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清慧看著流淚的妙子，內心深處還是有幾分動搖，不喜歡看到男兒為自己流淚。

「妙子，你要好好保重，日後不可再去扮什麼乞丐了，還是現在的你好看。」清慧一笑，不在擔心什麼。

「清慧，我以後不想叫你恩公，我叫你清慧好不好。」妙子小聲問。

「自然是好的。」清慧答。

藍色妖姬花紋的衣衫，清慧說了好看，靈妙子在心中默默記住，只是因為恩公清慧說了一句好看。

「現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快些回去了。」清慧要走，靈妙子躊躇一會，把頭上的簪子拔出來。

「清慧，這簪子是金絲密密相接製成，我最喜歡這簪子，本來以為今天清慧會答應我的......」妙子沒有說的是，他沒有想到清慧會那樣喜歡蘇瑾。

瀟湘國的女子很少痴情，受人津津樂道的便是瀟湘上代女帝只有兩個夫郎，而國相張半仙只有一個夫郎，一品大臣蘇玉甚至據說夫郎去世終身不娶，三人在「痴情」上受人稱讚連連，讓瀟湘在國力強大的同時，讓人敬佩。

正是知道瀟湘國的女人痴情的不多，妙子甚至提出不會幹預清慧娶其他男子，沒想到她依然對蘇瑾一往情深。

清慧看著妙子拿著發簪等著自己去接，想了一下之後爽快地收下了。「好的，妙子，我會好好保存，我也沒有什麼好的東西可以送給你，只有身上佩戴一塊沉香木，若不嫌棄，就送給你吧，可以靜心的。」

妙子點點頭，回了一聲：「好。」

清慧踏上了歸程，路雖然遠，但一路清風相伴，自在逍遙。清慧樂得其所，坐在馬車上，把腿搭在木板上，靈湘看著灑脫自在的清慧，一種惋惜之情油然而生，若她不是個一心做道姑的人，若她選擇做官，是不是她的未來會很輝煌。

清慧看著路上開著不知名的小花，是紅色的。她回憶起十三歲那年問師姐圓慧什麼是相思，師姐當時的神情，歷歷在目。

突然感覺在離開蘇府的一路上，自己的神情和師姐的有些相似。奇怪，師姐當時的解答好像不對，清慧突然更安靜了，仔細想著自己對蘇瑾這個美人姐姐有何不同，可是想不通。

紅色的花，像舞女的裙，像小廝的紅衣，像火紅的嫁衣......嫁衣。

嫁衣......

清慧突然感覺如果美人姐姐穿上嫁衣會很好看，他冷冷的面容點上一點硃砂痣，身穿紅色嫁衣，高挑的身子坐下，坐在那裡等著自己的妻主。

清慧突然有點感傷，美人姐姐終究是要嫁人的，可惜不是我了，未來瀟湘國的女帝很福祉啊。

清慧覺得只有美人姐姐那樣的絕代佳人、那樣的文武雙全的人才可以做帝夫，其他人都不可以。

想著想著覺得蘇瑾未來會很福祉的，清慧便放心了，也不去記掛自己的心思了，還是老實地看花吧，美人姐姐福祉就好。

山路不好走，一路顛簸的很。路過一片樹林，路過一處小溪，清慧驚訝的發現歸程是這樣好看，來的時候完全和這條路不一樣，來的時候都是輕功水上漂的樣子，一走一過什麼都沒有留在眼中。

清慧看著一旁也安靜下來的靈湘，覺得十分違和。「靈湘，你怎麼了？莫不是我拒絕你弟弟，你不高興了？」

靈湘自然是專心駕車，微微瞥了清慧一眼，「呵，怎麼會，我早就料到你會拒絕他，我只是發覺啊，你這個人還真是和別人不一樣。」

清慧問：「怎麼不一樣了？」

「何人會面對瀟湘攝政王面不改色的拒絕，何人對著我那弟弟拒絕的有理有據，你可以啊。」靈湘越想越無語，這人真是個榆木腦袋。

「咦，我拒絕是為了他們好啊。」清慧奇怪。

「那為了他們好的同時，那就不想想對自己好不好嗎？」靈湘邊駕車邊和清慧說話。

「我自己也好啊，我就喜歡這種生活啊。我的生活不好嗎？」清慧更加奇怪。

靈湘「駕」了一聲，突然覺得清慧這個人的腦袋當真和別人不同，突然笑了，覺得自己弟弟很有眼光。

「哈哈，我這十八年白活了，見了那麼多道姑，學了那麼多修身養性的倫理，怎麼覺得都不如你開脫，你的造詣才是最高的。」靈湘認真的說，她是見識到了瀟湘國當真卧虎藏龍，山間一個半成的道姑都這樣了，這山間的道姑是什麼樣子！

「沒有啊，我們做道姑的都是這個樣子。」清慧甜甜地笑，一對小虎牙一露，更是可愛。

酒窩兩個掛在白嫩的臉上，小小的虎牙，可愛的模樣，當真不像一個十七歲的女子。

三國中女子十八歲成年，男子十五歲成年，像清慧這樣年紀的女子雖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娶夫，但正常小廝很多，可是清慧對男女之事實在不了解，這是什麼情況！

「哎，你的老師真是厲害，教育出你這個徒弟。」靈湘說。

「我嗎？其實達摩姑姑教育我的更多的，很多道理都是達摩姑姑說的，我好喜歡達摩姑姑的，達摩姑姑長的還好看，很好看哦。」清慧一提起達摩姑姑就滿心歡喜，各種少女懷春的模樣。

靈湘說：「有我好看嗎？」

清慧回答：「你都沒有我好看，怎麼能和達摩姑姑比？」

！！！

「誰說我沒有你好看，我是英姿颯爽、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北海國傳人，一群小公子想嫁給我知道不？」靈湘自戀起來，天下無敵。

清慧看著靈湘，點點頭。「傳人，你真是自信。你們北海國的人真是有意思。」

靈湘覺得誇的好，哈哈大笑。

路途遙遠，二人有說有笑，倒也是不錯。

山間那個小寺廟在眼前，山路彎曲，二人停下馬車，徒步上山，馬兒悠哉悠哉的吃草，清慧看了一眼可愛的馬兒，覺得一切都安定下來了。

一步一步往上走，熟悉的花花草草，熟悉的溪水，清慧張開雙臂，一搖一晃的向前，靈湘也感覺這山真是有靈氣，心情很不錯，所有憂愁似乎都沒有了，身子輕飄飄的。

「師姐！師姐！」清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