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浴衣好像沒有了，我的衣服也洗了，有……可以穿的……衣服嗎……」裴文歌千算萬算算不到這個人家裡居然只有兩件浴袍，他看見魏子和周勁以為家裡的備用浴衣挺多，結果洗完之後翻遍了廁所都找不到第三件了。

蔣元欽一聽立馬站了起來：「那你現在是裸著的嗎？」說著就要往裴文歌的方向走。

旁邊三人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嗆水聲。

「不是，我披了一個大的浴巾。」裴文歌看著某人氣勢洶洶的樣子連忙閃躲。

蔣元欽這才稍稍緩和一點，覺得剛剛自己好像又激動了，於是調整了一下情緒才說：「你在我衣櫃里隨便找件衣服穿。裡面T恤挺多的。」

三雙眼睛直愣愣得看著裴文歌，後者覺得無地自容，趕忙轉身往樓上走去。

「你是不是該出手了？」蔣元欽坐回原位，魏笙這麼說道。

「還有，關於你結婚的傳聞是不是也該澄清了，你這些年所做的事情不都是為了他嗎？」周勁也幫腔道。

「你表現得好明顯了，我都看出來你對他感情不一般。」柱子之前一直以為老蔣真的有妻子了，但是本人一直沒回應，上次讓他查資料的時候他大概就能確定蔣元欽喜歡的應該就是這個人。

「不行。」蔣元欽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魏笙一下子叫了出來。

「有兩個人被放出來了……」蔣元欽話音剛落兩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柱子還有些不明所以。

周勁看到柱子發矇，解釋了一句：「現在全國人都知道蔣氏的二少爺就是『輕葉』了，也就是說當年車禍的實情都被爆出來了。」

「那你……」

「我隨時可能成為頭號目標。」蔣元欽淡定地說了一句，「失去一切的人報復起來是可怕的，至少我沒準備讓文歌趟這趟渾水。」

聽到了腳步聲，四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裴文歌下樓的時候感覺氣氛明顯不對，坐下來了之後問他們剛剛在聊什麼。

「沒什麼，就說我跟你勁哥準備去國外領證了。」

「嗯？」一桌黑人問號。

魏笙撓了撓頭，笑著說：「哎呀，現在我們都有比較穩定的工作了，收入也還可以，就想著把這事定下來為好。」

「去哪？」

「沒定，其實也是紙質的東西，要不要都無妨，就是想走個形式。」

他們還在聊著，裴文歌發現蔣元欽時不時會去拿一些果盤上的水果和餅幹，但是摸到石榴之後就把手挪開了，但拿其他的東西的時候摸一摸石榴，最後幹脆拿一個在手上把玩。

裴文歌看他想吃又吃不到的樣子覺得特別好笑，還倔強地不開口說自己想吃，估計是怕被人瞧不起或者嘲笑之類的。

吃過晚飯之後幾個人就在客廳看中秋晚會，期間周勁給魏笙剝了一個石榴，一顆顆的剝出來裝滿了一個小碗然後遞給了魏笙。

「嗯，好甜啊。」魏笙吃了一把之後驚嘆道。

「那是，土生土長的能不好吃嗎？」柱子得意地接腔，又轉頭問裴文歌，「文歌不嘗嘗嗎？」

「嗯，現在還有點飽。」蔣元欽在一旁聽著覺得有些彆扭。

果然裴文歌對自己沒什麼感覺了，之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裴文歌都會給他剝橙子剝山竹，現在就像個普通朋友一樣了。

「我先回房了，有點困。」說完蔣元欽就拄著拐上樓。裴文歌看見人臉色不太好，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也跟著上樓了。

兩人回到房間里，蔣元欽就徑直上了床，裴文歌則借口說去露台抽根煙，還窩心地把落地窗關上了。

蔣元欽越想越心裡膈應得慌，於是就拿出那個破MP3開始聽錄音，讓自己暫時不去想裴文歌的事情。結果聽見錄音的聲音之後心裡的思念和激動不減反增，輕聲叫了一個「裴文歌」確定那個人不在房間里之後蔣元欽才摸出手機給別人發起了語音信息。

他是給柱子的親戚發簡訊，想問一下相關專業的情況，包括怎麼治療，療程，以及怎麼相處，又怎麼防止複發。那邊回覆的很詳細，蔣元欽聽了兩遍才放下手機。

那個人還沒有進來，不會又在鞦韆上睡著了吧。剛準備起身下床，落地窗就打開了來，隨著落地窗再次合上，竄進房間的不是煙味，而是一股子清香。

「睡了嗎？」

「幹嘛？」蔣元欽強裝淡定，掩飾剛剛準備下床的緊張。

「噔——」是瓷碗和木質傢具碰撞發出的聲音，感覺清香越來越近，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