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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重生之]伴君側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丞相變了。 以前的丞相日夜為朝廷操勞,若不是他的幾個新政著實太偏向百姓,損害了世家的利益,那群糟老頭兒也忍不住要為這人的才智叫聲好,於是世家人慌了手腳對付他,可這位宵衣旰食的敬業丞相忽然變了。 脊背依然筆直,眼角依然是得體的微笑,身上氣勢不減分毫。可他一心愛戴的百姓不管了,一心擔憂的朝堂不管了,上朝比誰都晚,下朝比誰溜得都快。 總之兢兢業業的丞相忽然就開始弔兒郎當了,突然的轉變將一直拿他當頭號敵人的世家搞了個措手不及。 明眼人還能看出來,皇上也變了!從前相敬如賓的皇上忽然開始對世家發難了,對丞相倒是越發的百依百順死不要臉,丞相一個撇嘴整個朝堂都不好過,丞相喜笑顏開,皇上也如沐春風,上個月張羅著要給丞相說親的大臣,現在還在大理寺受審呢。 檢討一句話,大概也是,要變天了。

    第十四章 冰天雪地

    小說: [雙重生之]伴君側 作者:西北玄天一朵云 字數:2445 更新時間:2021-08-18 22:12:17

    李弘秉乘了馬車,一路從皇宮追著杜南追到了丞相府。一路上,他不斷地摧駕車的人快些再快些,若不是冰天雪地,怕是馬蹄都要與這路面摩擦出火星來了。

    可也正是因為這冰天雪地,速度太快,馬車幾次都差點翻進結了冰的護城河裡。駕車的不敢再快,畢竟車裡坐著的可是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真出了事,他怕是不光要掉腦袋這麼簡單。李弘秉沒辦法,只得耐著性子讓車夫慢慢趕路。

    在馬車裡的一個時辰,簡直是讓李弘秉如坐針氈,心癢難耐。在他幾乎快要忍不住自己下車狂奔去丞相府的時候,車駕終於拐過了丞相府的最後一條街道,李弘秉忍不住掀開馬車上的簾子,望著越來越近的丞相府,心臟狂跳,夾雜著一絲不受控制的瘋狂。

    李弘秉深呼吸一口氣,沒等馬車停穩,沒等李宿過來扶他,更沒顧得上維持他九五之尊的顏面,也沒等吊著嗓的太監報完他的名號,更沒端著臉子等著杜南等人出來接他。

    李弘秉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宛如瘋狗一樣衝進了丞相府。沖是衝進去了,攔也確實沒人攔他,畢竟這會子丞相府上下,老老少少都是正在享受嚴伯色香味俱全的冬至餃子。

    可踏進丞相府之後,李弘秉宛如忽然想起了方才被自己扔在腳下不斷摩擦的,身為皇帝的身段,悠的頓住狂奔的腳步,欲蓋彌彰的清了清嗓子,擺出自己充滿王霸之氣的姿勢,指了指旁邊剛要報名,便被他的動作嚇呆的小太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充滿上位者的威嚴:「那個……你,讓他們出來迎朕。」

    小太監趕忙回神,又忍不住看了皇帝一眼,確定現在的皇帝是他們平日里見到的那個正常的皇帝。咽了口口水,不知道皇帝陛下哪天心情不好,會不會就著此事挖了他的眼珠子,為了到那天舌頭不被一同牽連,小太監連忙吊著他尖細的嗓子,高聲對著丞相府宣了一聲:「皇上駕到!」

    李宿踉踉蹌蹌的攆在李弘秉後面,活像個拽不住瘋狗的主人,在這冰天雪地里的幾步路,愣是追的李公公氣喘吁吁,剛追上來,滿口的白氣幾欲呼到了李弘秉的臉上。

    李弘秉嫌棄的看了旁邊虛的快要站不住的李宿一眼,不知是緊張還是純粹嘴欠,忍不住調侃道:「你說你還是朕的的總管呢!宮裡那麼多事讓你跑來跑去,體力怎麼這麼上不得檯面。」

    李弘秉對著他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又開始對著丞相府的大院翹首以盼起來。

    其實不是他想擺架子,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現在直接衝到杜南面前,好確認他還是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的面前,確認這一切並不是黃粱夢一場。

    可是他兩輩子加起來,將近耄耋的年級,這丞相府,算起來他也是第二次到這裡,實在是不認識路啊。這府門前也沒個引路的小司,更沒個有眼見力丫鬟,他也只能在此等著杜南來接他了。

