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孩子，他還能活多久？」李羨的聲線很冷，就好像在說白菜去了芯兒，還能不能活的簡單問題。

音律康斜著眼看李羨，然後又忘屋內門口瞄了一眼，他知道李羨是故意的，卻也沒揭穿他，「一朝一夕的時間。」

「……」李羨皺眉，他雖然對翟卿塵厭恨，也知道翟卿塵會在自己的計劃最後用他的人頭祭旗，但現在讓翟卿塵死了，就會影響他的計劃。

「你對翟卿塵有興趣，我也可以把人給你，前提是你要保他活半年，至於孩子，現在就打掉。」

與其生下來被利用殺死，還不如直接扼殺在胎腹中，對誰都沒壞處。

「你瘋了，我說他現在把孩子打了，就跟送命一樣，你還讓我保他半年？開什麼玩笑？」音律康氣樂了，他還真是第一次遇見李羨這種面冷心狠的人，「再說了，我感興趣的就是他肚子里的孩子，試毒出來的藥人生出來的孩子，無外乎三種可能，而我需要親自觀摩。」

三種可能，不過就是個看看孩子是不是正常人，是不是身體某處有異常，又或者是不是早夭的孩子，只要孩子沒出生，一切都是未知的。

「不可能。」

李羨斬釘截鐵的拒絕，他的孩子，怎麼可能淪為他人煉藥的工具，而且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孩子的生父是個叛徒，特別是翟卿塵。

在權臣相爭的皇宮內院，翟卿塵就是個會犧牲的棋子而已，他是絕對不會讓他給自己生下一個不正常的孩子，不論生死，這孩子只要生下來，對於自己來說，都是一個污點。

「他堂堂戰王的嫡子，其母家必須是身家幹凈的正常人。」

翟卿塵聽的渾身發顫，從心冷到外的那種冷，不受控制的心寒，他知道自己在所有人心裡是個姦細叛徒，唯獨李羨不能這麼想，可他每次都是板上釘釘的稱他是叛徒，活該被打，活該被折磨。

他踉蹌出門，走到距離李羨身後幾步遠，跪下磕頭，「王爺請放心，屬下絕對不會讓這孩子出生，絕對不會給您蒙羞。」

「你……你瘋了，你也瘋了。」音律康氣結，他的手指指了指李羨，又走到翟卿塵面前，指著他，氣的直跳腳，一副恨鐵不成的樣子，「翟卿塵，你以為你有很多條命嗎？你不是屬貓的，只有一條命，還快被作沒了。」

「音先生，卿塵生死，全由王爺做主，不敢苟活。」翟卿塵本就告誡自己，不要貪戀李羨曾經對他好過，現在不過是徹底死了心。

「他做主個屁，等你死的時候，後悔死他這個混蛋玩意兒。」音律康氣鼓鼓的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還把門關的叮噹作響。

李羨被罵，暗三有所行動，卻被李羨制止了，他揮退暗三，正視跪趴在地上的翟卿塵，此人此時此刻，完全沒有了先前幾個月的精神氣兒，瘦骨嶙峋，皮膚呈病態白。

他有多久沒有被翟卿塵拽著一起喝酒，一起談天說地，一起憧憬未來？

「這孩子，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