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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撿到暗戀者的日記本

    唐風行x陳舒寧 唐風行有一本手冊,寫了大學三年的暗戀筆記本。 陳舒寧有一本手冊,寫了在大學三年冬季里的自殺計劃。 唐風行打算在第四年表白。 但手冊丟了。 陳舒寧打算在第四年冬天自殺。 但手冊丟了。 唐風行撿到了不是自己卻跟自己一樣的手冊。 陳舒寧撿到了不是自己卻跟自己一樣的手冊。 人總是需要被拯救的,陳舒寧也不是這個例外。 打算從夏天寫到冬天 心情不好就寫 寫的很小白文筆 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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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撿到暗戀者的日記本 作者:长夏不逝 字數:2388 更新時間:2021-07-16 23:16:06

    【陳舒寧視角】

    我睜不開眼睛,昨晚吃下去都藥讓我無法動彈,像是一個植物人,軀殼休息了,唯有我的靈魂還在。意識和思維依舊存在著,我能感知周圍的環境,聽見他們收拾書包的聲音,但帶著回聲,像是在過隧道里,時而能聽清時而不能聽清,夢裡虛幻感把我包圍住。我感覺手指動了,但實則沒有動,我想要爬起來,但有無數只無的手把我按在床上,我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周鳴,也就是周哥,他喊我,叫我趕緊起床上課,要遲到了。我遲遲沒有發出聲音來,他拉開了我的床簾,我眼瞼閉著還是感受到亮光在眼前,但我睜不開眼睛。他拍了拍我的臉:「陳舒寧,你還好嗎?」

    我用鼻子發出「嗯」的聲音表示回覆,周鳴感受到他手上體溫不正常,他摸上我的額頭,模模糊糊間,被子被人掀開了,冰冷的東西塞進我的腋下,過一會就被人拿來出來。

    嘈雜的聲音在我的耳邊。

    「38.5°,發燒了。」

    「這就發燒了?這也太脆了吧。」

    「行了,你就別在這吹了,也沒見你身體素質有多好,我們幫他跟輔導員請假吧。」

    「行啊,但就放他一個人在這裡嗎?我們也沒有藥給他吃。」

    「得找個人照顧他,我們等會就上課了,這滅絕師太的課,期末不得玩完了。」

    我想要張嘴說話,脖子好像被人掐住,堵著膠帶,無法言說。

    我想說,你們去上課,我沒事。

    「我先去找輔導員,讓輔導員幫下忙先,帶他去一下醫務室。」

    周鳴有模有樣的擰了一條毛巾放我額頭上,冰冰涼涼地快↑感讓我的身體有點蘇醒的意味,但我懶得掙扎了。

    他們走了之後,把燈關了,關門後的腳步聲消失後,我的眼前沒有任何亮光,濃稠的黑把我緊緊收容在裡面。

    我的心口無端的生出來了寂寥,孤獨,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來的害怕,焦慮,恐慌,撕心裂肺糾纏著我。

    我需要為我之前的狂躁期付出代價,我從激昂奔的烈火中被揪出來,丟入渡海的船中,被迫地渡過席捲而來波浪,駛向了無窮無盡昏暗的暗夜。

    心中灼熱的火焰被嚴酷的寒冷侵入,交織混合,如同置身於冰火兩重天。

    又好像我被捆綁在在搖搖椅上,肉↑體被束縛,但我靈魂仍在離家出走,我想要打碎,破壞,叫喊,我無法忍受現在的寂靜無聲。

    我感受到臉上的濕潤,我又在哭,我的手揪著被子,從漆黑中掙扎般坐了起來,頭疼欲裂,但我不敢遲疑,心裡燒著火。毛巾從頭上掉了下來,我開始穿衣服,衣服上總共五個扣子,我看不清,手抖著塞進去,但是系扣子我系了將近十分鐘,在這個期間我不停的掉眼淚,眼淚幾乎把我的視線都模糊的幹幹凈凈。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明明應該就是一個在別人眼裡自信開朗,永不服輸的人,為什麼我現在連扣子都扣不好?

