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

喬童挪近一個位置，端著茶杯掩飾無處安放的手，問道「你最近忙什麼著？」

是有些明知故問了，但以蕭旻然身份這個問題親切又生疏。

"被摁著上形體課和聲樂課，接了幾個影視的ED，再就錄點節目混臉熟，倒遇到柏仁幾回。"柏仁？喬童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但印象中不是平台的歌手，是誰來著。

關鹿停頓一下，看他幾分迷茫的眼神，忍不住嘖嘖。正準備開口揶揄幾句，聽到蕭旻然輕笑，"大名鼎鼎的我們圈代表人物柏仁嘛，選秀後來沒做成，噢聽說尼森君也跑海外去發展了？"

真慶幸自己把聯考學習的勁頭拿來做蕭旻然人脈方面的功課，終於是犄角旮旯里想起來些東西。

沒留神茶杯里水已喝盡，喬童悻怏怏的放下杯子。照這樣敘舊下去，自己怕不是很快要漏洞百出了，不行！

蕭旻然和關鹿還真的有件事要說。

他翻出一張銀行卡，推到關鹿面前。是生病時候關鹿塞給他姐姐的，當時有五十萬。這不算小數目，想來他應該替蕭旻然還的人情，又添了五萬的利息。

「還你，之前的事謝謝你了」喬童抬眼看向他，露出和煦且無比真心的笑容。

只見關鹿挑挑眉，抬手在他肩膀上懟了兩拳。片刻才說，"……行，那我收下卡各回各家，咱倆以後別來往了。"

說罷起身就往外走，不是客套作勢的意思

啪的一聲，喬童聽到自己一直繃緊的那根弦斷了。

還錢這件本來情理之中的事，究竟怎麼戳破了他們的關係？

來不及多想，他一個箭步上前反手關了門。「好好說話的，我怎麼你了關鹿？」

「沒怎麼，你蕭旻然是聖人，我關鹿還不起你的情你的債，不和你來往了還不行？」關鹿惱火的樣子帥到爆炸，可他現在顧不得欣賞。也有今天，自己氣到他陰陽怪氣。

揚湯止沸，不如去火抽薪。從關鹿手裡抽回了銀行卡，"我的錯，就當剛剛無事發生。"說完推他坐了回去。

關鹿解開扣子，翹起二郎腿，臉色才恢復幾分。

他倒不是不依不饒的人，喬童垂著眼想，自己還是別做什麼了，做多錯多。

"哎，"關鹿本來找他有事要問，"你粉絲基數大新粉也多，融合的都挺好。有什麼技巧傳授一下，現在我這有點棘手。"

雖然蕭旻然的粉絲是他的盲點，但關鹿的粉絲他可不要太了解。"怎麼了，子玥玖不是挺專業的，看現在你數據什麼的也起來了呀！"

原來，子玥玖的新規則新玩法在氪金粉和新粉里接受度比較高，畢竟現在粉圈大同小異，但在之前喬童那批粉絲中卻處處受排擠，甚至故意對著幹。出發點明明都是關鹿，摩擦卻不斷升級，早不滿足於指桑罵槐，互相在關鹿面前告狀已不止一次，斷這種官司關鹿實在頭疼。再這樣下去，粉絲實在沒法共處，工作也難以開展。

"分歧點主要在哪？重點矛盾可以在直播時候不經意表態引導，作為你的粉絲團長子玥玖應該還有一些特權，你有限制她嗎？"喬童兩點直指關鍵，關鹿連稱學到了。

不知不覺已到深夜，兩人不再逗留。

剛出餐廳，關鹿還碰到他的粉絲求合照簽名，喬童把口罩又往上拽了拽。無聊回憶剛剛發生的事，突然心裡一驚。

確有一件事他疏忽了。對關鹿粉絲分析頭頭是道時，自己又何嘗不是他的粉絲。對蕭旻然的莫名敵意，早已在扮演他了解他的過程中消散，但對蕭旻然粉絲的敵意是積蓄已久的，他始終不能理解愛一個人怎麼能成為坦然攻擊謾罵其他人的免死金牌。

而蕭旻然不是，蕭旻然始終感激他的粉絲，所有的活動他都會真心在群里關心問候，而從喬童回來到現在，他一次都沒進過蕭旻然的粉絲群。

想到這裡，怎麼能不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