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個臭婆娘敢打我，看我今兒不打死你。」

在充斥著咒罵的巷道里，林初九趟過一汪汪黑臭的污水，穿過惡臭的小巷子。

他只能住在像這樣的地方，骯髒腐敗，無時無刻不充斥著臭味兒的地方。

這裡是繁華A市裡的貧民窟，為了躲過簡尚海的追捕，他已經躲在這裡生活了三年。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他再愛上一個簡尚海，也足夠另一個簡尚海厭惡他。

只是他躲了三年，也沒能徹底地躲過簡尚海的天羅地網。

當他在被揪著頭髮，摔在地面上的時候他就該知道。

他被人踩在腳下，帶著戲謔地說：「林初九，當初你挺能耐啊！怎麼今天不跑了？」

男人捏起林初九的下巴，帶著刀疤眼的男人好像有蛇一般的目光，盯著林初九的眼睛讓他下意識地打一個寒顫。

「林初九，你還記得我眼睛上的這道疤麼？可是拜你所賜。」男人掏出來的刀貼在他的臉頰上，「你得賠我一隻眼睛。」

絕望的林初九閉上可眼睛，他不敢在睜開他的雙眼，害怕下一秒就被剜去雙目，變成一個瞎子。

「夠了。」站在陰暗面的男人開口了，一句話就攔住刀疤眼的男人的動作，「我讓你找到他不是讓你挖了他的眼睛的。」

說話的男人是簡尚海。

他六年前的愛人，名義上的丈夫。

不過說來也可笑，他是簡尚海曾經資助過的貧困生，後來就成了他的枕邊人，再後來，他不過是因為簡尚海白月光的一句抱怨，而變得身敗名裂。

他什麼都沒有，很快淪落到這般田地，卻沒想到簡尚海還是不肯放過他，似乎不將他逼死了，就決計不肯鬆手。

他咧開嘴笑了，「沒想到簡先生真的這麼記仇！三年了，我身敗名裂就差連飯都吃不上了，簡先生，您還是不肯放過我麼？」

好歹是同床共枕睡過三年的人，簡尚海聽見他喊自己簡先生的時候心頭莫名地不痛快，好像如鯁在喉，有根刺扎在心口。

「哼！不過是要你還有些用處，你也只是如今嘴硬而已了。」

「是啊！簡先生要他死的人，沒有一個能活得過今晚。」

林初九被人狼狽地按在地上，反剪著雙手，臉上被磨得滲出血。

「嘖！」簡尚海不顧形象地揪住林初九的頭髮，抓著他的腦袋惡狠狠地往下撞，看他血流得滿面了他就高興了，「你這嘴倒是硬。」

「呵！」林初九笑了，扯著嘴角笑得蒼涼，笑他怎麼眼瞎，當初愛上了簡尚海，「簡先生您的手段也就只有這些了。」

確實只有這些，當初林初九在他的手下的時候，簡尚海什麼樣的手段沒吃過。

說來也可笑，他兢兢業業跟了他三年，全因為方明月的一句話毀了。

簡尚海倒是心夠狠，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才不知怎地大發慈悲肯放過他，卻又和他玩起貓捉老鼠的把戲，追著他咬著過了三年。

他是嘗盡了簡尚海的苦頭，可這邊的簡尚海也難得地心軟了。

「嘖！」他皺著眉頭，心裡也不好受，他鬆開了林初九的頭髮，站起身來擦擦手，對著壯實的手下說，「找個醫生來給他好好看看，明天拿他還有用處，別讓他死嘍！」

「放心死不了。」林初九嘴硬著沖簡尚海喊，卻又很快因為失血而頭腦眩暈。

「呵。」簡尚海樂了餘光瞥了一眼林初九，而後就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