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別這樣。」梁北低喘著去推蘇成玉，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翻滾著極力壓抑的痛楚，「你知道我不可能接受這樣的關係。」

「那你想怎麼樣？」蘇成玉微微揚著下巴，語氣咄咄逼人，「要我繼續蝸居在那個狹小破爛的出租屋裡，每天被你廉價的照顧感動嗎？」

「成玉……」

「別叫我。」蘇成玉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臉被塗成這幅鬼樣子，我差點認不出來。」

蘇成玉伸手在梁北臉上抹了一下，白皙幹凈的手指就覆上了一小撮質地粗糙的劣質粉底，抹不開，卡成一堆刺眼難看的淺咖色。

「再給我點時間……」

「時間？你跑龍套的時間還少嗎？」蘇成玉不客氣地哼了一聲，「再過兩年你就三十了，還當自己小鮮肉呢。」

——你都快三十了，頂流我肯包養你也是看在你活好的份上，抬舉你了。

「這個圈子永遠不缺新鮮面孔，再不火，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

挑著最刻薄最無情的話說了，蘇成玉突然覺得自己演技炸裂，拿個奧斯卡影帝什麼的完全沒問題。

「我簽了公司的，過兩天有一個角色……」對上蘇成玉審視的目光，梁北突然沒了說下去的想法。

其實梁北有粉絲，也有行程，只是一直不溫不火的，接的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接戲的時間也很隨機。

只是跟蘇成玉的頂流身份比起來不值一提，蘇渣渣就一直叫梁北「十八線」、「跑龍套的」、「一天兩百塊」之類的，都叫順口了。

梁北演的男N殺青後碰巧在以前的龍套群看到《瓊玖》劇組在找群演，立刻就想到有蘇成玉的戲份才特地申請過來演地痞的。

反正他沒幾個粉絲不會有人認出來，而且他本來就是群演出身，做一下老本行也沒什麼關係。

——其實主要是還想著他的頂流前男友，雖然他驕縱任性且常常表裡不一，但喜歡這種東西不是說斷就斷的。

只是遠遠地看一眼，一眼就好了，沒想到還是被蘇成玉當場發現。

蘇成玉從沒關注過他的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只是聽到傷人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會難受。

「那你現在有能力養活我嗎？」蘇成玉從夾層里摸了根煙出來，細長的手指夾著煙屁股抽了一口，「什麼我都要最好最貴的。」

「鞋子要限量款，衣服要定製的，想要的手辦必須批量購買，同一個包再喜歡也不會背兩次。」

蘇成玉慢悠悠地吐了口煙圈，這些都是他以前的消費習慣，現實中的北哥能縱著他搬空整個商場，副本里的北哥可窮的一批。

按照一天兩百塊算，他永遠都負擔不起。

「養不起就我養你。」蘇成玉抬眼看了梁北一眼，語氣輕飄飄的，「做頂流的地下情人總比跑龍套爽多了。」

「再說了，我們不是契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