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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猶未晚

    不著調的犬系霸道總裁×更不著調的貓系宅男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只是一個喜歡癱在懶人沙發上,看番打遊戲的普通上班族,居然會被自家公司總裁糾纏不休。那個衣冠楚楚的林白洲,非要死乞白賴的讓我對他負責任。最詭異的是,這個總裁,他居然不是人!」 -林白洲:「安景,我在這世間活了四百年,說不定就是為了遇見你。」 -安景:「肉麻死了,你這台詞是從哪裡抄來的嗎?」

    25 他說願意

    小說: 百年猶未晚 作者:banana冰棍 字數:2753 更新時間:2021-06-30 18:52:40

    書房中的空氣似乎是靜止的,連漂浮的塵埃都一動不動。

    林白洲十指交錯,在椅子上平靜地講完了他沉重的過去。

    安景過了良久,才喃喃道:「難道說給你降下詛咒的,就是我夢中出現的那隻白狐狸麼。」

    原來你早就在機緣中見過它了。林白洲聞言後,默默不語。他的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注意到安景眼眸微垂,神情憂愁,林白洲起身從書架上取下了一本皮革包裹的相冊,將上面累積的厚厚灰塵吹開,輕鬆地對他說:「不需要為了我而愁眉苦臉,安景,我的痛苦都在我自己的承受範圍內。你想不想看些有趣的東西?」

    安景點點頭。

    「我大概從上個世紀四十年代開始拍攝和收集照片,」他將安景拉到自己身邊,讓他在椅子上坐好,自己繞到了椅背後,指著相冊的第二頁,「你覺得她眼熟嗎?」

    照片是在一個客廳里拍攝的,畫面里只有一個穿著黑色短斗篷,戴著墨鏡的女人,淺色的頭髮盤在頭頂,一手插著腰,臉朝著側面,並沒有在看鏡頭。

    因為光線和畫質問題,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但安景還是能看到她上揚的唇角。

    安景湊近了看:「這個人是喬安娜?」

    林白洲莞爾一笑:「居然這麼快就被你給認出來了,有沒有感到很意外?」

    「我以為你們是陌生人,或者是仇人。」

    「這個時候應該是二戰結束後的第二年。我當時第一次到英國,在倫敦的一個酒吧認識了她,她是那家酒吧的老闆娘,因為她會說一些中文的緣故,我和她聊了很久的天,也算是半個老相識了,」林白洲的手指輕輕敲打著靠背,「某次我恰巧撞見她蹲在酒吧後門,偷偷地喝碗里的鴨血,這才知道她是吸血鬼,怪不得她從來不肯在白天出門。」

    安景想了想那個場景,忍俊不禁:「她不是號稱吸血鬼中的純血貴族嗎,怎麼偷偷摸摸地喝鴨血?」

    「因為她是素食主義者,並且想要融入人類的社會,」林白洲指了指自己暗紅的雙眸,「就像我為了眼睛顏色保持不變,平常就會克制自己,不讓情緒有太大起伏。」

    安景問:「她也和你一樣活了幾百年嗎?」

    「她或許活得比我還久。所以當她發現我找到了解開詛咒的門路,才會病急亂投醫,那麼急不可耐地來抓你去做研究。」

    「吸血鬼的話,白天出門不就……」安景話說到一半,忽然想起林白洲剛剛講的故事,他們這些隱藏在人類社會中的非人類,都在追求一種有尊嚴的死亡方法。

    對於吸血鬼而言,在陽光下化成灰應該不是什麼體面之事。

    他繼續翻看著厚重的相簿,幾乎每一張照片都拍攝於不同的城市。他看到了金字塔、世貿大廈、聖母百花大教堂、盧浮宮和羅馬斗獸場。

    照片上的人幾乎都是年輕的男女,有著不同的膚色和服飾風格,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望著鏡頭在微笑。

    可能對於這些難以融入正常社會的人來說,能夠見到同樣命運的林白洲,並且都夠在影像中留下了自己此時此刻的笑容,或許就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福祉了。

    安景看著他們,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絲凄涼。

    「這張照片里的少年,就是我給你提起過的長著魚鱗的男孩,他叫做費爾南多。當時很抗拒照相,覺得相機會把他的靈魂吸進去。」

    黑白照片上,一個頭髮蜷曲的年輕人坐在木頭鞦韆上,面容有一種落後於年齡的青澀。背景應該是夏日,他卻穿著長袖的白色外衣,局促不安地把手放在細瘦的大腿上。

    在照片下面,畫著一個紅色的叉。

    「他已經去世了,」林白洲說,「這張照片拍攝之後,沒過多久,他就發生了那件事。對於他來說,眼睛被奪走後,就等於失去了生命的來源,沒過多久就懷著痛苦而死。而且就像童話故事裡那樣,化成了一團大海上的泡沫。」

    安景沉默地撫摸著那張泛黃的老照片。

    費爾南多清澈的雙眼在注視著相片外的兩個人。

    安景今天才知道,林白洲的經歷也是同樣的崎嶇坎坷,見過那麼多死亡的他,身上的傷痛究竟有多深?

