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小說: 欽和而歌 作者:夜下红木 字數:2899 更新時間:2021-06-30 01:56:21
裴文歌這幾天一直到心驚膽戰的,他總覺得那個採訪太亂來了。蔣元欽說到做到,把公司的事一甩手都丟給了黎路,然後美滋滋地在家裡陪他的老婆。黎路知道這兩個人一路走來也不容易,毫無怨言的接受了工作。
沒過幾天那個採訪視頻就在網上爆火,不得不說,這幾年「輕葉」總是驚喜不斷,身陷同性醜聞,沒多久又是演講又是爆紅,現在居然又承認了自己的性取向,還把戀人爆了出來。
只可惜堵在工作室門口的記者都撲了個空。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蔣元欽居然收穫了一大堆「路轉粉」和「黑轉粉」。
裴文歌看見那些評論眼珠子都沒瞪出來。滿屏的祝福,還有隔空喊話喝喜酒發喜糖的。
「老蔣,你這人格魅力太可怕了。咱們現在都成傳說了。」裴文歌這天睡在床上都不肯放下手機,還有人在持續更新評論。
「誒誒誒,這應該是你的學生吧?他說你告訴過他們學會寫信……還想請蔣老師的戀人曬出蔣老師的親筆情書?」
蔣元欽淡定出聲:「燒了。」
「別騙我了,那麼多你捨得燒?」
其實蔣元欽真讓黎路處理了,現在有一個很火的活動,說把自己的東西放在盒子里然後存在那個自助箱里,把地址都寫好,然後20年後可以寄到這個地址去。蔣元欽覺得現在讓裴文歌看那些信太尷尬了,於是就等著他兩都老了再當玩笑看,也就可以了。
「就是一些心裡話,你想聽我天天都能說給你聽。來,醫生說你的背沒什麼問題了,我們幹正事。」說著手就開始不安分了。
「大哥,真的很疼啊,你自己那玩意 多磨人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你這幾天一天三次誰受得了啊?你是想讓我再快樂中去世嗎?」
「噓,別詛咒自己,今天不進去了……你用手幫我可以吧?」
「……」
於是半夜的時候,吳管家聽到有人罵了一聲,然後開了房門去了廁所。
第二天早上蔣元欽神清氣爽,裴文歌頂著黑眼圈走下樓吃早飯。
「今天有人要來。」裴文歌吃完了飯就準備在家裡開始工作了,打開微信發現很多消息進來了。
「誰啊?」
「也沒誰,就是一些老朋友,魏笙那一對,黎路下了班過來,還帶著黎夫人。然後還有柱子。英子和江哲也看到了那個新聞,但是那兩個人現在在國外,所以沒法過來了。」
「嗯,那看來,又要麻煩老吳了。」
吳伯在一旁開心著呢,都笑眯了眼,連忙應聲:「好好好,我待會就準備。」這個老人特別喜歡裴文歌這孩子,覺得蔣二少簡直就是撿了個寶。
「我下午3點做完事就幫您。」
「我哥沒說要來的話啊?」蔣元欽又問。
「他給我發紅包了,不過他說他來了估計影響氣氛,就不來了。」
蔣元欽深有體會的點點頭。
估摸著四點的時候裴文歌才做完手頭上的事情,就屁顛了跑去廚房幫忙了。蔣元欽一下豆腐沒吃到,心情極為不好,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聽電視生悶氣。
過不多久,那些人都陸陸續續的來了,看見蔣元欽坐沙發上不動一個個都跑上去逗他。
「你小子可以啊,否極泰來啊。嘖嘖嘖,你這小兒子得精神咯!」這種話只有黎路說得出口。
「黎路我去廚房幫文歌了。」黎夫人輕言。
蔣元欽一聽女孩的聲音連忙起身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了:「黎夫人來啦,聽說黎夫人也有喜了,我的兒子精神不精神不知道,黎總那真是好精神。」最後那句話是掐著黎路說的。
「女人面前別口出穢語啊!」一群人上來把蔣元欽一頓暴揍。
「真沒想到能看到你們修成正果的一天。」黎夫人一直都覺得裴文歌絕不是那種主動的人,後來聽人說最後是裴文歌表的白黎夫人都樂得合不攏嘴。
「經歷這麼多了,我也不想再說我配不配得上他這種話了。我只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這也就夠了。」裴文歌笑著回答。
沒一會兒一桌子好菜都張羅好了,一群人也一哄而上。
「早就窺覷著老裴的手藝了,趕緊嘗嘗。」周勁說著就往盤子里伸筷子,被魏笙打了一下:「嘖嘖,主人沒來呢啊,人家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別這麼隨便。」
「是是是,周夫人說得對。」
就這麼其樂融融的圍坐在一起的人被突然的訪客打斷了。
是吳伯走上前去開的門,吳伯想請人進來,但是那人好像在推脫,裴文歌就起身去看了看情況。
「陳伯?您……您先進來啊,站在外面幹嘛?」裴文歌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的監獄,他的確和蔣元明說過這一次的功勞有陳伯的份。
「文歌,誰啊?」蔣元欽這住址沒多少人知道,他還在納悶呢?