    在後院躲起來吃飯的眾人,聽見呼聲,飯也顧不上吃了,都不明白今天這是颳了那股子邪風,把一向不出宮門的皇帝陛下吹來了。朱民生看向杜南,杜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表情看起來有些焦躁。

    他這會最不想見的人大概就是李弘秉了。

    皇帝堵到了門口,做臣子的也沒有關起門來謝客的道理,眾人顧不上收拾一桌子杯盤狼藉,都趕忙起身去門口迎接九五之尊的皇帝。

    杜南從後院趕來的這段時間裡,李弘秉從內到外,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他這兩輩子里只來過兩次的丞相府。心裡沒由來的犯起來一陣心酸。

    杜南堂堂一介丞相,吃穿用度還趕不上朝廷里從三品的官員奢侈程度,別說是奢侈了,他這丞相府叫清貧也不為過。

    府門前沒有精緻的迎客花籃,院子里沒有上品的觀賞花草,就連蓮池裡的水,冬天都放幹了拿來養蓮藕。風雪蕭瑟,滿院子枯枝爛葉,連個專門打掃院子的人怕是都沒有吧。他明明記得杜南剛剛出宮建府的時候,他賞給了他一眾手就麻利的宮人來著,現如今那些人都去哪了?

    李弘秉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那些人,恐怕是都被他遣散走了吧。他滿心擔憂的百姓還沒有吃飽穿暖,以杜南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讓自己安於享樂呢?

    他的丞相,心懷天下的丞相啊,憂國憂民,任勞任怨,高堂明鏡之下卻一心只是想要給他一個海晏河清的天下。他怎麼會覺得,覺得他要謀篡他的皇位呢?以他們的關係,別說杜南不想要,倘若他真的想要做皇帝,這皇位,拱手讓他又何妨!

    他上輩子到底是被哪塊豬油蒙了心!做出那些混賬事。李弘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總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細節被他忽視掉了,不然他上輩子為何如此忌憚杜南?簡直是沒有任何道理,難道真的是所謂權欲熏心?不識好歹?

    李弘秉的思路還沒整理出個所以然,杜南便領著一眾老小從後院的餐廳奔了過來。李弘秉遠遠地在廊亭下的另一頭看到杜南的身影,便已經抬腳迎了上去。

    兩人走近,李弘秉還沒來得及抓住杜南的手獻殷勤,杜南已經一掀衣袍對著他跪了下去。他禮數周到,白衣翩翩:「臣杜南參見陛下,不知陛下到來,有失遠迎,望陛下恕罪!」聲音鄭重有聲,鏗鏘有力,好似真的在盼著李弘秉能下他的罪。

    李弘秉舉著一雙不上不下的手,看著端端正正跪在他面前的杜南,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委屈的想,我不想做你的陛下,我只想做你的主公,你一個人的主公,你一個人的天子。

    「杜南……」李弘秉聲音有些沙啞,他彎腰想要扶起杜南,動作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伸下去的手卻被杜南躲開了。

    杜南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回到:「陛下,君臣有別。」杜南這句話彷彿一把在冬天裡的冰刃,毫不留情的順著廊亭下的北風穿過李弘秉的胸膛。絲毫不拖泥帶水,戳的李弘秉胸膛前一個碩大的血窟窿。北風呼嘯著從裡面穿堂而過,凍得李弘秉心口生疼。

    李弘秉身子一晃,不知是不是因為站得太久,又沒有吃早飯而有些體力不支,還是因為杜南這句話實在是太過生硬。

    李弘秉有些無力,只覺得杜南還是在為昨晚的事生氣吧。也是,杜南堂堂七尺男兒,當朝丞相。他一心效忠的皇帝卻因為一個侍妾就將他罰跪,任誰也很難一夜之間就能夠放下怨恨,對他笑臉相迎。他不過是剛好撞到了風口浪尖上而已。

    李弘秉安慰完自己,只得端起他皇帝的架子,對著杜南溫聲道:「愛卿平身。」

    杜南這才領著眾人起身,卻還是恭恭敬敬的對皇帝道:「不知陛下位臨寒舍,所為何事?」

    李弘秉有些無奈,忍不住嘆了口氣,帶著撒嬌的口吻對杜南說道:「杜南……能不能不要跟我打那些之乎者也的誑語了……我聽那群老不死的念經念了一早晨了!你可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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