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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座的靈寵要上天

    蘇元走火入魔,不慎廢了修為。 但是身為一峰掌座哪還能被尿憋死,修為沒了沒關係,咱還能搞個靈寵!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蘇元一定會選擇回到召喚的那天,將施咒的那隻手砍下來,以慰小雛菊在天之靈。 怎麼別人都是靈貓、靈狐可可愛愛,到他這兒就是只沒腳的長蟲,還口口聲聲叫喚著「要上天做神仙」?! 燭九: 老子天罰渡得好好的,誰TM把我召過來了?! 穿越怕蛇沙雕主人受✘千年大蛇不安分寵物攻 短篇,現代人的前塵遺夢 《三界野史》系列文指路👉🏻 🌸殊珂:《初雪》 🌺淮北春天樹:《人間夢》 🍀九沅:《本座的靈寵要上天》 🏵️九野:《一個下流的皇後》 🍃訥言公子:《卯時之印》 評論區戳各位太太大名可直達~

    番外:狐作非為

    小說: 本座的靈寵要上天 作者:九沅 字數:3429 更新時間:2021-07-09 09:16:08

    第一次見到從心是在族裡一位姐姐的婚宴上,彼時我正因一隻灰狼的頻繁求親而厭煩不已,連帶著看這位姐夫所屬的族群也不順眼,因而大放厥詞。

    「狼這種動物最是淺薄粗鄙,別看他們這一族長得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內里估計也是草包,就知道逞兇鬥狠,要不然怎麼說豺狼不分家呢?」

    在狼窩裡發表這番言論委實不禮貌,幾隻年輕氣盛的都想衝上來打架了。

    要不怎麼說他們既蠢又衝動呢?今天這種日子怎可能讓他們鬧事,我信誓旦旦地站著,根本沒打算躲,果然拳頭還沒落到我眼前就被截住了。

    一個月白長衫的男人擋在我身前。

    我抬起眼,對上他回眸的一瞥,心中莫名一動。

    這隻好像有點不一樣,他身上有種妖里很少見的書生氣。

    勸走那幾個小崽子,他方才回身與我說話。

    說了什麼我早忘了,只記得他笑起來的時候,像有溫煦的陽光散落在眼睛裡。

    那天的風有些大,雪花飄揚著落在他烏黑的發梢上,好像三姐院子里那一株當春而發的西府海棠。

    我當時滿腦子只想著不知從何處看來的一句話:

    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從三姐那裡,我知道了他的名字,風從心,雪地狼王最小的兒子。

    再見他,已是人類的新年之後。

    跟我的哥哥姐姐們不同,我自來喜愛混跡在人群里,人類那些繁文縟節、節日慶典,總能讓我耳目一新。

    每年的元宵節,我都會混入皇城,流連於各色花燈之下,費力地去猜一個又一個的燈謎。

    人類的遣詞造句實在是太複雜了,大多數時候,我都是猜不出來的,可我仍然樂此不疲,因為這個節日實在是太熱鬧了。

    那一年的元宵,我參加了一個花燈奪寶的彩頭遊戲,正苦思冥想呢,他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問我:「想贏嗎?」

    當然想贏,那個彩頭是三白樓限量的存酒,我都饞了好久了,可是憑我的猜謎水準,也就只有咽口水的份兒。

    他拍著胸脯跟我保證,一定給我贏回來,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我覺得有門兒!

    可惜,帝都畢竟是帝都,卧虎藏龍,從心剛解出兩道,就有人拔了頭籌。

    我倆壯志未酬,只得灰溜溜地退場。

    換成我自己怕是連一道也解不出來的,可這並不妨礙我嘲笑他。

    從心被我笑得窘迫,再三告誡也是無用,氣急敗壞之下,他一把擁住了我,將我抵在牆上,欲語還休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心慌,想逃,卻被一雙微顫的唇封住了退路。

    他緊緊擁抱著我,一下一下親吻我的唇角:「我千里迢迢過來找你,你就這麼笑話我?」

    當時我與他都很緊張,連換氣都不會,親一會兒就要停下來緩一緩,一場吻,斷斷續續地持續了很久。

    後來我與他四處遊歷,偶然一次機會,見到了當年奪魁的那個青年,才知竟是當年的春闈狀元!

    從心輸得當真不冤。

    那場燈會上,我們雖未贏得彩頭,從心最終卻還是兌現了自己的諾言,他找到了三白樓,重金買了一壺絕版的存酒,然後,自己摸索著釀了出來,送與我作為相識一年的紀念。

    我給它取名曰「金風玉露」。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我一直覺得,從心與我,合該是天生的一對。

    我們喜好相近,脾性相合,縱然我偶爾會使小性子,但從心從不會與我計較,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愛這人間的四月天和萬家燈火。

    我倆就該一見鍾情,再見傾心。

    我們結伴而行,行過千山,踏遍萬水,閱盡人間美味。在江南一座月老廟的海棠樹下,我們相擁而眠,舉誓盟約白首不相離。

    從江南歸來後不久,從心帶著聘禮去了狐狸洞,早前他就說過,要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

    可是向來寵愛我的父親,竟拒絕了。

    他說:「清兒若娶妻,那便是我族未來的王,清兒若嫁人,那也必得是萬里挑一的妖中之首,只有那樣,才能保護好他。」

    我那時才得知,一月前,從心的大哥——風天揚——雪狼族下任呼聲最高的第一傳人,向父親正式提了親。

    我自是不願的,可從心說,讓我等他。

    之後,一等就是一年。

    期間三姐陸陸續續地給我送來了很多他的消息,比如,他回了狼族,比如從無心權勢的他,竟為了我去爭奪那狼王之位。

    他的修為雖不算太差,但終究算不上頂尖,因為相比枯燥的修鍊,他總是更傾心於去研究那些深奧的法陣結界之術。

    我不知道最後他是怎麼成功的,只知一年後再次相見,是他以狼王的身份過來迎我過門。

    新婚之夜,我撫摸著他身上憑空多出來的傷痕,不自覺地濕了眼眶:「父親不同意,我們私奔就好,回來爭這些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被困在一個地方。」

