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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曾諳

    溫柔殺神小將軍攻×失憶嬌弱美貌受 邵無頤 ×元鏡(阿玄) 小將軍駐守邊境,酒醉之後就被屬下塞了個小美人陪睡,次日醒來,黏糊糊的小美人委委屈屈縮在床頭——老正經人,小將軍只好【負責】 ■簡介無能。 ■本文中間會虐,虐身虐心,He ■世間萬千風景我不屑觀,獨賞你一人足矣。 風景舊曾諳。

    第9章 安頓(2)

    小說: 舊曾諳 作者:Tsukitsuki 字數:2202 更新時間:2021-08-16 19:26:13

    在伙房安定了幾日,阿玄和姑娘們倒是十分熟絡了,可邵無頤從沒有來過問過他。

    有時外院兒有馬蹄聲,阿玄忍不住透透瞄過去,看著陌生的軍爺落馬、喂馬忽而又牽走了馬,最後留下一串「塔塔塔兒」的馬蹄聲。

    他心頭空落落的。

    直到想起將軍那句 安心,才又莫名其妙的活絡起來。

    起初阿玄膚色白皙,宛如瓷器,在伙房的煙火里有些格格不入,近日因著整天在伙房裡打雜,日頭底下跑來跑去,臉上膚色變深了不少,更顯得人有精神。

    他在灶台邊擇菜,隨手抹抹臉上的汗,絲毫不見驕矜。

    廚房裡四處都油膩膩的,瀰漫著春娣漱鍋的油香味兒,他愛沾染這些味道,挨著灶台還能摸點吃的,忽而便聽見春娣從裡頭喊他。

    「阿玄啊,柴不多了,你劈些。」

    春娣在里掌著勺,沒見著人影,大嗓門兒穿透力十足,在外頭的姑娘們都聽著了。

    阿玄胡亂答應了。

    這幾天,他沒捨得穿將軍增他的衣物。一來他捨不得,對方是天上月,若穿了更加劇那時的難為情。

    二來是因為姑娘們太聰明了,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從他話里探出曖昧的意思,他一陣面紅耳赤之後應付不來。

    今兒只悄悄穿了將軍所贈的中衣。

    交領的袖子有些礙事,他便尋了襻膊來,繞到頸上,便覺得輕快及方便了許多。

    ——中衣的袖子窄些,卻長及手背,阿玄細心地把袖子卷了起來。

    他輕視了劈柴這件事。

    平日看春娣劈柴,動作流暢自然,單手握著斧頭,幾乎是手起刀落,圓木棍兒便成了兩半。

    斧頭是用邊關的冷鐵鑄的,鋒利異常,閃著冷光,還一特點便是沉重。

    阿玄無經驗,兩隻修長骨感的手交疊著握著斧頭柄,頓覺吃力,生怕別人笑話他,便想學著春娣輕盈地揮動斧頭。

    誰知他並沒有巧勁兒,只靠著蠻力去劈,一斧頭劈下,結果讓斧子尖陷入木頭裡,拔不出來也進不下去了。

    原地忙活了半天,竟是一塊原木都沒劈完。就如此,還累的他滿頭大汗。

    阿玄著了慌,面露難色。坐在堆著的一圈木頭墩兒上發獃,頭頂上有一棵大槐樹,樹葉子簌簌地撲棱,阿玄心說:樹嘲笑我。

    想起自己失了憶,想不起從前有什麼經歷,他可氣,怎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阿玄暗暗厭煩自己的無用。

