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笑嘴角一抽，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這孩子怎麼一上來就說自己不是小偷呢，有一種掩耳盜鈴的感覺。

「我可沒有說你是來偷東西的，說吧，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小尾巴眼睛一亮，看著江天笑，聲音羞澀的說道，「謝謝你，你是第二個願意相信我的人。」

心裡默默補充道，除了他那唯一的朋友。

「哦？第一個是……」江天笑有些好奇的問。

「他是我的好朋友。」小尾巴指了指巷子深處一棵巨大的梧桐樹，看上去這棵樹活了有些年頭了，壯碩而葉繁。

「剛才你不是給了那些人一些銀子嗎？我跟著你是想提醒你，小心點，他們會搶人東西的，有時候還會打人。」小尾巴瑟瑟發抖的抱著胳膊，「他們打人可疼了。」

江天笑瞭然，怪不得他剛才給那些乞丐送錢時，街上其他人會投來看什麼奇異物種一樣的眼神。

「好，我知道了。為了表示我的謝意，這個就送給你吧。」

說著，江天笑變戲法的拿著一個糖葫蘆，遞到了小尾巴面前。

很明顯的能看到小尾巴咽了咽口水，但他搖了搖頭，卻是沒有接受。

「我不要。」

「為何？」

小尾巴沒有說話，江天笑便直接把糖葫蘆塞給了他。

恍恍惚惚得到了一串糖葫蘆的楚淮予心神不寧，鼻尖儘是甜蜜的糖蜜的香味，還夾雜著一股格外的清香。

這是那個白衣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好聞，比他聞過的任何味道都要好聞。

舔了舔手上的糖葫蘆，楚淮予眼眸倏地一亮。

好甜……

他抬頭望著天，天神啊天神，是你聽到了我的願望嗎？所以才派下來一位神仙，讓他完成我的生辰心願呢。

走著走著，撞上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楚淮予的鼻子流了不少血，他卻沒有去管，而是小心翼翼地擦去了糖葫蘆上的血漬。

「砰！」

一腳踹上了楚淮予的心窩，把他踹的砸向脆弱的木門。

心口疼得厲害，楚淮予站不起來，眼睜睜看著那串他格外珍惜的糖葫蘆滾落在土裡，沾染了不少的灰塵，最後又被一雙大腳碾的稀碎。

眼裡的光滅了，楚淮予一聲不吭的躺著。

「呸！你個小兔崽子，老子費心費力的養著你，你倒學會偷錢了，竟然還偷偷去買什麼吃的？我呸！看來果然還是得聽婆娘的話，早點把你這小兔崽子給賣了也能換兩個錢花。」

男人怒罵著，原本是想著留著他在家裡多做兩年活，現在看了還是早點把人打發出去好。

站在一邊的小男孩調皮的吐吐舌頭，滿是惡意的看著地上悲慘的人。

楚淮予擦了擦鼻子里湧出來的血。

沒有任何的辯駁。

即使他清楚那些錢都不是他拿的，他是被污衊的，可是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只會被打的更厲害。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打開，院子里正在餵雞鴨的女人也走了出來。

拿著粗木棍就往楚淮予身上掄去，嘴裡罵罵咧咧 ，「果然是這個小崽子偷了老娘的錢，我打死你，今兒個我就打死你。」

暗地裡的江天笑實在看不下去，偷偷捏臉一個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