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上了半節，江近南和班代才姍姍來遲，只見兩人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江近南將醫務室的袋子塞進桌肚裡，悄然捏了捏還有點酸痛的大腿，早上起猛了，直接磕著砸到床邊了，瞬間痛的清醒起來。

偏偏季南一還在旁邊笑的不自知，不是市一中學生嗎？不是最看中晨讀嗎？跟著自己一覺睡到七點半，好意思嗎？

季南一的原話是：鬧鐘鈴聲沒有響，他也沒有辦法。

江近南無言以對，學霸不是都有生物鐘的嘛？他總感覺季南一在騙他。

唐飛宇偷偷舉起書本，趁語文老師不注意轉過頭遞過一張紙飛快的道：「南哥，吃飯的時候就業班的那個黃毛過來找你了，說是下戰書。」

說到戰書的時候輕咳兩聲，忍不住吐槽，「下戰書好非啊，當時他一本正經的說我都感覺自己在什麼莫名其妙的組織了。」

江近南只覺得被磕到的地方更加痛了，翻開所謂的戰書，一張從作業本上撕下來的紙，上面字跡潦草的瀟瀟灑灑寫了好大一長串，先是友好問候，最後認了半天才看清，是16號下午兩點城南巷口單挑，以此決定誰有資格追求項昕子？？？

「這人是什麼sha逼？」江近南忍耐了片刻，終於忍不住了，指著紙張下邊畫的一把潦草刀，眉心跳了起來。

「熊聰啊，就是那個開學沒兩天就在女寢樓下大膽求愛的那位，當時還鬧鬧哄哄做了檢討什麼的。」唐飛宇一臉八卦，「項昕子上個學期不是追求南哥你嘛？估計心裡還忘不掉你，熊聰這才羨慕啊嫉妒啊！」

「項昕子是？」江近南想了會，沒有聽過這麼一個名字。

「就是上個學期天天跟你偶遇，跟著你去吃飯的那個，雙馬尾，臉蛋特小，笑起來就酒窩那個！」當時這位姑娘大膽追求三個月無果，拿得起放得下，沒有再打擾，還被學校女生稱為新年青優秀女性。

江近南哦了一聲，這才想起來，上個學期是有那麼一個女生，他還躲了一段時間。

「所以，熊聰跟我打架是為了證明他比我強？然後好繼續追求項昕子？」

可喜可賀，江近南捋清了人物關係，無語的將戰書捏成一團丟進垃圾桶。唐飛宇嗅了嗅，「雲南白藥？南哥你受傷了嗎？」

江近南說：「磕了一下。」

一旁的季南一看了一眼他，他的確是生物鐘醒了，但身邊的江近南睡得沉，他就也跟著眯了一下，再醒來就是江近南猛地從床上串起來，捂著頭痛的生理眼淚都快出來了，伸出手撥開稍微擋住的頭髮，腫起來的包塊泛著紅，「待會下課再抹一次。」

「中午再說，嘶——都不能趴著了。」江近南覺得腫的地方不動還好，稍微轉個頭都跟抽筋了一樣，一直疼到腦後跟，季南一就是天生克自己的吧。

季南一知道江近南不會放在心上，從他桌肚裡拿出藥膏，用棉簽沾了些，一隻手撥開碎發，「別動。」

江近南不自在的沒有動彈，任憑微涼的藥膏輕輕塗在腫處，看著晃在自己面前骨頭突出的手腕道：「其實也沒有那麼疼，我感覺我可以...」

「剛剛校醫是不是說噴完藥水後得抹一次？擱到中午，黃花菜都涼了。」季南一塗完後也學著江近南那樣沒有看目標物，手臂微微像後屈，棉簽正中目標桶。

「學神這學習能力就是強啊，才看了幾遍就會了。」江近南收起藥膏，打趣道。季南一挑眉，笑道：「這算什麼，下次讓你看看什麼叫灌籃高手？」

「喲，這麼不謙虛啊？高冷人設崩了啊學神。」江近南靠近了幾分，最後一句幾乎吐著氣輕聲說，季南一喜歡端著架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他就知道肯定是裝的，畢竟到底是能吞煙吐氣的人物，想到煙，江近南又坐近了點，向後仰側頭看了一下桌肚，除了書沒有其他什麼東西。

「你的私家貨一般藏哪呢？」

「什麼貨？」

江近南見他裝傻，沒意思的坐直身子，「沒什麼，你就裝吧。」

季南一無奈的笑了笑，轉過頭來只見曹明和唐飛宇兩人窸窸窣窣，曹明不敢怎麼直視他眼睛，欲蓋彌彰的搗鼓唐飛宇，季南一輕微皺了皺眉。

曹明這種狀態也沒有持續多久，過了一個下午好像自己又想通了般，今天晚自習全體老師都去開會了，班上同學除了走讀生在玩手機，其他的都鬧鬧哄哄聊天，季南一也沒有多管，陶侯望完風後到這邊來，連同的還有班上三個同學，其中還有鄧冬。

「你們確定昨天晚上聽到的是哭聲？」陶侯搬著凳子坐在過道里，嚴肅的開口。

其中一個繪聲繪色的描述，「大概十一點左右，從對面山那邊傳過來，持續了好一會呢，不止我一個，我宿舍的都聽見了！」

另外一個同宿舍的狠狠點頭，「我聽見了，聲音特別尖，我當時雞皮疙瘩全起來了，根本不像是人哭！」

鄧冬坐在靠一邊，擔憂的一直看向低著頭做題的江近南，抿著唇。

曹明沒好氣的道：「不是人哭還能是什麼哭？前段時間也說有聲音，結果是貓叫。」

穿藍色格子衫的哥們連忙打斷，「這次不一樣，聲音時遠時近的，操，真的！騙你我是狗！」

聽到這唐飛宇摸了摸下巴，「這麼說，我昨天也依稀聽到了，我還以為是誰在看電視沒關聲音呢？」想了想那個場景，搓了搓手臂，「好像是有點懸喔...」

見團支書有點鬆動，另一個穿黑色衣服的男生立馬回去拿過同桌的手機，翻了幾下，遞過來，「你們看！」

【驚悚！昨天凌晨半夜對面山上載來女鬼哭聲！】

【某校驚險女鬼！究竟是人為還有惡作劇？】

【持續兩分鐘，原來這就是傳說中鬼叫！】

曹明隨手點開一個翻開，裡面不少都是關於昨天晚上聽到的聲音，有人還有聲有色的侃侃而談，更有人說自己錄音，結果什麼也沒有錄到！連同附帶的還有一段空白的語音。

但不少的人還是對這種說法表示嗤之以鼻，貓發春都搞得人心惶惶，有這空閑功夫不如多去背幾次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他們...手機哪來的？」唐飛宇顯然沒抓到重點，愣愣的指著貼吧熱度觀看和評論人數。

「大部分都是就業班那邊的，然後有些人可能有兩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