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我下課了，來不來接我，不接我我去程堯家寫作業了。」

一覺睡到下午五點，國小都下課了，齊盛名被電話吵醒，他弟在校門口等三分鐘沒見人就會開溜，大概是上個月被爹媽從國外飛回來修理慘了，這次終於學會跟齊盛名報備了。

「原地站著。」

低沉沙啞的慵懶男音，命令的口吻，這讓齊盛利想翻白眼，不爽又怕被親哥再丟一次遊樂場，失望哦了一聲切斷電話手錶。

齊盛名套了件短袖換雙運動鞋拿上鑰匙出門，八層下樓進電梯，下意識盯著亮起的七層按鈕看。

電梯門在七層停下打開，於望紅著眼眶，看到他立刻低頭走進電梯最裡面揣兜靠著。齊盛名一愣，按下關門鍵。

讀同一個大學，住同一棟樓，雖然專業不相關，但還是認識。齊盛名大一認識於望，這人打籃球非常厲害，只是不樂意一群人一起打。他們單挑過，回想起來，那幾個單獨約球的晚上，齊盛名記憶格外重。

於望開始低著頭，然後又紅著眼眶類似傲慢疲累的仰頭，表情漠然的看著反光模糊的電梯門。齊盛名能從電梯門上看到這張漠然卻好看的臉。

他眼睛紅得好像一種動物。

齊盛名思緒不定，一層到了。

於望快步出去，側身無視掠過他，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有什麼東西更重了點，齊盛名要去接他弟，說不上來，不及細想。

「我哥很快就來了，你陪我等會死嗎？就兩分鐘，很近的。」

齊盛利煩死了，他哥來得又慢，程堯背著書包一個勁兒的說要快點回家。小糰子程堯本來就瘦小，被齊盛利從背後圈住脖子按住，小腿怎麼往前都動不了。他也煩惱，齊盛利為什麼不抓別人，就要抓他陪他等哥哥。

機車呼嘯到校門口，路過的家長們都側目，齊盛名取下頭盔，沖齊盛利使眼色，齊盛利這才抓了程堯胳膊，送到已經等了好一會兒的程堯媽媽車前。

「謝謝你送程堯過來喲。」

「媽快走了。」

齊盛利長得像金玉童子，校服乖乖穿好一笑，多少阿姨的心都會被籠絡，程堯討厭媽媽被齊盛利那副軟乖樣子欺騙，他覺得不舒服，但因為年紀太小，無法形容。只能催促他媽快走。

齊盛利走到齊盛名車前，嫌棄的看一眼他哥親手改的機車。

費好大的勁兒才爬上後座，定做的頭盔很重，齊盛利只能靠著他哥，雙手緊緊抓住他哥的衣服。

到餐廳吃飯，等菜期間齊盛利鋪開寫作業，齊盛名玩手機。

【你輔導一下你弟的學習，老師拍的卷子，那字寫成什麼樣了。你做哥哥的不管管。】

【你做媽的也沒管】

【語音】（齊盛名！你找罵是麼！）

齊盛利聽他媽暴躁的吼聲在問題中抬了頭，知道是他們在聊天，又埋下頭去。

【我沒時間】

【我出錢，你給他找個輔導老師，行不行？】

【行】

齊盛名巴不得，最近他和別人在大學附近開了個KTV，新鮮勁兒還沒過去，腦子裡也還有各種想法，不去上專業課也不想在家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