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各有命數,何必自苦
小說: 與地府美人HE了 作者:庭下有枝 字數:3235 更新時間:2021-08-16 10:21:08
自從唐穆清開始跟著閆子言調理內息(度靈力),身體確實舒爽了許多,自己胃痛的頻率和疼痛的程度均有下降。就連他的輕功都掌握的更加如火純清,似乎攀越到了另一高峰。
只不過要學習基本的功夫招式就不是如此簡單的事情了,這種童子功拿到他現在這幾近三張的年紀來練,著實不易。唐穆清若是有如此好的毅力,自小便跟著父親,兄長來練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因此這段時間,也就讓閆子言見識了什麼叫撒潑打諢,蠻不講理,刁蠻任性,無理取鬧……閆子言可是地府之主,什麼鬼陣仗沒有見過,但這些還遠遠不夠。
唐穆清像是故意報復閆子言練功時對自己太過嚴厲,每天到了休憩的時間,就會對閆子言百般的調戲。
要麼就倚在閆子言的身上讓他喂飯,邊吃還邊玩弄閆子言身上的掛飾等小玩意;要麼是賴在那裡要閆子言給他按摩;後來發展到明目張膽的直接上手拉他的頭髮,掐他的臉,嘴裡還一口一個娘子的叫著……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把平時對瀟湘館姑娘的手段基本都使他身上了。原來閆子言只覺得唐穆清是個玩世不恭的小少爺,現在對他的評價就是無賴、流氓。
每當唐穆清將要越界的時候,閆子言便不能再遷就,兩人立刻開打。這掐架就更有學問了,太弱勢就會被欺負,太強勢又怕得罪了咱們這位大小姐,本是一招就能將其制服的,偏偏要和他過上上百招,也算是把每日學到的在課後再複習一遍。兩人打得大汗淋漓之後,唐穆清還吵吵著要一起洗澡......
閆子言面對心愛之人如此,只要他還是個男人,那都是無法忍耐的,更何況閆子言的感情已積壓了千年。這些日子不僅無私的付出內力,還要當一個嚴厲的老師,甚至保姆,就差八抬大轎娶回家放在家裡供著了。
不過即便如此,唐穆清在練功的這件事情上從沒讓他失望,答應了他的事情也從未食言。看著清兒的功夫每日都頗有長進,閆子琰也著實老淚縱橫了一把。
這一日。唐穆清沐浴晚餐過後就賴在閆子言的床上。閆子言看著浴後的唐穆清,頭髮隨意束在腦後,只穿了一個白色裡衣,躺在他的床上翹一個二郎腿在玩他的扇子。兩人相處長了,唐穆清也不再拘謹,拿出了他原來的做派,往往就是這幅衣衫不整的樣子,但也是他最真實的自己。
閆子言走過來,給唐穆清整了整衣衫,便拿起扇子便給他扇了起來。已經兩個多月了,季節也已從春天變換到了夏天,如果真的能與清兒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十年,也是心滿意足的。
閆子言:「清兒,天色不早,我送你回去吧。」
雖然兩個院子相隔非常的近,但雙清別院是在玉岫山莊的外面,閆子言每次都會把唐穆清送回玉岫山莊去。寥寥數日,這玉岫山莊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們家少爺有了一位和他的品味完全不同的好友,尤其是山莊的丫頭們,都私下裡默默的暗許芳心,想要嫁給這個溫文爾雅,一表人才的閆公子。
「我困了。」唐穆清向裡面翻了一個身,背對著閆子言。
閆子言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扇子,坐在床邊一邊扇扇子一邊幽幽的說道「清兒還記得上次我給你講的婆羅門女的故事嗎?」
「嗯。」唐穆清回答。
「那定自在王除了七七四十九世的轉世輪迴,還需要再經歷一個劫難。他的最後一次轉世需要足夠的修為把摩尼珠從身體中喚出來。」閆子言說到這裡已經淚濕衣襟。
「寶珠與他的每一個轉世已身心不離的相處了上千年,呼喚寶珠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對於凡人來說,猶如挖心之痛。」閆子言緊緊的攥著拳頭生怕哭出聲來讓唐穆清察覺。
「當寶珠離身之時,他在人間這最後一個轉世的生命也隨即煙消雲散。」
那時,我便會徹底失去清兒你了。這句話閆子言只能放在心裡,這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當初他只是把唐穆清當作定自在王的一個轉世,只是愛屋及烏,但這段時間兩人相處下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可自拔的愛上了清兒。
「也算功德圓滿了。」唐穆清突然幽幽的道。
「什麼?」
「我說,定自在王求仁得仁,也算功德圓滿了。」唐穆清回過頭來,看著閆子言睫毛上晶瑩的淚花,一字一句地說道。
閆子言沒有說話。
「想不到我家娘子還是個多愁善感的。」唐穆清一邊替閆子言擦去臉龐的淚水,一邊笑著說。
雖然嘴上仍是調侃,但唐穆清卻順勢把閆子言拉到懷裡,與他一起躺在床上。這次兩人沒有開打,閆子言破天荒地順從。
「小言,小言,小言……」唐穆清輕柔的喚著閆子言的名字,閆子言能感覺唐穆清在他耳邊的鼻息,「天地循環各有命數,何必自苦?!」
「不如珍惜眼前。」是的,唐穆清雖是個撒潑打諢的無賴,但是他不傻。最後這句他沒有說出口,而是緊緊的抱著閆子言。既然小言現在還不想挑明,那他就陪他。
閆子言把頭深深地埋在唐穆清的胸前,無言以對。他不敢想,如果清兒知道那最後一個轉世就是自己,他閆子言來到唐穆清的身邊就是為了幫他完成這次的涅槃重生,唐穆清還會不會這樣擁著他對他說出何必自苦,還會不會再理他,會不會恨他?
