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霖間歇性記憶錯亂的毛病是在一年前開始出現的，嚴重的時候會認不清人，去醫院看過醫生，醫生說是心理問題，不需要有太大負擔。

這是負擔的問題麼？

招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招家那群狗東西逼的！

葉清攥緊拳頭，窩了一肚子火，就在要發散的時候，招霖不安地蹭了蹭他，葉清瞬間冷靜下來，抬手撫平招霖皺起的眉頭，想起招霖今天的種種行為，心想或許間歇性記憶錯亂並不完全都是壞事。

等招霖徹底熟睡過去，葉清才把他抱到自己床上，輕手輕腳處理好招霖身上的傷口，然後去樓下便利店買了包煙回來。

葉清只有在很煩躁的時候才會抽煙，抽了半包不能再繼續了，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對方很快就接了。

「喂？小清？」

沉默幾許，葉清深深吐了口氣，開口說：「哥哥，幫我個忙好不好？」

對面受寵若驚，但也沒感受到多意外：「沒問題啊！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都幫！你再叫我一聲哥哥好不好？好不好嘛？」

葉清被對方這種不要臉的行為噁心到了，拉著張臉：「戚遲迅，皮癢了是不是？」

對方音量突然變小：「哎呀小清我不跟你說了，我舅舅回來了！他今天剛回國，我得去陪陪他，你有什麼事就發我微信吧！我保證辦得妥妥的！愛你麼麼噠！」

說完直接掛了……

葉清扶額，果然找戚遲迅幫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一晚上，招霖反覆做著同一個夢，睡得很不踏實，一會兒像沉溺在深海中，一會兒像陷進了淤泥里，一會兒像被荊棘包裹著，黑暗、絕望、刺痛……

等招霖醒過來已經是早上了，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薄紗灑在地板上，暈染出一片金色的光圈，招霖坐起身發了會兒呆，從未有過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席捲了他的大腦。

他是招霖，他也是招霖，但他們不是同一個人，而是他佔據了他的身體……

可他們為什麼長得一模一樣？

招霖想不明白……

這時候，有人推門而入。

招霖愣愣抬頭：「……葉清？」

「醒了？」葉清踱步到床邊，探了探招霖的額頭，燒退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招霖晃了晃腦袋：「頭疼，腦子很亂，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嗯……分不清就對了。」葉清說，「分不清就不分了，反正你是招霖，永遠都是招霖。」

招霖點了點頭，突然說：「你是葉清，永遠都是葉清，對嗎？」

「是呢小笨蛋。」葉清忍不住笑了，「好了，起床吃早餐，吃完早餐帶你出去逛逛，之後慢慢的就什麼都想起來了。」招霖這種記憶混亂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葉清倒是習慣了。

「嗯嗯！肚子好餓哦！」招霖一秒神氣起來，起床換了衣服，衣服是葉清的，穿著有點大，不過好在還算合身，用葉清的話說，先湊活穿吧！

吃完早餐，葉清帶招霖出門，本來葉清今天有課，但考慮到招霖的身體，葉清跟畫室那邊請了三天假，這三天，葉清打算好好陪著招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