「哦,是陳伯,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你們先吃。」陳伯說什麼也不進門,裴文歌只好把談話場地移到了院子里。
「文歌,我知道是你求了情我才能被放出來。外面還有人等著我呢。」裴文歌往外面一看,估計是蔣氏的人。
「我就簡單說兩句,之前的事的確是我不對。不過我現在有了案底確實也不好找工作了,你母親的錢我現在得救急,等我找了工作我一定還你。」車喇叭也響了起來,陳伯瞥向外面的車,語速也快了起來,「我就是來跟你道個歉,然後我馬上就要回E城了。
即使你們現在在一起了,我也不會祝福你們的,因為你而發生的事情都不可挽回也不能抹去,如今我也是孑然一身。所以以後也當做陌生人吧。」末了又強調了一遍會把錢還上,說完不等裴文歌說話轉身就離開了。
「怎麼了?」蔣元欽從裡面走了出來,剛剛聽說陳伯來了他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慌,以為是要來趕盡殺絕的。思來想去不放心還是跟了出來。
「沒事,就是說點事。他出獄了來看看我,準備回E城了。」說完就扶著蔣元欽進去了。
一群大老爺們當然少不了喝酒,本來裴文歌都已經準備好跟人家吹瓶了,一直沒做聲的蔣元欽突然咳了兩聲:「自己的身體自己不知道?」
「醫生說我背後的傷好了。」
「你傷得只有背嗎?自己吐血沒點數嗎?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半百都沒過你就開始野了?既然這麼想野,當時又為什麼要去?後悔不?」
這話哪是說裴文歌呢?這分明就是在說哥們不懂行情嘛,勸酒的人馬上也勸起了裴文歌:「文歌,你這背後拆線沒多久呢,咱今天不喝,以後來日方長啊,來來來坐,正好你陪著我老婆喝果汁兒。」黎路趕緊見風使舵。
裴文歌幽怨的看了一眼春風得意的某人,委屈巴巴地喝起了甜得發膩的果汁兒。
「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半夜人都退去,裴文歌才跟蔣元欽說起了這個事。
「陳伯果然沒說好事!」蔣元欽恨得牙癢癢。
「也不是,其實母親,文文,還有陳伯,秦元……這些事,我都不敢去想。」說著就躺在了蔣元欽的腿上,蔣元欽摸著他的毛髮,聽他說著。
「陳伯說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當沒發生過,況且還是這麼大的事。雖說和你在一起很快樂,但是還是覺得良心不安。」裴文歌當初回國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他母親文文的忌日,所以還去了一趟E城然後轉到了C城,順便還看了看阿元,這才回的A城。
「文歌,前幾天你同意公開消息的那一瞬間就應該做好所有的準備,我之前就去過阿元的那個墓,我跟他說,以後,我替他照顧你,讓他保佑咱兩,不保佑我也要好好護著你。看樣子他還真是聽了。
我一直都挺相信命這個東西,有些事,命中註定就沒法改了,運能改,命不能改。你不知道失去的可以給你帶來什麼,也不知道你現在擁有的會讓你失去什麼。所以,和有情人,做開心事,莫問是劫是緣。」
裴文歌不知道蔣元欽去過阿元的墓,不過之前確實聽他說過有一張照片是在那附近拍的。
原來蔣元欽已經做足了準備接受一切,好的壞的,過去的未知的,只要是關於文歌的,他都接受。就像他說的,這是命。
裴文歌突然釋然了,他笑著揪了揪蔣元欽的臉頰:「不過,您既然信道,那您知不知道:功遂身退,天之道?」
「怎麼?你要隱居啊?」
「不啊,你說要陪我旅遊的事,是不是該兌現了?」
「人精!」說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