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南被抽走木棍，手指彎了彎，眼底戾氣和冷漠褪去，但面對現在這個狀況，他不想解釋什麼。一旁的惡怨想必是清醒了些，連忙撲到身邊，嘶啞的哭道，「快去救欣欣，我的孩子才七歲，遭不住他那麼打的。」

「他毆打孩子，我看見了。」江近南給自己定了一個見義勇為的標籤，嫌棄的擦拭手臂的血跡，「出來上個網碰到這種事，煩死了。」

「報警吧。」季南一掏出手機報警，江近南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季南一報了地點。

天氣陰暗，晚風吹來，外邊街道亮起路燈，季南一垂著眼靠著牆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江近南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口，「出來找我耽誤你不少時間吧？要不你先回去自習，我待會自己回去就行。」

「職責所在。」季南一說。

「我待會還想去上個網。」

季南一終於抬頭，亮起熒幕，手指扣住兩邊，對向江近南，本想讓他知道現在幾點了，結果對面這人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扭過頭，忍俊不禁笑了。

季南一不解，收回來自己看了下，沒有不妥，頭歪過去，「你笑什麼？」

江近南一看，季南一這幅模樣和屏保上的狗更像了，笑的更大聲，「季哥，你這還挺...」

"班代。"季南一再次耐心提醒。

「季哥。」

「站著不舒服嗎？」季南一微彎著腰，平淡的問。

「沒...」江近南笑著擺手，倒真不是他笑點低，只是沒想到季南一這麼不近人情的人，頭像，屏保都是一隻立著耳朵，笑得憨憨的邊牧，一點也不聰明的樣子，「班代，這是你家狗子嗎？怎麼這麼可愛啊，它叫什麼？」

「麥子。」季南一輕啟薄唇，江近南指著屏保的某處，「就因為它背部有麥穗一樣的圖案？」

這名字取得也有點隨意吧，剛想再開口，警車停在不遠處，兩個中年男警下車後直奔過來，江近南心一跳，剛才光愣著聊天去了，沒有想到警察來了應該怎麼說。

眼睛瞄向早在一旁安靜如斯的惡怨，惡怨察覺他目光，連忙道，「欣欣在我去後，經常被這個殺千刀的毆打，身上全是傷，現在肯定在家做飯等這個鬼回去吃，我...真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

「我們回學校吧。」季南一跟警察簡單說明情況後，朝江近南道。

街市外是交織的燈光和穿梭不息的人流，來往的車輛毫不留戀的路過兩人，兩人沒有並肩走，季南一始終慢江近南半步，身前身後皆是萬千燈火，冷暖交織。

江近南踢了踢石子，漫不經心的問，「你犯事了嗎？」

「什麼？」季南一沒聽清。

「你為什麼轉來這？」江近南繼續問，放棄那麼優越的學府，來職高不僅要趕進度將來對口升學也只能在本省。

季南一目光看向他，他也扭過頭來，眸子在黑夜中閃著光，季南一勾了勾嘴角，「開心。」

沒有聽到驚天大秘密，江近南無趣的加大步伐。

抬腿跟上，「你為什麼一天到晚都在睡覺？」

「無聊。」

「......」

江近南以為他沒聽清楚，再複述了一遍，還懶洋洋字正腔圓的加了一句友好的稱謂——雞哥兒。

季南一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冷漠的瞥了一眼，他就不該過來蹚渾水，伸手攔下的士，率先坐進去，見對面的少年還愣在原地，消耗著原本就不多的耐心，「你上不上？」

「上！」江近南起先被季南一那一眼看的心裡發虛，還有些猶豫要不要上車，聽到季南一開口，拘束的邁了進來，兩人一同坐在後座。

車窗外光束飛快流動，季南一頭偏著將後腦勺對著江近南，江近南摸了摸鼻尖，學霸這麼愛生氣的嗎？不免小聲嘟囔，「我都沒生氣。」

聽得清清楚楚的季南一忍住沒有回頭，記下這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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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你看新聞熱搜！殺妻虐子，第三條第三條。」唐飛宇從椅子上蹦起來，壓低聲音喊。

「我淦？分屍冷凍在冰櫃，這他媽」隔了好幾個桌的陶侯也看到消息，驚訝的把手機掏了出來，給身邊的人一起吐槽。

晚二，本來安靜自習的教室突然熱鬧小聲討論起來，「分屍嗎？哪啊...?」

陶侯飛快翻看，「靠，我們學校附近，梧桐路那裡，聽說是那個虐待繼子被好心人發現了報警了，警方去家裡的時候，小男孩正搭著凳子打開冰櫃哭呢！這男的怕是個畜生吧！」

「那個男孩心裡陰影得多大，才多大啊...」

「他媽估計做鬼都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