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至深就這麼轉身的功夫，突然在羅應城身上聞到些信息素的味道。他臉色一變，幾步走上前來摁著羅應城的後腦看向他的脖頸——一個深陷的牙印赫然出現在眼前，他被標記了。

羅至深臉色瞬間變冷，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賠錢貨。」

羅至深之前雖然拿自己的兒子當工具，但向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很多時候都是以說好話哄著和畫大餅承諾來對付，羅應城每次做完實驗品還能獲得老父親的賞賜——共進晚餐的榮耀。

羅至深這個人，從上位開始就一直被人捧著懼怕著，可能有人恨他，卻沒有敢當面反抗。人生頭一回，就這麼給自己的兒子佔去了，羅至深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本來就對兒子沒什麼親情。政治聯姻的產物，也應該用於他的助力。

可羅應城現在竟然被標記了！還不是他千方百計送過去的楊明新！他送過去的禮物，真他媽被兒子當成了AI用。羅至深氣的心中一窒，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羅應城的臉上。

羅應城吐出口血來，卻冷笑一聲。「你沒養過我，我反而還給你帶來不少數據。誰是賠錢貨，誰自己心裡清楚。」

羅至深心中起伏再大，也不是蠢笨的，很快就反應過來羅應城這是在故意激怒他——羅應城應該是在嚐試，他想看看那貼片需不需要精神力控制，如果情緒亂了，有沒有可能重新奪回主權。

羅至深沒再跟他糾纏，揮袖便走。「快把他關進審訊室，楊明新的隔壁。」

楊明新怎麼也被關進去了。羅應城心中疑惑。兩點高大的戰士架著他進了第六星實驗室的最底層，審訊室。

這地方跟普通的牢房顯然不同，審訊室年紀很大，圓形。一側充滿了電椅、棍棒等刑具，中間另一側是吃住的地方，中間則架著手術台。每個區域間都被防彈玻璃隔開，卻互相什麼都能看到。

楊明新已經在裡面了。沒有人為他打理，臉上還滿是污漬和血痕，死氣沉沉的躺在中心的手術台上，不知死活。

那名熟悉的金屬AI教授又進來了。他以前對羅應城說不上好，卻帶著些尊敬和害怕——這可是羅至深的兒子。但這次走進來他卻連個眼神都沒有給羅應城，自顧自的打開機器，毫不留情的撬開了楊明新的腦殼。

這血腥的場面讓羅應城狠狠閉了眼，可閉上眼睛後那皮肉割開的聲音被無限放大，羅應城的腦中頓時出現更加遐想連篇的場面。他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楊明新一腦袋的金屬零件。

這個場景有些詭異，羅應城愣了愣，搞不清楚羅至深在玩什麼把戲。他只能靜靜的坐在生活區的地上，看著金屬教授迅速的排列著零件，又在電腦上修改命令。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羅應城覺得有些累了。他一天只吃了個烤餅，現在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累又餓的靠著床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