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八號桌的三明治。」

「寧雨，一號桌的客人那需要抹布。」

「寧雨，樓上需要人！」

「來了來了！」

青年藍白色口罩壓著的鼻尖冒汗的厲害，得虧是材料好不顯透的口罩，要不然鼻尖那汗液浸濕口罩。平日的他倒不是很潔癖，只是鼻尖那一直有的濕意會令人很不舒服，加上鼻子時不時會因自己的動作而聳動，那濕意更加明顯。

寧雨皺了皺眉頭，卻仍舊咬咬牙繼續幹下去。

從早晨九點一開店起就一饋十起，咖啡廳的附的早午兩餐他也沒來得及吃，輕盈的身軀在不大不小的咖啡廳來回穿梭，不斷在外場和吧台遊走。

今天是周末，咖啡廳又坐落在鬧區裡頭，附近是一片商場和公司大廈，這才不過中午三點而已，擁有二層樓的咖啡廳卻早已坐滿了人，門口掛著的鈴鐺不停歇似的作響。

咖啡廳絡繹不絕。

本來外場服務生應當會有四個人，卻恰好有一位因吃壞肚子而在醫院，除去寧雨之外，還有兩位外場，一位是他的竹馬，王哲，另一位是今日第一天上班的新人，汪蘇慶。

新人第一天上班，手生得很，點單現在都是掃碼點單，櫃檯的收銀機他也操作不好，只能讓他端菜收盤子。好在汪蘇慶手腳勤快，期間並沒有什麼出錯。

好不容易三人加上廚房的胡叔熬到下午四點整，人流量逐漸沒有先前那般大，他們也慢慢輕鬆起來。

一直到咖啡廳只剩下零星幾桌客人，樓上沒人後，他們才得以窩在櫃檯里歇息。

「小汪，明天你還來不來？」王哲脫下口罩，露出一張過分精緻的臉龐，拿過自個兒的小毛巾胡亂往臉上招呼，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做飲食類的行業最在意的就是食物飲料的衛生，所以三人不僅把口罩都戴上，連帶也戴了頂帽子。

汪蘇慶猛灌了一杯冰水，冰水帶來的涼意劃過幹澀的喉嚨，滋潤了都要發啞的嗓子，他喘著粗氣道：「來啊，王哥。」

王哲笑了下，「來了就冰水管飽。」

汪蘇慶一愣，「不來的話冰水不管飽？」

王哲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廢話，你再來就是客人了。」

汪蘇慶：……

坐在二人中間，就好像漢堡中間肉餅的寧雨卻依舊老神在在，坐定入神。

汪蘇慶清了下嗓子，「那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說。」

「王哥能不能不要叫我小汪？那很像叫狗一樣。」

「…那你也不要叫我王哥。」王哲見寧雨的玻璃杯空了，主動倒杯冰水給他，「整得我好像黑社會大哥一樣。」

「好好好！王哥…呸！哲哥。」

王哲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不要喊我哥啊，我才比你大兩歲而已。」

「我…」

寧雨把冰水一飲而盡，冷不丁說了句，「稱呼而已，你倆幼稚的像個幼兒園小孩。」

王哲和汪蘇慶：…….

也是。

剛才兩人只是為了那區區稱呼問題就在那費時間、費口水、費心力辯解。

後來，三人一直忙碌到閉店。

廚房掌勺的胡叔特意煮了夜宵給還在長身體的三人吃，煮的是家庭版麻辣燙。三個男生極愛吃辣，便讓胡叔多加辣。

暖黃色的燈光從頭頂罩著下來，嘴裡吃著加辣的麻辣燙，辣的受不住的汪蘇慶邊吸鼻涕邊吃，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又繼續吃。

謐靜的咖啡廳里只有咀嚼食物和吸鼻涕的聲音。

這時，放在桌子的手機忽地震動了一下，三人皆是從麻辣燙抬起頭來，往震動那看去，接下來又是幾下震動，手機熒幕才有暗了下去。

是寧雨的手機。

他順手撈了過來，嘴裡還在吃著沾滿湯汁卻又不失脆爽的高1麗菜。

眼睛瞄了眼熒幕訊息，他瞳孔睜大，霍地驚呼出聲，「卧1槽！」

一旁的王哲是習以為常，但新來的汪蘇慶可什麼都不知道。

汪蘇慶慌亂起來，「這是怎麼了？」

上一秒錶情失去管理的寧雨下一秒喜笑顏開，「這學期的獎學金下來了。」

獎學金的到來著實讓寧雨高興了，一掃今日的疲憊，他挺直腰板，動了動肩膀，認為此時的他渾身充滿了力量一樣，幹什麼都特別起勁。

果然，只有錢才能治癒他。

汪蘇慶被這個回答一噎，輕聲嘀咕道：「還以為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寧雨開心的嘴角都咧到耳朵，又打開一次銀行app確認一次。

王哲往後退了些，扭頭沖身子稍微駝著背的汪蘇慶道：「只有錢能讓這傢伙高興而已。」

「還有，為了你以後著想，千萬不要繼續駝著背。」說罷，王哲往寧雨貼去，狠狠在汪蘇慶的後背打了一下。

汪蘇慶敢怒不敢言。

咖啡廳的燈光是暖黃色的，灑下來讓人有一種特別的舒適感，再配上一些嫩綠植物和好看精緻的木質椅子桌子，書架上擺滿了各樣的書籍，更添幾分書香氣息，讓人情不自禁也想翻開書。

「今天你們倆宵夜吃不吃燒烤？」寧雨笑眯眯的，「我請客。」

這下輪到王哲瞪大眼詫異。

「卧1槽！這可是難得啊！」繼拍打動作後又推了下汪蘇慶，得虧人家平日有在健身，有些肌肉，這才沒因不防備而被推倒。

「抱歉。」

精緻美人力氣不小。

「吃！」

有免費不吃，是傻子行為。

「等一下。」王哲抱臂，斜眼看寧雨，「吃了麻辣燙還去吃燒烤？這不得撐死？」

寧雨渾不在意，滿眼都是獎學金，「那不然明天也行。」

王哲屈指在櫃檯敲了一下，「你明天不是有老闆約嗎？」

這話說的很有歧義。

有老闆約，是什麼鬼？

「寧哥…」

「請停止你齷蹉的思想。」寧雨說：「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不賣1身，只賣藝。」

「陪玩，陪老闆玩遊戲的。」

「對對，有時候還需要出賣色相。」王哲在旁煽風點火，「有時候也算皮肉生意吧，靠你這姿色來的。」

為了增加老闆點他，寧雨把自己的真人照片放在平台上，吸引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