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隱現，眉眼間透著冷峻。

蘭上懷撫了撫衣襟，傾瀉的長髮隨之飄動，他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我走了——」蘭上懷只是動了動唇瓣，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注意安全——」蕭於下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思，並且以同樣的方式回覆了他。

兩人相視一笑，恍如偷吃到了糖果的小孩一般甜蜜。

坐在一旁的戶神早就發現他們之間的貓膩了，還故作淡定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蘭上懷拂袖而去，蕭於下隨之發了條消息給幸運神。

【瑞琪，善者出現在了雨花中學內，今晚七點，我們校門口見。】

幸運神那邊很快回覆了。

【沒問題，隨叫隨到。】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你不在，家裡愈發寂寞孤獨冷。】

蕭於下頓了頓，修長的手指如彈奏鋼琴一般。

【明天就回去，回家。】

暮色蒼茫，長燈漸起，繁華喧囂的都市陷入了短暫的沉睡。

蕭於下提前了半個小時出門，穿過往來人群，蜻蜓點水，以極快的速度掠過高樓大廈、八街九陌，最終在雨花中學的校門口前落了腳。

一般情況下，周末學校里是沒有學生在的，有的也只是個別老師和保安。

四下昏暗一片，隱約望見教學樓內零零散散亮著幾束光。

蕭於下靠牆而站，將整個身體都隱匿在黑暗中。

過了十分鐘左右，有人來了，路燈跟著眨了一下。

如約而至，只見一個穿著粉色旗袍的短髮女生從天而降，款款落地，優雅至極。

容華若桃李，用之形容也不為過。

半晌，她坦然地走了過來，抬起手打了聲招呼。

「喲，晚上好。」

聞言，蕭於下朝她走了過去。

「晚上好，幸運神大人。」

幸運神一怔，隨即笑了笑。

「別來無恙啊，灶神大人。」

月華如水，也抵不過笑容可掬。

待烏雲掩住月光，兩人翻牆進了校內。

蕭於下心裡一直沒底，雖說善者就在學校里，但怎麼找還是個問題。

蘭上懷沒說，蕭於下也沒敢問。

沒敢問的原因很簡單：怕被笑話。

「話說，善者真的在學校里嗎？我們要怎麼找到他？」很好，幸運神一語道出了蕭於下的心聲。

「這個嘛……」蕭於下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撓了撓腮，「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

「What?「幸運神猛然止步，」那你是怎麼知道善者出現在這兒的？「

「蘭……啊，瘟神告訴我的。」

「瘟神大佬的話可靠嗎？」

「可靠的，而且這個消息是黑白使者告訴他的。」

「噢。」幸運神半信半疑，「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善者長什麼樣子啊？」

蕭於下搖了搖頭：「沒有，只知道善者是個女的。」

幸運神思慮半分，然後得意地打了個響指：「我們一層樓一層樓地找，看到可疑的女人就直接上前強行帶走不就得了。」

說得好理直氣壯，蕭於下差點就同意了。

他分析道：「善者非人矣，亦非神也，想必有某方面不同於人，比如氣息、相貌、穿著之類的，就像我們這樣。」

神與凡人最大的區別在於神印結，神印結解，氣息就會發生變化。

善者非神，但僅次於神。

目前為止，也只能從這一步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