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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愛之人

    海城是烈日驕陽,是清泉人生中的第一道光,他的愛強烈,炙熱,他給了清泉一個家,給了清泉福祉,自信,也帶來了傷害與絕望。    霍起帆是溫柔暮夕,是清泉人生中的最後一道光,他的愛成熟,隱忍,不求回報,他傾盡所有的愛著清泉,治癒了時光。    清泉的一生是不幸的,卻也並非全然不幸,至少他有過那五年,有小卷卷,人生終途,有起帆的愛與陪伴,他被愛過,被愛著,愛堅不可摧,死亡也無法動搖。 文案: 海城送侄子去上學時,對美術老師程清泉一見鍾情,他們相遇,相愛,私定終身,收養了孤兒卷卷,福祉的生活了五年,直到程清泉癌症複發,命運才殘忍的將他們分離,昔日戀人一次次給予的傷害,最終帶來了無法挽回的結局…… 前半篇是甜,後半篇是虐。 高亮避雷:古早,老梗,狗血,受生病後選擇隱瞞病情離開攻,受少年時罹患骨癌,右小腿截肢,攻後期不潔,結局Be,不喜以上任何一項設定者請慎入。 此文獻給我最愛的程小鶴。 我永遠愛你,永遠愛你。 ❤️❤️

    第11章 父子相見

    小說: 深愛之人 作者:顾严 字數:1892 更新時間:2021-06-30 18:49:54

    假肢一周後製作完成,用了最好的材料,花費了近百萬的費用,海城對程清泉的報價卻只有二十五萬。

    程清泉戴著假肢走出工作室,新接受腔十分舒適,走路步伐也很穩健,有那麼一瞬,他覺得自己彷彿又擁有了一條完整的右腿。

    他不想坐,不想躺,只想一直走,一直走下去,他甚至覺得他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再次舞蹈。

    他是十五歲,雙腿健全,汗流浹背,在舞蹈室努力練舞的芭蕾少年。

    海城默默跟在程清泉身後,陪著他愛的人在北京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路人不會知道,與他們擦肩而過的這兩個英俊男人,此刻,正在迎接一場新生。

    回家的計程車上,程清泉突然提出想去北京舞蹈學院看看,到了北舞,他站在路邊久久望著學院大門,回憶起了許多年少往事。

    這裡曾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夢想,他為之滿懷期待揮汗如雨地努力過,如果沒有生病,他會在這裡上學,畢業,然後終生與他最愛的舞蹈相伴。

    但他終究沒能實現夢想,十多年後的今天,才第一次站在了北舞門外,以一個路人,一個遊客的身份。

    「海城,給我拍張照吧,把北舞的名字照進去。」

    程清泉背靠學院大門,面對鏡頭燦爛地笑,陽光撒在他身上,彷彿十七八歲剛入學的新生,興奮地與學校合影。

    看著這樣的程清泉,海城在手機鏡頭後,心疼得紅了眼眶。

    海城與程清泉離開北京返家的第二周,海莉在私立醫院誕下了一位小公主,取名叫舒芊涵,小名圓圓,海家上下都為小公主的到來激動不已,海莉的婆婆早逝,母親蔣嵐從生產到月子中心,一直陪在女兒身邊。

    海城每次去看望小侄女,都會被母親催促著快找女朋友,他只能插科打諢,轉移話題敷衍過去。

    過了炎熱夏季,氣溫轉涼,漸漸入了秋,一樁舊案的犯人在廣州露了蹤跡,海城跟著師父楊士原去了外省抓捕。

    在一起後第一次分開,海城不在,程清泉每天回到空蕩盪的家中都很失落。

    他們每晚都會視頻通話一解相思,有時就這麼開著視頻相伴入睡,每天只有看到海城的身影,聽見海城的聲音,程清泉才能安心。

    他似乎已經忘了,遇見海城前他的生活是怎樣的孤寂,他無法離開他的太陽,再回到無邊的暗夜裡。

    周三早晨,程清泉一如往常八點前到了畫室,他剛放下背包,準備整理畫具,一位中年男子來到了畫室門口。

    「你好,請問……你是程清泉嗎?」

    「是的。」

    程清泉轉過身,微笑著禮貌回應:「我是程清泉,請問你是?」

    「我……」

    中年男子眼神怯懦,許久才吞吐出一句:「我是……程之彥。」

    程清泉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防備地後退一步。

    程之彥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小時候小姨每次來看他們母子都要罵程之彥,罵程之彥拋妻棄子,罵程之彥薄情寡性,罵程之彥豬狗不如,他從小聽著,早已將這個名字牢記在心。

    家裡沒有程之彥的照片,所有合照程之彥的臉都被母親剪了。

    他將程之彥想得面目可憎,可如今他眼前的這位中年男人,氣質溫文儒雅,穿著價值不菲的西裝,即使上了年紀,依然還有一副體面好看的皮囊。

    看著程之彥臉上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眼睛,程清泉噁心得想吐。

    「請你出去,我不認識什麼程之彥。」

    程清泉轉身整理畫具,努力剋制著情緒。

    「泉泉……」

    程之彥抓住程清泉的衣袖,卑微地懇求:「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有話想對你說。」

    「你有話要對我說?」

    程清泉用力甩開程之彥的手:「二十八年了,我和媽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我生病的時候你在哪?我媽去世的時候你又在哪?我媽去世的消息小姨通知了你,我那時剛做完化療,坐在輪椅上守著靈堂,希望你能良心發現來祭拜一次,哪怕一次都好!可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我媽已經不在了,你現在來見我還有什麼話可說?!」

    程清泉氣得雙眼忿紅,他很努力地想控制住脾氣,可是他現在滿腔怒火,燒得就要失去理智,二十八年忍耐的怨憤,被眼前這個男人點燃。

    「泉泉,我知道你恨我,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對不起你們……」

    程之彥一邊懺悔,一邊淚流滿面。

    程清泉漠然地看著眼前這場鬧劇,他覺得可笑至極,這個人張口閉口都自稱爸爸,可是爸爸兩個字,對他來說是世界上最陌生的詞語,他從未擁有過一絲父愛,甚至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長什麼樣。

    程之彥還在哭著懇求原諒,程清泉已經聽不進那個人在說些什麼,他不斷想起母親輕生前決絕的表情,想起他們母子倆受過的所有苦。

    他無法原諒,絕對無法原諒。

    他用還算平靜的語調逐客:「你走吧,不要逼我趕你出去。」

    「泉泉,你就給我一點時間,你……」

    「滾出去!!」

    程清泉指著畫室大門,紅著眼怒吼著驅趕程之彥,二十八年,這是一向溫潤的他發過最大的火,對著他唯一憎恨的人。

    「好,好,我走,我下次再來找你……你……你照顧好自己……」

    程之彥佝僂著走出畫室,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程清泉脫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你要我照顧好自己?」

    眼淚不斷滑落,程清泉摸上右腿,假肢堅硬的觸感讓他自嘲地笑出了聲。

    「說的好像……你在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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