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陽是被悶醒的，太多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難聞死了。

他剛轉頭就看見司夜宸深情款款地看著他，眼睛都不帶眨的。

「有病？」裴夏陽煩躁得不行。

司夜宸也聞到了，他就穿了一件衣服，也不好脫給裴夏陽。

「有人釋放信息素，操操操，受不了了！」班級的人紛紛打開窗戶，透透氣。

裴夏陽剛要起身去看看外面是誰，膽敢在他們班外面釋放信息素！

不料手被司夜宸抓住，司夜宸把手上的轉運珠摘下來，這是他奶奶送給他的唯一的禮物和念想，上面帶著淡淡的霜雪般的信息素的味道。

「沒事吧？」司夜宸問道。

裴夏陽睨了他一眼，「我不要，拿開。」

司夜宸的東西，他碰都不要碰！

「乖，現在不能給你信息素，你就帶著轉運珠。」司夜宸勸道：「你也不想讓別人發現你的身份。」

「裴哥你有什麼身份是我們不知道呀」溫樂樂耳尖，聽到之後趕緊八卦。

裴夏陽迅速收回自己帶著轉運珠的手，「你一個bete一天到晚八卦什麼啊，我還能有什麼身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七十二變給你看看？」

溫樂樂聽了上半段話，急了，「裴哥你怎麼能性別歧視呢？誰說bete就不可以八卦了。」

裴夏陽：……

我無話可說。

司夜宸看著裴夏陽，怎麼也看不膩。

溫樂樂面對大帥比，突然紅了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裴夏陽看到之後，皺眉，「溫樂樂你腦子裡能不能想些正常的事？司夜宸是你能肖想的？」

小朋友護犢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以前總有人跟司夜宸告白，全都被裴夏陽趕走了。

司夜宸找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硬性條件首先就是得有他裴夏陽好看，不然看著多糟心啊。

雖然溫樂樂長得也好看，但是……早戀不可取！

溫樂樂支支吾吾解釋，「裴哥，你，你可別冤枉我，我我我沒有想！」

正主就在面前，溫樂樂沒有這個膽子，更不會有這個心。

因為就在剛剛，司夜宸看了他一眼，差點把他嚇死。

司夜宸的雙眼皮很薄，看人的時候厭厭的，冷淡一點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快要被凌遲似的，嚇得他全身發顫。

這還沒用信息素，要是在加上信息素，那他媽不得當場跪地求饒才怪。

「行了，轉回去。」裴夏陽拿出書，上課鈴聲剛好響起。

「芽芽。」司夜宸故技重施。

這次裴夏陽學聰明了，他直接把自己的書丟給他，「同樣的話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

司夜宸計謀落敗，只能拿著他的書看。

少年字跡清攜，富有力道，看起來很是漂亮。

他勾唇一笑，淡淡的卻很抓人。

裴夏陽剛好看到他笑，不由得呆了呆，紅了臉收回目光繼續刷題。

放學之後，大家都急著去食堂吃飯，司夜宸剛來學校，沒有辦飯卡，

裴夏陽不緊不慢是因為有人給他佔位置了，不著急。

「看我..幹什麼，走啊。」裴夏陽真的十分拒絕和他說話，但是他爸媽吩咐過，司夜宸初到學校，什麼都沒有準備，因此，帶司夜宸的重大任務就落到他身上了。

司夜宸站起來，跟在他身後。

以前都是裴夏陽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哥哥」的，現在反著過來裴夏陽還不習慣了。

司夜宸沒有找話題，他跟在裴夏陽的身邊，觀察著他的情緒。

小朋友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動不動就向他撒嬌，要他把抱抱的人了，很多情緒已經學會了隱藏，司夜宸心疼，可是卻又沒辦法挽回，只能用餘生陪伴。

食堂分為三層，一層是簡單便宜的飯菜，二樓是小炒菜和其他現做的食物，三樓是教師食堂。

他們來到二樓，溫樂樂已經給他們點好了飯菜，旁邊還坐著兩個人。

裴夏陽他們剛來，溫樂樂就被他的死對頭叫走了。

一個人是裴夏陽打架認識的富二代喬文、新，高高瘦瘦的看起來有些兇狠，不過再狠也被裴夏陽制服了。

另外一個是他們中學一起上來的朋友，白蒼蘭，小白長得很可愛，帶著黑框眼鏡，靦腆話又少。

跟他們打成一片是因為小白是裴夏陽他們在中學時的班代，逃課什麼的都經過班代，自然就混熟了。

至於為什麼會融入他和司夜宸之間，裴夏陽到現在還說不清楚。

好在小白這個人也算是本分，沒有做出什麼讓裴夏陽排斥的事情，自然也就把人算在這個圈子了。

實際上他們的圈子很小，小得只剩下他和司夜宸。

「謝了。」裴夏陽對兩人說，順手把另一份盤子推到司夜宸的面前。

「原來他們說的帥哥是司夜宸，怪不得。」白蒼蘭開口，帶著些羞怯。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一個bete，裴夏陽都要懷疑小白對司夜宸有意思了，一見到他就臉紅。不過跟溫樂樂的臉紅不是一個樣，溫樂樂見到死對頭黎翔都會臉紅。

三年過後，還是這樣。

喬文新不認識司夜宸，但是也聽過他的大名，司夜宸光是這張臉就為一中招到了不少迷弟迷妹，omega，bete都有，甚至還有少部分的alpha，其影響力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後來司夜宸出國了，也就只留下他的傳說了。

