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他以前的照片，輕葉在特羅姆瑟的照片裡面是個男孩子啊，我之前還在想，輕葉把那個男孩拍得那樣自然，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整個照片都是溫暖的，我還說難道真的像傳聞說的那樣是戀人？原來當時他們還和一個女孩一起去的啊。」女子走出圖書館，有些疑惑地說。

蔣元欽神情蕩漾著溫和和眷戀，隨後他笑了笑：「男生和男生是戀人？你不覺得奇怪？」

女子似乎有點生氣：「這有什麼啊？難道喜歡一個人還有看性別嗎？只要覺得合適，男的女的不是一樣嗎？」

「你能接受同性戀？」

「你是被要求傳宗接代了嗎？即使有的話，也可以代孕啊。」女子似乎是個比較開放的女孩子，比較自由。

蔣元欽苦笑了一下，電話這時候響了，他猜到應該是黎路，接起了電話。

果然是黎大人去他家找不到人，這麼晚又擔心他的安全。蔣元欽讓女孩接了電話，把地址告訴了黎路，然後讓他來接他們。女孩本來想推辭，但是蔣元欽突然笑了笑：「你會講電影嗎？我發現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她和他有點相似，尤其是讀書時候的樣子。

「誰？」

蔣元欽站在路燈下頭正對著前方，突然低聲說了四個字：「我的愛人。」

--------------------------------

將女孩送到了家之後蔣元欽把黎路的名片遞了過去，並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就聯繫這個電話。還有，可以留一下你的電話嗎？」

那個女子臉「騰」的一下想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黎路看著覺得蔣元欽又開始他那一貫風流的做法了，出聲阻止：「不好意思，看你這樣子應該有男朋友了吧。」

結果女孩眼睛亮晶晶地掏出了筆，在一張衛生紙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我沒有男朋友，一直都是和別人合租的。」說完就羞答答地轉頭走掉了。

「嘖，你真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才三個月，耐不住寂寞啦？」黎路重新發動了車子。

蔣元欽手裡捏著那張衛生紙，沒有說話。

黎路從後視鏡瞥了一眼蔣元欽，突然覺得裴文歌做得那些事情有些不值。這個人好像沒有什麼感覺一樣。

「裴文歌去A城找你哥了。」

蔣元欽突然抖了一下，再開口連聲音都有些不穩：「為什麼？」他腦海中出現了不好的畫面。

黎路嘆了口氣，將車停在了蔣元欽家樓下：「你哥說，讓你不用擔心他，他已經出國念書了。」

「這件事跟誰說不都一樣？為什麼偏偏要離開我然後去找我哥，我過些時候就準備告訴他的。他的英語考過了嗎？什麼時候去找的我哥？他又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一碰到裴文歌的事情蔣元欽就不淡定了，一連串的問題讓黎路不知道先回答什麼比較好。

其實蔣元明並沒有說太多的事情，就說裴文歌是一個月前到達的A城，然後跟他提出了這件事情，還說以後回國之後就來A城的公司工作還學費。其他的事情，蔣元明並沒有告訴他。

「蔣元欽若是強大不起來，他沒能力保護任何人，那他一輩子都別想得到他愛的人。」這是蔣元明最後留下的一句話。

黎路直覺蔣元明有事瞞著他，但是他感覺那應該都是蔣元明和裴文歌之間的秘密，所以沒有再追究下去，只是將這些事這些話都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蔣元欽。

蔣元欽聽完，沉默了良久，久到黎路以為他睡著了，才開口：「不是說半個月之後有一場訪談嗎？去吧。」說完就下了車，拄著盲杖往自己的電梯走去。

夜晚很涼，空氣中也有著冬天特有的，清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