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江兄？」

「啊！」從回憶中清醒，江彥晨看向暮淵，「怎麼了」

「我看江兄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嗎」

「哦，我沒事，可能車裡比較悶」

這麼明顯了嗎，江彥晨歪頭看了看小陌，還在熟睡，應該沒有發現什麼吧。

「要不去車外透透氣？」暮淵同樣發現了江彥晨的不對勁，但他並沒有拆穿江彥晨，想到小陌在睡覺，又道，「車裡有被子」

「嗯」有些事或許得和暮淵聊一聊了。

江彥晨小心翼翼地把小陌放平在座位上，給他蓋上被子，和暮淵出了車外。

「在想阿陌的事吧」

「嗯。不知道為何感覺心裡很不安」

「擔心阿陌在拜師大典上出事？」

「見過小陌的人都已經被他殺死了，普通修士應該是不知道小陌的，但是對於師尊這種修為的人來說，即使沒有見過小陌的臉，也能認出他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

「的確」暮淵微微點頭，示意江彥晨繼續。

「我從師尊要收小陌為徒開始就很不解，是為保護還是利用……邀請這些仙門百家，如此大張旗鼓，想要他們知道師尊又收一徒，我不得不擔心這些人知道小陌的存在後聯合起來對抗風靈」

「江兄，我冒昧問一句，你對封昀真人了解多少？」

江彥晨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即便是有原主的記憶，自己對師尊的了解恐怕也是知之甚少，唯一知道的就是原主六歲那年被封昀真人撿到帶回了風靈，一直以來，封昀真人對原主很好，生活上無微不至的照顧，劍法上的耐心教導......畢竟待在師尊身邊這麼多年，他也發現了自己在封昀真人眼裡讀出的那個他想要溫柔以待的人不是江彥晨，他更像是，替代品……

見江彥晨沒有回答，暮淵換了一個問題，「那江兄可知為什麼風靈僅三位真人就支撐起整個門派，而別的門派不論門下弟子還是派內長老都很多」

「難道因為師尊和凌寒真人柳瑩真人都是上任掌門門下弟子？」江彥晨的確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上一次仙魔大戰的，倖存者，而別的門派都是戰後重建的，根基已不知道毀了多少。」

「所以，風靈很強」

「我想說的是，江兄不必擔心，封昀真人自有他的打算，而你要做的就是配合好封昀真人照顧好阿陌」

江彥晨看向遠方，沒有說話。

風靈為什麼就能倖免於大戰中，師尊眼中的那個人又是誰，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現在仍是疑點重重，

好在暮淵一番話還是讓江彥晨微微放了心。

江彥晨轉身掀開馬車簾子，確定小陌還在熟睡後，看向暮淵，嚴肅的道，「暮兄，我，還想請教你一件事」

「嗯，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小陌他，會離開我嗎……」

「……」

暮淵先是一愣，隨後匆忙轉移視線不願看著江彥晨。

「我知道你能預測很多事，請你告訴我」

暮淵看向江彥晨，嘆了口氣，「你既然會這樣問，不是早就猜到結果了嗎」

雖然不是肯定的答案，但足以說明很多。

馬車外風景甚好，微風習習，江彥晨卻並不覺得涼爽，或許這就是一直讓自己煩躁的原因，明明已經知道答案只是自己不敢承認罷了。

馬車內，躺著的人兒其實根本沒有睡著，把外面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