    我心裡不斷地吶喊,但是只有眼淚在無聲的回答我。

    我著急裹著衣服下來,我想著我應該下來,我應該去上課,我不應該留在這裡。

    我踩空了樓梯,摔了下去,世界彷彿在我的腦子裡顛倒兩圈,準確來說,是我的腦子顛倒了兩圈。

    我沒有力氣爬起來,腦子血液供氧不足一樣,我調動不了我的四肢,冰涼的地板讓我無比的舒適,渾身疼痛叫囂卻讓我愉悅,我不得不承認……我病了。

    我的眼淚從那一刻沒有停過,我開始大聲的哭泣,我從來沒有這樣過,我渾身在顫抖,冰涼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動,我對生存充滿了厭惡。

    腐爛、腐朽、屍體、瀕死、死亡,這些詞語在我的腦子裡無限的的循環回蕩,重複播放著這些在我腦海里儲存的畫面。我想要喊叫,實際上我有沒有喊叫,我無從得知,我進入一種虛幻混合混亂意識中。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拖了起來,有人把我摟進懷裡,他用盡全力在喊輔導員,救人。我聽得模糊,不真切,真的有人在喊,在喊出我的心聲,我當時確實想喊的是——救我。

    可我明明是一個已經想了四年,想要自殺的人。

    我重新掉入了墨色的海洋中,感受到了溺亡,無數的重力壓在我的腿上,一塊接著一塊的磐石壓著我的腿,我感受到我的腿已經被壓的血肉模糊,我的呼喊沒有聲音,我無法動彈,無數的恐懼,死亡感朝我撲面而來。我身體逐漸從腐爛凋零走向消失,精力衰竭,穿插著短暫的狂迷和焦躁。

    我猛地向下沉——我醒了。

    我瞪大眼睛,我沒有戴眼鏡,模糊不清,重新對焦中,從這件單調的外套,耳朵旁邊的黑色耳環讓我想起來這個人,給我買了一盒子藿香正氣水的人。

    唐風行,他怎麼在這裡?

    我在病床上喘著氣,遲遲沒有消退的害怕,焦慮,無助抓我的頭腦,讓我再次流下眼淚。

    我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一點也不正常,一點也不是我,為什麼還被別人看到這幅樣子?

    我掙扎著爬起來忍不住大喊,巨大無比的聲音吼叫著:「滾!滾出去!你別在這裡看著我!」

    唐風行一把壓住我正在打點滴的手,血管里因為我的動作,迴流一點血,他急忙壓住我亂揮舞的手臂,抱住我,撫↑摸我的背,一下一下給我順氣:「陳舒寧,沒事,這裡沒別人,你不用害怕,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呼吸,注意呼吸,對就是這樣。不要害怕,沒事的,不要害怕。」

    「我在這裡,你有事就喊我,沒事的。」

    曉是因為他的聲音好聽,還是因為別的原因,我心裡狂躁真的被按壓了下來,過山車開始進入下坡路,我沒有力氣動彈,心靈和身體,精疲力盡不想掙扎,沒有慾望掙脫,我就靠著他的肩膀,開始開閘門,眼淚成股的流。

    他在我耳邊說:「別哭太久了,哭十分鐘,太久了傷身體。」

    我知道這樣的我很矯情,很懦弱。

    但我還是要承認,醒的那一剎那是想要從二樓這裡跳下去的衝動。

    我不能言說,只能又藏回心裡面。

    我曾經有過在抑鬱和狂躁的正常期,但是隨著時間推移累加,正常期變得十分短暫,我無法在抓住。

    唐風行跟哄小孩一樣的語氣,撫↑摸我的背,把旁邊的「小太陽」暖爐調的溫度再高了些,他輕拍我的背後說:「哭得別那麼狠,別歇斯揭底,撕心裂肺,對身體不好。」

    在我當時犯病期間,我難聽進去,去理解這些話語,唐風行不厭其煩跟我講了幾遍,我才緩慢下來,舒緩現在的狂躁,抓著他的手,沒有意識到喊:「我想死。」

    我聽見他帶著嚴肅卻很溫柔的語言對我說:「這樣不對,不可以這樣。」

    但這一部分的記憶我醒後丟失了,我醒來只記得有人帶我來了醫務室,但我再次醒來時,心情完全平靜沒有波動時,唐風行已經不在了,我也記不太清楚我們之間的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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