「再見，白先生。」

白子瓊突然驚醒，自己在陽光下睡著了，又是做夢，這是…第二句話，心臟跳的飛快。

「你醒啦。」於風披了件外套在一邊搗鼓燒烤架，都是他們幾個人在海里捕的生鮮拿來做食材。

自己已經睡了這麼久了嗎？

爬起身，手一碰，多了一堆洗幹凈的貝殼放在小盒子里，這是蒼㬃給自己撿的。

「哥哥你看，還有寄居蟹。」於霽讓蒼淮幫忙撿起來。

「蒼㬃呢？」

「去車上拿衣服了。」

「好的。」

白子瓊翻了個身繼續躺著，蒼㬃抱著衣服走了過來，「穿上吧，吹風睡覺著涼了怎麼辦？」

「蒼㬃…」

「五馬自殺了。」蒼㬃回車上的時候看到了蒼晏給自己的消息。

「嗯，他在夢裡告別了。」白子瓊心裡泛酸，也談不上哭不哭的事，就是過意不去。

「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吧。」蒼㬃把貝殼撿起來，「好好的投個胎，下輩子做貝殼也不錯。」

「你又不是血果，還真的都能當珍珠啊。」子瓊摩挲著貝殼的紋路，「誒！血果！你的貝殼是長什麼樣？」

「不記得了，還沒記憶就衝上岸了。」

「孤兒。」

「孤兒。」

「你們兩個就是想損在下才問的吧。」血果就在玖身邊，氣得牙癢癢。

「來吃吧。」於風自打給蒼㬃幹活之後，都快成保姆了，說什麼為了做了斷開秋緒宴，其實就是想帶個打下手的！惡魔永遠是惡魔！

蒼淮在於風身邊嘀咕了句，隨後就把身邊的一箱冰飲抽走一瓶。

這頭的蒼㬃完全沒有注意，自己聊得倒是開心，直到白子瓊在地上打滾耍賴才知道，又是沾了酒。

「蒼淮！」只有蒼淮知道白子瓊一杯倒，這下好了…怎麼把這隻樹袋熊扒下來。

蒼淮攤了攤手，蒼㬃總不可能讓白子瓊當眾撒酒瘋，這要是又把自己當女孩子，估計會跑去跳海吧……

「五馬……」

白子瓊的呢喃，蒼㬃聽了個仔細，面色一沉，「醉了還要喊他的名字，真讓人不爽。」把白子瓊丟進車裡，轉頭就看到玖坐在攔海壩上，「誰也沒想到會選擇了自殺。」

「本來就是個瘋小子，都滅了何家的門，自己再去陪葬。」玖眼睛瞟向白子瓊，「我們無所謂啦，白子瓊這人，好人一個，良心過不去很正常。」

「嗯。」

白子瓊在睡夢中並不安生，面前出現的人並不是五馬遂玉的模樣，而是何遂玉的身體，朝著最深處的一點黑而去，可是自己攔不住他，拔腿就要去追。

「自殺的人沒有歸屬。」青陽林拽住白子瓊，「因為沒有家人所以他之後也會是個孤魂野鬼。」

「怎麼會這樣？」白子瓊看著那抹身影越走越遠，越發的模糊。

「自作孽。」青陽林看著那道身影消失，才把白子瓊的手臂鬆開，「問題在你，對誰都憐憫，然後呢，最後不也是害了他？」

「可他分明只是想要蒼㬃和蒼淮，怎麼會和我有關係？」

「獨處黑暗太久，給他點光，他就會有依賴感，可你不是即給了光也把光熄滅了嗎？」青陽林冷著臉。

白子瓊就想到當初第一次見面…低下頭想著想著就哭出來。

「也沒事啦，這種事情早晚都會發生的，只是正好是五馬遂玉而已。」青陽林拍了拍白子瓊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