    他一遍又一遍地親吻我的面頰,舐去那些淚痕:「我只是想告訴你父親,我可以保護你,而且我也不想你以後跟我在一起時,心裡總留著塊缺憾。」

    當時聽到這句話,心裡的觸動太大,以至於後來那些孤枕難眠的夜晚,每每想到他這句話,總免不了飲泣到天明。

    天底下再也找不出一個比他更能護著我的人了,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在拿命踐行自己的諾言。

    受完天劫又遭圍攻,他滿身鮮血還是固執地為我撐起一片結界。

    他把我禁錮在山洞中,還為我設計了一個美夢,夢裡他一遍又一遍地逗著我叫他夫君。

    從前他也這樣捉弄過我,設個小小的結界把我困在裡面,出來的密語是:夫君我愛你。但他的壞心思從來沒能如願,因為等不了多久,他必會放我出去,然後再一個勁兒地哄我,倒不知是誰在捉弄誰。

    那天,我在夢裡重複了無數遍那句讓我臉紅心跳的密語,可惜結界卻是越鎖越緊,我想,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讓我同他一起面對。

    我怨他,我們明明說好要同生共死的,事到臨頭又反悔,當真非君子所為。

    他幾乎差一點就成功了,若不是清遠出來得實在太不是時候。

    這孩子實在磨人得緊,在那之前,已斷斷續續地折騰了我兩天,腹內時不時的絞痛,讓我連站都站不住。

    我那時才算理解,為何與從心相處的幾百年間,他從不提子嗣之事。當我背著他偷偷服下子母果,並於不久後的某一次飯後吐得氣都喘不上來時,他搭著我的脈搏,眼中又是驚喜又是心疼。

    他說:「男子有孕多有磋磨,我實在不忍你受這樣的苦。」

    我不怕苦,我只想把這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東西都給他。

    只要是我能給的。

    自他卸任狼王後,我們便隱居山林,某次從天池山訪友歸來的路上,途經一個小村莊,路邊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舉著一隻糖葫蘆沖著我們直笑,他忍不住停下來多看了兩眼。

    第二天,我孤身去了一趟蓬萊。

    他不想讓我有遺憾,我又何嘗不是抱著同樣的心思。

    清遠當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小狼崽子了,剛出生便睜著雙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只可惜,從心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而我,也只來得及看了一眼,便被一道劍氣穿胸而過,落下了山後的萬丈深淵。

    當我忍著斷尾與產子之痛,抱著懷裡小小的屍體,一步步爬回來時,一切已恢復了平靜。

    我心愛的男人,正躺在劍氣肆虐而成的冰坑內。鮮血從胸口泵出,在身下緩緩聚成一個血泊,月白的衣袍被染成一片鮮紅。

    抱起他時,裸露在外的鮮紅臟器還神經性地跳動了一下,似乎在提醒著我,被活生生地剖開胸腔取出元丹到底有多痛。

    後來聽三昧提到那本《天材地寶》時,我很慶幸那時那幫修士沒有物盡其用,否則,我怕是連給他收屍的機會都沒有。

    居住的屋子已盡數被毀,我帶著他們去了漣水河邊,循著記憶找到了當年的月老廟,在這裡我們發過誓,要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數百年間滄海桑田,廟垣早已風化,原本清幽的野地成了繁華的市井,海棠花也換作一池芙蕖。

    我買下了那處宅院,改名清心閣,以釀酒為業。

    最初的那些日子裡,我常常從噩夢中驚醒,每每醒來滿眼都是血一般的紅。我枕著噩夢睡,抱著仇恨眠,報仇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動力。

    偶爾我也會夢到從心在黃泉路口等我,手邊還牽著一個漂亮的小娃娃。我想他們一定也捨不得我,可我還不能走,因為仇人正名利雙收。

    後來,那些鮮血漸漸褪色,更多的時候我會夢見他在夕陽下端著一壺酒,款款向我走來,嘴角要笑不笑地半勾著,促狹而又親昵地撩起我的髮絲:「花間一壺酒,美人可否賞光喝一口?」

    這樣的美夢過後,我總要大醉三天。

    再後來,他們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到最後,從我的夢裡徹底消失了。

    我成了這世間的孤魂野鬼,靠著一點殘念維生。而那些害我至此的人,都應當與我一同下地獄。

    在從心的遺物里,我找到了一個喪心病狂的法陣,只有這個才有絕對的把握將他們一網打盡,數萬的生魂祭陣,動靜確實大了些,但我想,若是換作修士,幾百個便足夠了吧。

    他們覬覦我的美色,又貪圖我的修為,他們每一個都說過愛我,願意為了我去死,那我豈有不成全他們的道理。

    我不知道他們之中是否有人抱著幾分真心,可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為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風從心了。

    曲川縣誌雲:

    曲川有美酒,香甘味凜,食之憂思盡忘。

    曲川有美人,色藝雙絕,見之寤寐思服。

    閣中海棠遍地,四季常開,有美人常卧於樹下,飲泣長眠。

    有酒客偶然見之,手繪【醉卧海棠】,流傳甚廣,一時間文人墨客爭嚮往之。

    每每問其原由,美人皆笑而不答。

    偶有醉言醉語曰:「泉下之人,尚未瞑目,閣中海棠,不敢安眠。」

    乾安三百一十四年夏,閣毀,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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