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狂歡，守夜或是如何，跑去江邊放了煙火，把所有的煩惱拋之腦後，曾經只是做夢或者是在小說中才能夠構造的畫面，如今就在眼前。

「好啦，又拍。」蒼㬃把攝像頭壓住，「相冊都要不夠放了。」

「那再買一個。」

「聽你的。」

蒼㬃去拿新的煙花來，一根仙女棒湊了上來，點了自己這邊快要熄滅的仙女棒，白子瓊抬頭一看，是左世，他把手裡的煙花遞給自己，而自己這根正好熄滅……

「我早上不小心把你的草稿掃到地上了，看到了五馬遂玉的名字。」左世把手裡的汽水放在石頭邊上，插在砂礫里，「我很好奇…他對你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

白子瓊把汽水拿起來，瓶口滾動著一顆玻璃球，「說不上來…他去世的時候我難過了好久。」晃了晃瓶子，玻璃珠撞擊在杯壁上『鏘』的一聲好似兩人酒杯相碰，「你別告訴蒼㬃，他要生氣，我想要這個玻璃珠。」

「嗯，等會兒給你。」左世手互相搓著，揪了一根雜草，「其實…你在給他百合之後，他出現了，很開心的樣子。」

「嗯，他能喜歡就好。」白子瓊一愣，「你在那時候已經有靈力了嗎？」

「不是靈力，是…長期和死人待在一起，磁場同化之後的共鳴。」左世手裡的草打了一個又一個結，直到葉脈被擰斷，「我得到靈力是在他的墳被推掉之後，才看到他。」

「那……他有說什麼嗎？」

「有啊，說自己沒地方去了。」

那根仙女棒早就被燃燼，冒出一縷縷青煙，空氣里瀰漫著硝石的味道，「我也…除了蒼㬃身邊，其實我也沒地方去了。」

左世把汽水喝完，把杯子朝著石頭上一砸，那顆玻璃珠在圓弧的玻璃碎片里滾了一圈，把玻璃珠遞給白子瓊，「告訴我吧，你的小說里遂玉是什麼結局？」

「他…沒有殺人，沒有馭屍，沒有失去靈力，認識了很多朋友……」白子瓊嘴角動容地顫動了幾下，「也有人去愛他，總之不會是在黑暗的地下，只剩下一壇骨灰。」

「挺好的，但是很多東西就跟這個瓶子一樣，碎了就回不去。」左世看著蒼㬃朝這邊走來，「他托我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哪怕一瞬間又對他有好感。」

「不曾討厭。」頓了頓，「但也會害怕。」

「那是最後一箱了，左世搭把手。」蒼㬃袖子往上挽，自從和白子瓊在一起之後，衣服從一套黑逐漸有了色彩，白瓷的皮膚顯得酒紅色的襯衫更亮眼，「聊什麼呢？」

「沒呢，剛剛把仙女棒點完。」左世搭在蒼㬃肩上，撇頭給了個wink，「再說了，就算聊了也是小秘密，告訴你做什麼？」

「膨脹。」

「回來了？」

「嗯。」左世把鑰匙丟在面前的茶幾上，揉了揉眉頭。

說話的人語氣裡帶著笑意，「玩的開心嗎？」

「還不錯。」

「身體沒有不適吧。」

「沒有。」

轉過身，把自己的眼鏡脫了下來，疊好放在桌子上，站如芍藥，「問到了嗎？」手裡的書連續翻了幾頁，放在桌子上，動作總是緩緩地，「現在的書可真難。」

「用不著你管。」左世起身，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