剛來到人間時閆子言也像唐穆清所說,覺得這一世的轉世只是為了這涅槃重生而存在的,僅此而已。他閆子言只需要完成最後這一環節。重生後他便能再見到千年來心心念念的定自在王了。為此他已等待上千年。
只是,在人間呆久了,慢慢體內的血液開始變得溫暖起來,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兩人各自懷著心事,就這樣相擁而眠。
剩下的幾天里,唐穆清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還把他的無賴勁發揮到了極致。
閆子言再沒有睡在過自己的房間,而是把房間讓給了唐穆清,自己去睡客房。
為此遊星又嘮嘮叨叨的懟了唐穆清好幾天。
閆子言越是愛著唐穆清,越是不知該如何自處。生怕自己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傷害到唐穆清。
他必須忍,至少要忍過這七七四十九天。
這一天,還是來了。
一大早,唐穆清還未起身。閆子言就把遊星叫道院子里,吩咐遊星上街採買,晚上要親自下廚給唐穆清慶祝。密密麻麻列了整整一張的清單。
「這麼多?唐公子能吃得下嗎?」遊星看完清單不滿的沖著唐穆清道。
「讓你買你就買去,哪兒那麼多廢話。」閆子言厲聲道。
「我是為了誰?」遊星委屈道,「主人您何時進過廚房?」
「小星星,我還要吃好食家的糕點和清涼鋪的綿綿冰。」唐穆清在屋裡還沒出來就大喊道。
「這兩家店,一個在街頭一個在巷尾,你是故意消遣我吧。」遊星氣的直跺腳。
這時唐穆清已穿戴整齊走出房門,拉著閆子言的袖子晃著撒嬌。
「還不快去。」閆子言打發遊星道。
「哼。」遊星看著唐穆清正得意地對自己吐著舌頭,心想人類竟是如此不可理喻,天知道主人為何會喜歡他。
今日兩人好像約好的一樣,練的時間是格外的長,結束了最後的授習之後,唐穆清還來挑釁,由於打不過閆子言,唐穆清開始了史上最無賴招式,咬人。
只見唐穆清向閆子言拋了一個媚眼,趁閆子言晃神之際,像泥鰍一樣貼上閆子言的腰身,向上攀登,張口就在閆子言的鎖骨上咬了下去。
一排血淋淋的牙印呈現出來。幾千年來,還沒人能傷過閆子言,這陌生的突如其來的痛感讓他下意識地用掌風推開了唐穆清。雖也沒使多大力度,但仍然把唐穆清推倒在地。
唐穆清就勢在地上用手支起頭,一隻腿彎起撐著地,微張著他那帶血的紅唇對著閆子言傻笑,竟絲毫沒有生氣。
「清兒,有沒有摔到哪裡?」,閆子言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趕緊蹲下想把他扶起來。
唐穆清就勢一拉,便把閆子言拽到地上,自己起身抬腿一跨坐在了閆子言的身上,低下頭伸手去探閆子言的傷口,閆子言咬牙忍著。
「疼麼?」唐穆清的問。
「不疼。」閆子言看著唐穆清的眼睛淺淺的笑著。
……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久久沒有開口。閆子言感覺唐穆清的眼中像是有千言萬語,卻始終沒有說出口似的。
「小言,對不起。」唐穆清伸手站起身拉起了閆子言。「我來幫你處理傷口。」
「不必了,我自己來。」閆子言轉身進屋,「清兒要真覺得抱歉,就罰你再扎一個時辰馬步。」
閆子言本是說笑,沒想到回頭之際,唐穆清已打好姿勢像模像樣的紮起了馬步。
當晚兩人都喝多了,各自睡下,卻都久久不能入眠。
翌日清早。唐穆清仍然辰時便醒了。他起身穿戴好,在別院轉了一圈,清晨的別院很安靜。花園裡的朱槿開得正好,清晨的陽光下,每一朵都爭相鬥豔。茶桌和竹椅緊挨在一起顯的那般自然。偶爾聽到天空傳來鳥鳴的聲音。
是的。安靜了。曾經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雙清別院,此時只剩下他一個人。
是的。他們還會再見面的。只是,再見面之時,是否就此天人永隔了?
唐穆清抬頭看著天空,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