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說——」鍾雨鳶欲言又止。

「嗯？」程語月抬頭看她，擺出聆聽的姿勢。

「等我們都七老八十的時候，會不會還在一起吃喝玩樂？」鍾雨鳶說完了接下來的話，雖是輕鬆的語氣，神情卻很認真。

如果不是鍾雨鳶提起，程語月根本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一天兩天，一年兩年，還能看得見摸得著。

可幾十年，這段時間未免太過漫長，其中的人事變遷又如何能一眼看到底？

不等程語月回答，鍾雨鳶又繼續感慨：「哎，到時候我就是頭髮雪白，牙齒掉光的老婆婆了。」

生老病死雖是人生常態，但鍾雨鳶的感慨，程語月怎麼聽怎麼想笑。

「到時候我也和你一樣，是老婆婆了。」程語月原本是想配合鍾雨鳶的感慨一起開玩笑，可說完後卻莫名的多了些傷感。

這份傷感並非是因為想到年華老去，而是因為現在的境遇讓她看不到老去的自己。

只要那個人還在，程語月就無法設想屬於自己的未來。

鍾雨鳶不知道程語月的情況，繼續著話題，「那到時候我們就要你扶著我，我扶著你，萬一我們有人腿腳不便了，還要推個輪椅......」

聽了鍾雨鳶的話，程語月腦補了一下兩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相互攙扶的畫面，不知怎的，她對這樣的畫面竟是如此的嚮往。

「到時候你可不許嫌棄我！」設想完未來的種種後，鍾雨鳶開玩笑似的補充了一句。

「我當時不會嫌棄你！」程語月下意識地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

鍾雨鳶對這個回答顯然十分滿意，「那我們可就說好了，到時候你要是敢嫌棄我，我就，我就——」

「就怎麼樣？」程語月問。

「嗯......「鍾雨鳶想了想，靈光一現道：」我就罰你請我吃飯，給我端茶倒水！」

這個懲罰實在算不上什麼，不過看鐘雨鳶那麼開心，程語月也不介意配合一下。

「遵命，大小姐。」說完，程語月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壺，「大小姐，屬下這就幫你添水。」

「好好好。」鍾雨鳶也不客氣，抬手將玻璃杯推向程語月，「上好的檸檬水，給本小姐滿上！」

程語月二話不說，動作利索地替鍾雨鳶倒上了滿滿一杯檸檬水。

鍾雨鳶拿起杯子湊到唇邊抿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衝程語月豎了個大拇指。

「不錯，這檸檬水真好喝。」

程語月也是戲上心頭，想也沒想，張口就是一句：」多謝小姐誇獎。」

兩人你來我回地演著，這次倒是鍾雨鳶先忍不住了，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我們都收一收，說人話。」

【小劇場】

鍾雨鳶：老婆，我突然想起來，我們第一次約會就把終生大事給定了。

程語月：我怎麼不記得？

鍾雨鳶：我說我們要白頭偕老，你不是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嗎？

程語月：我怎麼記得原話不是這樣的？

鍾雨鳶：那就是你記錯了。

程語月：哦，那我反悔行不行？

鍾雨鳶：當然不行，除非......你今晚不想下床了。

程語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