「夏陽，你們是什麼關係？」喬文新好奇習慣了。

裴夏陽：「沒有關係，吃你的飯。」

喬文新看了一眼安靜吃飯的司夜宸，自言自語：「問一句怎麼了，脾氣這麼大。」

插科打諢過後，喬文新就聞到一種很清新的味道。

因為裴夏陽被司夜宸標記過，喬文新作為一個alphe自然聞得到他身上留下來的淡淡的信息素。

他往後退了退，疑惑道：「夏陽，你身上怎麼有alphe的味道，還挺霸道。」

裴夏陽臉色微變，淡定地把鍋推給溫樂樂，「溫樂樂噴的，他想alphe想瘋了，自己搞了一身還噴我一身。」

這麼一解釋，喬文新算是相信了。畢竟溫樂樂同學一天不知道學習，就想著搞各種信息素的味道，賊反人類。

「別說，還挺好聞。」喬文新道：「等回去我也讓他給我搞一瓶草莓味的。」

吃到一半的裴夏陽瞪大眼睛，他把飯菜咽下去，艱難道：「你也瘋了？」

還草莓味？

裴夏陽一想到一個alpha的信息素是草莓味，頓時就對草莓沒有興趣了。

司夜宸慢悠悠地挑著碗里的香菜，看不清情緒。

裴夏陽卻能清楚地感受到司夜宸不太高興，但是他高不高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還挑食，活該，就應該讓食堂阿姨多給他放些香菜、洋蔥、蔥花、生薑……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些小可愛就喜歡吃草莓。」喬文新說者無心，

小白捏住筷子的手緊了緊。

裴夏陽放下筷子，「你他媽噁心我呢？」

裴夏陽也喜歡吃草莓，喬文新忽略了他，連忙更正，「我說的是omega小可愛。」

裴夏陽：……

我他媽！

「夏陽。」司夜宸突然叫他，小白也急忙抬起頭看兩人。

裴夏陽一愣，這叫的是什麼玩意。

「渴嗎？我去買水。」

小白放下筷子，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吧。」

「女孩子上廁所呢？要不要一起牽個手？」裴夏陽毒舌可能是他爸遺傳的。

司夜宸道：「好啊。」

說完他就牽起裴夏陽的手，順便把他手裡的筷子放下，還沒等他掙脫開來，就被帶走了。

喬文新和小白對視了一眼，又搖頭表示不知情。

「司夜宸！」裴夏陽被他拉倒食堂外面的角落，一路落到他們身上吃瓜的目光可不少，裴夏陽有點生氣，氣他把自己的手抓疼了。

「你幹什麼？」裴夏陽不客氣地給他一拳。

司夜宸捂住腹部，疼得倒吸一口氣，他家芽芽還真是不客氣，直接用了八分力。

司夜宸不語。

裴夏陽心情複雜，本想轉身離開，留他一個人在這裡，但是一想到自己用了這麼大的力氣，司夜宸肯定很疼，畢竟他揍人都是不控制力度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司夜宸開口，「你還生氣嗎？」

「我跟你有關係嗎？」裴夏陽諷刺一笑。

他才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波動自己的情緒。

司夜宸最怕的就是裴夏陽跟他撇清關係，剛剛就是這樣，他如同一個外人，站在裴夏陽的世界卻沒辦法融入。

這樣無力，司夜宸就算是鐵也會難受。

「芽芽。」司夜宸慢慢抬頭，叫他的名字的時候都是輕輕的，生怕破壞掉了什麼。

裴夏陽輕嘆氣，「司夜宸，我知道你剛標記我，對我有佔有欲是正常的，但是你連我跟朋友說話都要……吃醋，對就是吃醋，你覺得正常嗎？」

正常！

為什麼不正常，司夜宸喜歡他，喜歡了這麼多年，有佔有欲，吃醋再正常不過了，可是他現在沒有資格。

現在，他不過是裴夏陽之前的朋友。

司夜宸一聲不吭地離開，再一聲不吭的回來，已經讓裴夏陽沒有了安全感，他現在是不會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了。

司夜宸深知，卻忍不住想要把這個人永遠地圈在自己的懷裡。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多說。」裴夏陽把自己的飯卡給他，「以後你自己來吃飯。」

司夜宸抓住他，「那你呢？」

黑眸裡帶著沉沉的期待，裴夏陽被他的眼神震驚到了，不過作為一個剛標記過的alpha，露出這樣的眼神是再正常不過了。

裴夏陽知道ao之間的吸引力有多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

發分化的omega一般都是十六歲開始，三個月一次發.qing期，第一次最為瘋狂。

裴夏陽被他老媽灌輸過ao知識，雖然不多，但是也聽了七七八八，畢竟他生理課的時候都是處在沒有分化的狀態，自然不太知道。

他二次分化在十七歲，高一一畢業就分化了，家裡人直接把他送醫院，分化的過程還算順利，回家之後又開始活蹦亂跳。

才分化半個學期的裴夏陽，根本就還沒接觸最深層次的ao知識，他也懶得去學。

「我不想跟你有任何關係。」裴夏陽煩躁地對他說，「你這個人真的很煩。」

走的時候他最後一個知道，回來就把自己咬了，說討厭肯定沒這麼討厭，但是他還在怕，怕司夜宸又不辭而別。

不想面對，自然先要遠離。

司夜宸臉色很難看，裴夏陽也顧不得這麼多，轉身就走了。

再待下去，他腿都快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