    「林白洲,你這麼不顧一切地保護我,就不怕自己的未來變得和他一樣嗎?」

    林白洲走到他身前,單膝跪地,將手放在相冊上:「活了四百餘年,我已經將自己未來的道路看得足夠明白,你是命運之神交給我的人。而且,就算你不是打碎玉石的那個人,我同樣也會保護你。我現在所說的這番話永遠有效。這也是對你之前那個問題的回答,你對這個答案滿意嗎?」

    安景俯身擁抱住林白洲寬闊的肩膀:「我願意幫助你。」

    林白洲沒有回抱住他,他此刻的聲音格外冷靜:「這件事是有風險的,安景。我把我的過去告訴你,不是在情感上勒索你。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還是上次的態度,我絕不強求你。」

    「你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嗎,林白洲?別以為這樣能夠勸退我的決心,我可是釣魚之神,」

    安景揚了揚唇角,語氣異常堅定,「我一定會讓你解開那隻狐狸的詛咒。」

    林白洲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他伸出手,將安景纖瘦的身子擁入懷中。

    -

    M市的火車站站台。

    一輛高鐵在此刻到了站,滑動著慢慢停了下來。

    車門自動打開,一隻穿著白色圓頭皮鞋的腳邁出車門,她的身後拖著一個巨大的粉色行李箱。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鈴聲響了很久,對方才接通了電話。

    她邁著歡快的步伐,花瓣似的淺粉色嘴唇帶著笑意,聲音甜美:「成沛,我已經下車啦,正準備打車去公寓,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電話對面傳來一個男人溫柔的聲音:「太好了,洛洛,上車之後把公寓的位置發給我,待會兒我忙完手頭的事,就來找你。」

    「嗯嗯!」

    宇成沛笑著說:「我不在身邊,你要注意安全。你這麼可愛,小心被其他居心叵測的男人拐走。」

    「才不會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要出站了,我們待會兒再聊哦。」

    「好。」

    在掛斷電話的一瞬間,宇成沛臉上的溫柔笑容霎時間消失了。

    他將手指間的煙在桌上碾滅,將雙腿放在桌子上,很沒有耐心地抖著腿。

    「我說,你養的那兩匹狼都是廢物吧?還不如養兩條狗。」他單手開了一罐啤酒,看向身側。

    一個身軀高大的男人坐在黑暗中,他左手食指上戴的金戒指格外顯眼。

    「不可能都沒有回來。」男人慢慢開口,聲音低沉,帶著輕微的口音。

    宇成沛冷笑一聲:「至少我回來了。」

    「你殺了一隻。」

    宇成沛大口喝完了冰啤酒,將易拉罐蹂躪的咯吱作響:「我看到那隻狼的眼睛和腿都已經廢了,就把它丟在那裡自生自滅。就算我把它帶回來,你也不會耗費精力去照顧一個廢物,反而會讓我直接把它殺掉,對嗎?」

    男人嘴角慢慢浮現出一絲神秘的微笑:「我很喜歡你。」

    「哼,真是噁心。赫爾曼,我還真不知道你們德國人也會這麼肉麻,」宇成沛將不成形的鋁罐拋了出去,「接下來怎麼辦?」

    「那兩匹巨狼的肚子里,已經裝了十三個非人類的冤魂。這是一次試探,林白洲能夠逃脫,足以證明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赫爾曼將手放在右眼上,「宇,接下來就要靠你大顯身手。」

    宇成沛濃黑的眸子眯了起來:「預付呢?」

    「五萬美元現金,已經存進了你的銀行卡。」

    宇成沛愉快地吹了聲口哨:「不錯,那我走了,還有事等著我,你懂我的意思。」

    他將黑色皮夾克往肩上一搭,哼著歌揚長而去。

    他走後,赫爾曼的右眼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他捂緊了眼,仍舊有黑紅色的液體斷斷續續地順著手指往下滴落,弄髒了他的白色風衣。

    對於這種凌遲一般的痛楚,他卻像是早就習以為常,連一點痛呼聲都沒有。

    在疼痛中,他望著黑暗,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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