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五一無助的奔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五一覺得有無數個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感受到的東西在追趕他。

恍惚他又回到了上一世，他被囚禁在黑暗的地下室時，無助，恐懼，害怕，心裡一遍一遍的呼喊著李季平。

希望他曾經心目中的神能出現，拯救他。

可是他等待的人在他死的最後那一刻都沒有出現。

五一看著上一世被拋出心臟的自己絕望的閉上眼睛。

原來……

生，不過如此。

死，也不過如此。

飄蕩在夢中的五一，看著胸漏個洞的已然是屍體的自己，愣怔的抬手摸了摸的胸口。

沒有洞！

而那具確已是鮮血淋漓的窟窿。

五一用力的按著自己的胸口，死死的看著前世自己的屍體。

五一怨。

五一也恨。

李季平，我的心空了，李季平，你看到了嗎？我的心空了！

我好痛，真的好痛。

我愛你，我愛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

五一的怨恨之氣引來了無數黑霧，這些黑霧從四面八方湧出，詭異的翻滾著圍繞在五一的身邊。

漸漸的五一的眼睛裡也翻滾著同樣詭異的黑霧。

一個少年好好端端的突然摔倒不起，熱心的周圍的人，呼擁而上，把人圍住，報警的報警，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

黑子男子們被排擠在外圍，互相在腦子裡傳話。

「要衝過去救人嗎？」

「不易暴露。」

「主人有危險嗎？」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精神波動奇怪。」

還沒等打電話的熱心的人掛了電話，追到五一蹤跡的李季平就帶著人沖了過來。

五個侍人互相看了一眼，潛藏起來。

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李季平心裡咯噔一下。

不會的。

不會出事的寶寶。

失去平時沉穩睿智的李季平，拔腿朝著五一那死命的跑，三五百米的距離李季平用了半分鐘左右就沖了過來。

慣性讓在五一身邊停下的他在五撲通摔倒。一頭整齊黑髮如同主人的心情一樣凌亂的打在頭頂。

昂貴的衣服在地上摩擦出傷，肌膚也被於地的過於大的慣性力量導致劃傷。

慌亂的李季平雙手雙腳爬起來，對這些毫不在意，因為恐懼而抖動不止的手抱住五一，把人撈在懷裡。

眼珠子閃爍著恐慌不安，低著頭看著五一，嘴巴上下開合了兩下，發出「呃呃」的聲音，片刻後才正常的發出聲來。「一、一，五一？寶 寶……」幾個字好似用盡李季平所有的力氣。

而此時五一的身體越來越涼，臉色灰白近於死人無二般。

李季平顫顫巍巍的把手指放在五一的鼻子下，沒有感覺到氣息的溫熱流動感。

沒有呼吸？

李季平腦子嗡的一聲，眼前頓時天地失色，悲痛衝破喉嚨。「寶寶！」

電閃火花間。

李季平突然想起五一說過他是鬼的事情，萬種最壞的猜想在李季平腦子裡炸開。

然後趕緊否定。

不會的，不會的寶寶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他不能拋棄我的。

他不會

跟來的屬下，奇怪的看著老闆抱著人癲狂過後再發獃，忍不住出聲提醒:「老闆，要不要儘快送醫院看一下？」

醫院？

對了，要去醫院。

李季平恍然，「快聯繫明朗。」抱著五一風風火火的跑到李明朗的醫院。

接到電話後，整個醫院的高層的領導，研究員都在門口等著五一。

李季平抱著人一進醫院，就被醫護人員趕緊的推進急診室檢查，李季平跟著與五一一起實驗過的研究員們在外面等醫生的檢查結果。

半個多小時後，門開了，大夫是李明朗，一臉茫然若失的看著李季平不語。

李季平焦急的問，「怎麼樣了？」

李明朗搖頭，「心肺功能衰竭，各項指標都不正常，是五十多歲老人的特徵。」

他沒想過五一竟然是這種情況。

曾經自己那麼揣度他，提防他，對他有百般的誤解，然而五一卻已……

「院長又有新情況。」裡面的大夫沖著李明朗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