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

雲初回答得響亮，大大的眼眶中不再有眼淚打轉，沈言雪才嘆了一口氣，柔聲開口。

被沈言雪迷的暈暈乎乎的雲初哪裡還感覺得到疼痛，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在沈言雪眼前綻放，然後小雞啄米似的一直點著頭。

剛好陽光灑在雲初的臉上，那個笑容在陽光下耀眼的有些奪目，沈言雪看著面前的少年，心裡某個地方好像有什麼融化了。

「不疼了不疼了，公子剛剛可是說要帶雲初去買衣服？那雲初是不是就可以有好多好多像我身上的衣服這般漂亮的衣裳了？」

雲初大大咧咧地揉了揉剛剛撞的發紅的鼻子，沖著沈言雪朗聲回道，一雙手也從沈言雪的胸口處抽了出來——捂了這麼久，公子可是會冷的。

雲初的手從自己胸口抽出去的時候，一股冷風灌了進去，帶走了那個人的餘溫，沈言雪眼裡閃過了一絲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失落。

「那是自然，我說話算話。」

沈言雪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眼前的這個少年也太好哄了，說要給他買幾套衣服就高興成這樣，以後豈不是很容易被什麼心思不正之人給騙了，不會把他賣了還幫歹人數錢吧。

「嘿嘿……」

雲初一想到自己會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就開心的不得了，他和金木木在話本子看過，有一本話本子里說，人類大多都喜歡漂漂亮亮的東西。

雲初想了想，他也喜歡各種漂亮的東西，還有……人！就像公子一樣！肯定是妖主大人覺得自己和人類很像，認為自己和人類有緣，才會免了自己一天的修鍊。

看著依舊一臉傻笑的雲初，沈言雪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袖，拉著雲初就往前方的一個店鋪里走去——天氣這麼冷還杵在這裡吹風，待會兒非得發燒不可。

雲初見公子主動拉著自己的衣袖，心下欣喜，便繼續雙眼含笑地跟著沈言雪，一起進了一家店鋪里。

一進去，雲初就被店裡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衣服配飾給驚訝到了，激動地捂著自己的小嘴，眼花繚亂。

這家裁縫鋪是沈家的產業，平時一直是沈連城派人打理，

雖然知曉沈言雪和沈連城兩兄弟素來不和，裁縫鋪的掌櫃馮子胥還是知道沈言雪的手段的，他雖然是沈連城的手下，但也犯不著得罪這麼一尊大佛。

所以一見到沈言雪來了，便立馬一臉殷切地跑到了沈言雪的身邊，一邊眼睛還有意無意地往沈言雪剛剛帶進來的那個銀髮少年身上看。

沈言雪的性格他們早有耳聞，今日見他身邊帶了一個人，馮子胥還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他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少年能讓沈言雪這樣冷清淡漠的人帶在身邊。

「那個人，不是你能看的。」

沈言雪冷冷開口，剛剛馮子胥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他往旁邊走了兩步，擋住了馮子胥看向雲初的視線，目露不悅，出言警示。

「是是是，小人僭越了，還請二公子恕罪。」

馮子胥被沈言雪冰冷的眼神一掃，如墜寒窖的感覺讓他後背一涼，趕緊對沈言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