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羞辱

「老爺，我滿足不了你是嗎？學會勾引人了？不……你本來就是這種賤人，對吧。」

他憤怒，他恨，他怨！

梁俊將俞修壓在身上，奮力羞辱他，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怨氣和妒氣！

男人已經喘不上氣，他被迫雌伏在梁俊身下，他強忍著心中的悲哀和痛苦，承受著來自青年的憤怒和詆毀。

「我不是，我不知道你……你在說什麼。」

他剛剛經歷過被那個男人猥褻的事情，現在又要被梁俊侮辱他勾引男人……這到底是個什麼說法？

究竟這種事，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他疲憊地眨著眼睛，看著不肯輕易放過他的青年。

他的眼神里，忽然有了死寂一般的沉默，原本的掙扎，也都散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嗯？狡辯……呵，那男人從你房裡走出來，你以為我沒看見嗎？他在整理衣服，你聽見了嗎，他在整理衣服！你到底被他怎麼樣了？嗯，他有像我一樣在你這骯髒的身體里嗎？說話……說話！」

梁俊心裡嫉妒的發狂，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可能對俞修做過的事，他就心疼又憤怒地想要殺人！

他現在，瘋狂地想要聽見俞修的否認，他想要聽見俞修說，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故意加大了力氣，把俞修折磨地一直皺眉顫抖，臉色煞白。

「疼……我疼。梁俊，我好疼。」

俞修的沉默，激怒了梁俊，他的故意折磨，讓他再也沒辦法閉口不言。

他抓著梁俊的手臂，顫抖著喊著，他好疼！

可梁俊想聽的，根本不是這句話。他壓下心中的心疼和不忍，再次加重了折磨！

「你疼？我告訴你……你活該！這就是你去勾引別人的下場！」

你只能勾引我，你只能被我碰。

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我要你永遠都被我捆在身邊，壓在身下，做我的女人！

梁俊眼中的熾熱和瘋狂，燙傷了俞修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個孩子……十年前，明明是他見他可憐一個人，便收留了他。

他供他生活，讓他讀書上學……可到頭來，他就是這樣被報答嗎？

俞修心中的怨恨，越來越濃，甚至是沸騰翻滾起來。

他看著梁俊，顫抖著嘴唇，悲哀地說道：

「就因為我的身體特殊，所以，你就這麼對我。是嗎？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玩具吧，看著好玩兒，有意思，所以就可以隨意踐踏，是不是？梁俊……十年來，你摸著良心說，我哪裡待你差過？生而為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俞修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梁俊的手臂之中，他恨恨地質問他！眼淚在眼眶裡，滴溜溜地打著轉兒，不甘心落下被看了笑話。

然而，他眼中再多的不甘、心中再濃的劇痛，都抵不過梁俊目中的那一道冷漠和淡然。

梁俊心中一痛，卻自欺欺人地選擇忽略這抹痛楚。

他冷笑一聲，趴了下去，在俞修耳邊，輕輕呢喃道：「對。我就是因為你的身體，才這樣對你。老爺，這不是應該的嗎？誰讓你是……雙性人呢。你這種人，生來不就是給人玩兒的嗎。」

他故意不說原因，他故意讓俞修受盡不明不白的屈辱……因為，他知道，這才是對俞修最好的報復。

俞修聽著自己梁俊的話，漸漸睜大了眼睛，他鬆開了雙手，放棄了質問和不甘，忽而自嘲一笑，他疲憊不堪地抬手，用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沒有一絲力氣地說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隨你好了……」

他的放棄和漠然，卻惹怒了梁俊。

他殘忍地吻住俞修的唇，面對他的驚訝和慌張，他得意一笑，嘗盡了他唇中的芳香和甘甜。他強迫俞修和他接吻，他用自己的唇舌，舔舐了俞修脆弱單薄的靈魂。

「老爺，我現在，在想一件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梁俊低低笑著，他拿開俞修擋著眼睛的手臂，看著他，逼迫他與他對視。

「我在想，不然，你給我生個兒子吧。好不好？」

他看著俞修眼裡漸漸升騰而起的驚訝和惱怒，再次開心起來。

果然，死氣沉沉的俞修，最沒意思了，還是這樣憤怒的，活生生的俞修，最好看了。

真好看，眼睛那麼美。那裡面，都是我。

俞修，我一定要讓你，讓你心裡眼裡，永遠只有我一個。

青年的心裡，滋生出來這樣一個詭異的想法。

他根本不知道這種想法為何而生，更不知這種想法，這種危險的意頭，到底意味著什麼。

他只想要看著俞修，被他弄得無措、痛苦的樣子。

俞修如他所願，睜大了眼睛，看著梁俊，他被梁俊這一句話，生生氣哭了！

「梁俊，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滾，你滾開，從我身上滾下去！」

俞修被「生兒子」這句話，給刺激的厲害。

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聽說了。

那個魔鬼，他折磨他的時候，最喜歡說的……就是這句話。

「俞修同學，給我生個兒子吧。」

「俞修同學，你能生育嗎？你來月經嗎，像女孩子那樣嗎……我好好奇，好想看。」

「俞修同學，你剛剛尿床了，這麼興奮嗎，哈……都是我的功勞啊。」

俞修的腦海里，被曾經塵封過的噩夢，一幕幕的恐怖，攪得亂成一團！

他幾乎就快要歇斯底里，可輾轉了心底所有的怨恨，他又只能流著眼淚，顫抖著手抓著梁俊的手，他親吻著他冰涼的指尖，可憐兮兮地懇求道：「求求你，不要這樣說……不要這樣說。小俊，我求求你……」

梁俊原本，還有更多的話，更多的惡毒想要澆灌在俞修身上。

可如今，看著俞修哭泣著求他的樣子，他……不忍了。

「你！」

「你……」

「別哭了。」

梁俊摸著俞修的面龐，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如同瘋魔了一般，他抹去了俞修臉上的淚，低頭輕輕一吻，溫柔地吻住了俞修的顫抖和嗚咽。

「別哭了。聽你的，我不說了。」

梁俊還年輕，他這個年紀，只知道發泄和放縱，卻從來不會細想自己的心，何時溫柔，為何溫柔。

本能地流露，遠比刻意的宣洩，要真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