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渙頓了頓，回答了上一個問題：「藍色。」

撩一下這小小美人兒就乖的不行了。

陸聲眠憋笑著去給他拿藍色的被子，上面綉滿了星星月亮。沈清渙整理好了衣服，乖乖地坐在床上等他。

「小哥哥，你新年買了什麼樣的新衣服？」

陸聲眠把被子放在床上，順勢躺下了，隨口問沈清渙道。

「沒有買。」沈清渙誠實地回答，「過了十二歲就沒有了。」

陸聲眠本是隨口一問，聽到沈清渙的回答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小哥哥，十八歲以下都是小朋友，過年都要穿新衣服拿紅包的。」

「沒事的。」

沈清渙倒無所謂，什麼時候穿新衣服不是穿 。過年如果有父母陪在身邊，就已經足夠開心。

陸聲眠卻拉著他又出了門，陸母從廚房裡冒頭：「吃午飯啦，你要帶人家去哪？」

陸聲眠忙著穿鞋，應了一聲：「給渙渙買件新衣服就回來。」

陸母愣住了，下意識發問：「啊？渙渙沒有買新衣服嗎？」

陸聲眠的家庭很和睦，平時小打小鬧，疼愛孩子也是真的疼愛。平時老損來損去，過年時卻一定會買新衣服包大紅包，新年那幾天也不會吵吵鬧鬧。

沈清渙有些窘迫，不知所措地看向陸聲眠：「嗯......」

陸聲眠拍拍他的肩，搖搖頭。

陸母直接去拿手機：「快去快回，給你打錢。記得戴口罩。」

陸聲眠拿了鑰匙：「好嘞。」

出門後，沈清渙開口道：「我自己買就好了。」

「小哥哥，又和我擱這客氣來客氣去嘛？我要哭了。」陸聲眠說完吸吸鼻子，一副淚在弦上的模樣，「給你買新衣服當新年禮物嘛。你不是也給我們買了那麼多年貨嗎？」

沈清渙小聲反駁：「那哪能一樣？而且我還要蹭那麼久你家的飯。」

「小哥哥，你又和我犟嘛。」陸聲眠開車帶他去商場，覺得說長句的沈清渙語氣又可愛又傲嬌，和平時的溫言軟語不太一樣，「我發現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會主動和我說這麼多話哎，小哥哥。」

「......」

沈清渙又沒聲了。

「你不是生我氣了吧小哥哥？」陸聲眠許久沒聽見沈清渙回答，以為沈清渙生悶氣了，「我錯了，我不該亂講話。」

「不是的。」

沈清渙道。

「平時......沒有不想和你說很多話。」

很快就到了商場，陸聲眠把車停下，沒多想：「害，這有什麼的，我和你說嘛。你嗯嗯嗯敷衍幾聲我都高興。」

接著對沈清渙伸出手：「有點冷啊，小哥哥可不可以把手借我暖一暖。」

沈清渙實打實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受寵的感覺，無條件的陪伴，從不讓人犯難的言語。

他伸出手，握住陸聲眠的，然後揣在了自己大棉衣的兜里。

陸聲眠在他的兜里握緊了他的手，頭靠了一下沈清渙的肩又迅速挪開：「小哥哥的手好暖和。」

沈清渙的手天氣冷些都會變得冰涼，反倒是陸聲眠的手熱乎乎的，溫度沿著沈清渙的手都可以傳遞到棉衣內了，暖和的沒去戳穿陸聲眠。

陸聲眠帶他上了二樓，往常的商場這個時候都會很熱鬧，因為疫情關了大半。他們走進最近的那家店，好巧不巧，碰見了正被他姐姐拉著當工具人提衣服的白松青，戴著口罩仍然一眼就能認出來。

「換一家換一家，這家不好。」

陸聲眠握緊了沈清渙的手，低聲道。

「我們去最後面那一家。」

白松青也認出了他們，快步走了過來，眼神落到陸聲眠的手臂上，能夠看得出來他的手在沈清渙的兜里。

「你為了報復我，和他在一起？」白松青眼裡儘是諷刺，「我記得你最後和我說的話是不喜歡男的。」

沈清渙沒打算理他，可陸聲眠握著他的手又緊了緊，他偏頭看到陸聲眠眼裡的陰騖，這才開口冷淡道：「是不喜歡你。」

說罷就拉著陸聲眠走了。

白梅笙試完衣服出來，看見自己弟弟不在這兒等著他，找了一圈才發現他在門口：「怎麼了？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沒事。姐姐你繼續試衣服吧。」

白梅笙狐疑地看了他幾眼，察覺到白松青的情緒有些不對，把幾件衣服拿去結賬：「試好了，回家吧。」

白松青幫著她提衣服，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差了。

白梅笙打趣道：「怎麼了？陪我買衣服委屈到你了？」

「不是。」白松青嘆口氣，「小美人果然養不熟，跟只小野狼似的。」

白梅笙知道點她弟國中時幹的那些破事：「合著你這次求著老爸給你轉學就是為了那小美人唄？」

白松青不可置否地哼了哼。

白梅笙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沉默下來。從小白松青想要的什麼得不到，偏偏遇上沈清渙。

白松青這樣的性子是馴服不了他的。

陸聲眠和沈清渙到了末尾的一家店，沉默了一路，陸聲眠終於開口：「小哥哥......怎麼辦......我覺得我好像霸道總裁的小嬌妻，好害羞。」

剛剛沈清渙的說的話的潛意思......著實讓他好一番心跳。

沈清渙沒聽明白，疑惑地看著他：「......？」

陸聲眠沒繼續撩他，推著他去挑衣服，試了七八件，終於買下一件深紅色的工裝棉衣和一條直筒牛仔褲。陸聲眠又給他買了和自己同款的黑色毛線帽。

心滿意足地提著沈清渙的新衣服，剛走到一樓旁邊的人又拐進了一家零食店。

陸聲眠看沈清渙又塞了一堆女孩子喜歡吃的小零食到購物車裡，覺得失寵了：「小哥哥，你為什麼又給陸溪亭買零食？我不是你的最愛了嗎？」

沈清渙好笑地看著陸聲眠委屈的模樣：「你妹妹很可愛啊。」

陸聲眠bulinbulin地眨了眨眼：「我不可愛嗎？」

沈清渙下意識地伸手，隔著口罩，捏了捏陸聲眠的臉。

「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