    冬棗呵欠連天地笑他。

    「阿玄,春姐兒不教教你怎麼砍柴就安排你幹活兒,你該罵她去!」

    阿玄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朝她望去,無助又失落。

    冬棗呸了一聲,阿玄怎麼可能真聽她的話去罵人!阿玄做什麼都極其認真,這幾日她全瞧見了。

    臟活兒他也幹,體恤姐姐們照顧她,他就學著姐姐們說笑話逗趣兒,春娣聽得哈哈大笑,幾個姑娘都納著悶兒,

    雖然不好笑就是了。

    「冬姐兒教教你。」

    拎起地上的黑斧頭,冬棗教他如何使巧勁兒。見她握著斧頭的手婉兒上使勁,瞄著原木墩的紋理下手,動作雖不如春娣流利,卻也哐當一下,劈成兩半。

    阿玄點點頭,滿目欣喜讚許。

    有樣學樣,再摔起斧頭確比方才輕鬆了許多。一會兒功夫,橫七豎八的原木都被阿玄歸置起來。

    到底是力氣活兒。

    阿玄放下衣衫,靠著木碓喘氣扇風,熱極了,便拉鬆了衣領,接著從懷裡摸出一塊汗巾擦汗。

    少年的體態也妙,胸膛微敞,露出橫陳的鎖骨,再往下便是纖瘦白皙的胸膛。長腿百無聊賴的伸著,這會兒他也犯懶了。

    冬棗嗷喲一聲,沒眼看。再看一眼,還覺得養眼。

    她目光落在阿玄的衣袖處,襯白的中衣袖口,怎麼綉著她熟悉的紋路。

    綉法獨特,紋路不張揚,也不顯眼,卻非常生動。

    「獸爪紋,這不是將軍的家紋嗎?」冬棗疑惑道,到底她不是夏河那個成了精的,沒有一眼看穿。

    阿玄其實注意到了,佯裝不知。面上緋紅地不明顯,眼神卻躲閃開了。

    「怎麼會,我怎能穿將軍的衣服?」

    此話一出,又覺得不太對勁。阿玄心裡胡亂撲騰,這幾日跟姐姐們學了不少,一開口卻一如既往的拙。

    「什!這是將軍的衣服!」冬棗以手掩嘴,杏眼微微眯起,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阿玄:「……」

    他這是不打自招嗎?

    阿玄還想結解釋幾句,冬棗哪裡聽的進去,已然跑到姐妹碓里分享去了。

    ——

    邵無頤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北邊的探子不知被下了什麼令,過境的探子,殺都殺不幹凈。

    京中有摺子悠悠閑閑的傳來。每次收摺子,邵無頤的心情就像被劈兩半,半憂半喜,這次幹脆讓木耳替他掌眼。

    「少主,這回陛下還真是體恤你,這裡說羈逃犯有功,准您年底回京述職。」

    木耳把摺子遞給邵無頤,他迅速的看完了那幾行字,已然知道內容之後,再看只覺得索然。

    「這道聖旨中可有提到我父親?」

    邵無頤語氣稍顯低迷,回京述職?那這朱台十二州的軍權屆時交給誰來接管?邵無頤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獎賞還是懲處。

    木耳明白他的意思。邵無頤來朱台四五年,和家人分離就也有四五年。邵無頤日漸鋒芒顯露,父子都成了悍將對君王來說亦是喜憂參半。

    他老子還兩個兒子。

    邵無頤偏是個重情的人,他思念的不是京城裡那坐空蕩盪的將軍府,而是他的家人。

    「將軍,回京之後再請一道聖旨,陛下肯定會准許您去西郊和老將軍等團聚一番的。」

    有時候明明不會發生的事情,被人充滿希望地說出來後,心情在那一瞬,也跟著輕鬆一下。

    木耳說的殷切,他看到邵無頤克制著低落,沉默的笑了一聲。他知道,少主子那些說一不二的少年氣正在漸漸褪去。

    隨之而來的是恭順,是妥協。

    「也無妨,父親最不想我,你又不是不知。」

    木耳嘖聲,知道不必再多言。虎父無犬子,老將軍的嚴厲木耳深有體會,所以現在不想替老主子說話。

    「朝中有人疑我,些個老東西,幾次三番進讒言,咱們正好回去掃掃幹凈。這幾個月,先把這邊安排妥當,當作順其自然了。」

    邵無頤面上冷著,如初春還在凍著的寒冰,目光卻清澈透亮,其中的不甘和怨念,都在被人猜疑的日子裡中消磨幹凈了。

    這朱台十二州到底是皇家的,不是他的。

    但他還是心甘情願,做這兒的守護神,做邊關的一隻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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