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蕭珺看著他，他側臉的線條非常的好看，整張臉幹凈又陽剛。帶著一絲介於成年人和少年之間的青春氣息。

一時之間不知為什麼有些愣神。

一直到小竹被湯俊拉上台，硬塞了支話筒到他手裡。四周起著哄讓他唱歌。蕭珺才如夢初醒。空空如也的掌心裡似乎還殘留著小竹手掌傳來的溫熱。

俞西端著酒杯不聲不吭的站在他身邊，看著他恍惚的神情挑了挑眉，「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今天你的狀態有些奇怪。」他指了指台上的小竹，「是不是因為他？」

蕭珺不以為然，「這麼多年你看我身邊這麼多人來來去去的，我什麼時候會為了別人影響我的情緒？」

「沒有。」

「那你為什麼問出這麼可笑的問題？」

俞西一口喝光酒杯里的酒，將酒杯倒扣在桌子上，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就是有這種感覺。」

「神經病。」

蕭珺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剛準備喝就被俞西叫住了。

「紅的不要喝，那是給他們準備的。」他手一劃，蕭珺立刻明白了。這種紅色的酒加了些「助興」的東西，不是什麼違禁品。但是卻可以讓人在床上更加的放得開。是為他們叫來的漂亮妹妹準備的。

他們組局本來就不是單純的為了吃烤肉，這些東西也算是聚會上的「開胃小菜」了。蕭珺搖著頭，從滿桌子酒杯中挑了一杯藍色的。得到俞西一個讚揚的眼神。

「藍色的好，壯陽的。」

「你妹！」蕭珺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你們還能不能搞點正經事？」

「我們本來就是不正經的人，怎麼可能搞出正經的事？」

俞西笑得賤兮兮，專門挑桌子上藍色的酒杯，拿起來就一飲而盡。

「年紀這麼輕就這麼虛，要靠這個了？你們別太浪了，當心老了硬不起來。」

「沒有副作用的，大哥。我比你還緊張我能不能硬的。我下半生的福祉啊！」

眼看著兩人的聊天越來越過份，舞台上的音樂響了起來。

蕭珺抬頭看過去，小竹握著話筒，輕輕沖他揮了揮手。

喝得有些醉意的俞西又湊上來，「我還以為他會站在那裡手足無措，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沒想到颱風還挺穩健的嘛。」

蕭珺眼睛盯著小竹，有口無心的隨意答他，「我帶他去GAY吧，他都鎮定的很。你們這種小場面怎麼嚇得到他？」

台上的少年聲音清亮高昂，俞西愣了一下，「這小子嗓子不錯嘛！廟裡也有卡拉OK？」

蕭珺壓根沒心思聽俞西的胡說八道，他腦子裡只有小竹的聲音在一遍一遍的迴響。

「看過很多的人，一輩子忘情遊戲人生；愛情彷彿從來就不曾是嚴肅的一種責任……也有這樣的人，一輩子痴痴等著緣份，所有的朋友當中，似乎和寂寞的交情最深……」

「他唱的什麼歌？」

湯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溜了過來，湊到蕭珺的身邊一臉好奇的問道。他們讓小竹上台本來就是瞎起鬨，根本沒想到他能正正經經的唱歌，而且還唱得相當不錯。

「不亮的燈。」

蕭珺眼神複雜的看著台上認真唱歌的人，心裡突然莫名的煩躁了起來。腦子裡閃過他們認識以來發生的一切。

在日料館，就是這個安靜的少年微笑著說，「您喜歡把真話當假話說，把假話當真話說。」也是這個少年每次都會在他睡得不安穩的時候個出溫暖的雙手，安撫他莫名的空虛和寂寞。默默的為他換上壞掉的燈泡，在漆黑的夜晚守著著他給他光亮。

好像他遠比他所認識的任何人都要了解他。這種感覺莫名的讓蕭珺覺得不自在。就好像無拘無束的他被人套上了無形的枷鎖。說不上哪裡不對，就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