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一把扯下身上撕爛襯衣，手指鉗住黎州的下巴就吻了下去，只半個身子壓了上了去，黎州就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了，胳膊緊緊的勾住季嶼的脖頸，連修長的雙腿都緊緊環住了季嶼的腰，迫切的揚著頭迎了上去，唇舌引著動作生疏的季嶼深入交纏。

季嶼沒什麼經驗，剛一對上黎州的熱情還有些不知所措，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鼻間融成一團的呼吸，唇舌間的軟熱，手下緊實彈性的肌膚，這一切都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可身下的勾攬磨蹭著的黎州卻又是真實存在的。

季嶼甚至連眨眼都不敢，生怕再一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場夢，季嶼深深吸了一口氣，生疏的動作逐漸交給本能，黎州隨著他手上的動作高高的挺著腰，喉間發出細小的悶哼，連含情的桃花眼都泛著一層舒服的光。

解決過一次的黎州不再像剛剛那般難耐的扭動，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手指還緊緊攥著季嶼的手腕，季嶼虛虛握著拳，手裡還握著獨屬於黎州的粘膩氣味，這會兒呼吸也早早的亂了，伸手在床頭拽了張面巾紙擦了擦，稍稍俯下身來輕輕吻了黎州泛著水光的眼角。

「黎州、州州，你有沒有好一點兒？我是季嶼，你看看我。」

季嶼用指節輕輕颳了刮黎州泛著酡紅的臉頰，動作和聲音都輕柔的不像話，可眼中卻是壓抑不耐的。

看著黎州的眼中還沁著點兒迷茫，季嶼又是後怕又是心疼，要是他今天沒有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只一想想史昊也觸碰過黎州的肌膚，強烈的惱怒嫉妒瞬間爆發出來，他沒有辦法做出什麼傷害黎州的事兒，只能固執得糾正著黎州嘴裡斷斷續續呢喃的名字。

他知道黎州清醒過後的後果，可還是不願意和黎州親密的時候，黎州的腦海中和嘴裡想著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聽著黎州斷斷續續的叫著史昊的名字，就算是咬牙切齒的恨意也弄得季嶼十分心煩，連時常克制的佔有欲和一些不好的念頭都險些壓制不住。

季嶼固執地一聲聲叫著黎州的名字，非要得到黎州的一聲回應才好，修長的手指來回撫著黎州的側臉和耳朵，摸到黎州左耳廓上一個淺淺的豁口時，季嶼忽地停下的動作，嘴巴緊緊的抿著，心中的歉意成倍的增長。

要是、要是當年他能再厲害一些，手再穩一點兒，他就不會傷害到他的州州了，也不至於到現在黎州還怕他躲他，連正常說話交流都會讓黎州緊張過度。

季嶼手指的動作越發的輕柔，揉捏著黎州小小的耳朵，過去這麼多年了這道疤已經變得十分地淺，只有摸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一個淺淺的弧形豁口。

昏暗的光讓黎州的耳朵不甚清晰，季嶼輕輕翻過黎州小小的耳朵，忽地呼吸一滯，撫著黎州耳朵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從來不知道，黎州的耳後居然有一個小小的紋身，竟是一枚小小的黑色子彈指向傷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