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地停在馬路邊，正是鬼鬼祟祟的程陌。

相隔一百米的地方，二三十個人忙前忙後，被圍著的那個人，正是洛白，他今天要拍一個空氣凈化器的廣告。

系統看著拿著望遠鏡的程陌，他此時正將眼睛靠在望遠鏡上，悄悄從車窗伸出一個角，觀察著遠處的情況，不解地問道：【你在幹嘛呢？】

【觀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種深奧的道理你這個愚蠢的系統是不會懂的！】程陌一個眼神都沒分給系統：【要不是你太笨了，連任務目標喜歡什麼都不知道，我至於跟個跟蹤狂一樣麼？】

系統不服：【本系統可聰明了，只不過配置跟不上而已！】

【廢話，你一個系統，配置就是你的智商。】程陌鄙視道：【一邊玩去，別打擾我辦事。】

系統：【......】好氣哦，但是無法反駁。

望遠鏡中的洛白還是那麼帥氣，化妝師都沒有忙碌太久，一個清爽帥哥就在她手底下誕生了，接下來就是拍廣告，調整，整個過程並不久。

結束後的洛白喝了幾口水，就上車趕下一個通告去了，這個過程並沒有和旁人有過多交流，一切都很正常，只不過洛白在上車時漫不經心地往程陌這邊看了一眼，嚇得程陌立馬收回瞭望遠鏡。

半響，程陌才自言自語般吐出一句話，「幸好是助理的車，至少不是我被當成變態。」

系統：【......？】為助理點蠟。

經過幾天私生飯一樣的跟蹤，程陌也不算一無所獲，至少知道了洛白獨來獨往，除了工作必要，幾乎都不怎麼笑。因為洛白長不錯，許多小姑娘都喜歡往洛白身邊湊，洛白好像挺不高興的。

值得一說的是，洛白的私生飯也挺多的，天天圍在洛白的必經之路，看洛白臉色，他應該是不勝其擾，臉色難看的嚇人。

程陌作為洛白的暫時性私生飯，這一來二趟的，在私生飯里也混了個熟臉，還加了個什麼名為「洛白哥哥老婆群」的私生群，裡面的姑娘也是神人，正事不幹，天天就蹲洛白，還商量著要在洛白的保姆車上安跟蹤器，不過洛白的經紀人手腕很強，她們沒什麼機會。

系統不太理解：【人類真是奇怪，能為一個不認識自己的人變得這麼變態。】

程陌看了兩眼圍在大門口明目張膽的女孩們，贊同地點點頭。

剛感嘆完，耳邊都傳來了叩窗聲。

程陌往窗外看去，是洛白的經紀人，她背後正站著幾個高大壯實的保鏢。

程陌：「......」幸好在車窗上貼了外膜，他們看不到裡面。

經紀人的聲音透過車窗顯得有些悶悶的，但裡面威脅的意味卻絲毫未減：「你這個狗仔倒是有耐心，我們已經連續幾天都看到你了，如果你再不走，還跟著我們的話，就別怪我們強制驅趕了。」

程陌淡定回答：「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這就走。」

窗外的女人眉頭一皺，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她看著黑色的車窗膜沒說話，企圖找出記憶中和這個聲音匹配的人，還沒想出來，就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遠遠傳來：「還沒走？」

程陌一眼就看見了這個自己觀察了好幾天的身影，立馬加快動作，一腳油門，開出了老遠。

被汽車尾氣噴了一臉的眾人：「....？？？」

洛白看著跑遠的黑色轎車，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回去了。

自從那次被經紀人趕走之後，程陌就在家裡躺屍了兩天，洛白對原身印象不好，要提升洛白爽值，以一個外人的身份，簡直難上加難。但程陌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一個好辦法，他覺得自己快廢了。

系統看著停留在負五的進度條，恨鐵不成鋼道：【宿主，在這個世界停留時間太久可就回不去了。】

程陌身體一僵，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差點都忘了這回事了。】

程陌從一旁的桌子上摸過手機，從通訊錄翻出了助理小李的電話號碼，當下就撥打了過去，

等電話接通後，程陌一邊翻著日曆表，一邊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小李，給我訂兩張去杭州的機票，然後來我家，我們現在就出發。」

小李是個合格的助理，他並沒有多問原因，只是答應了馬上來。

程陌在家也沒閑著，而是穿上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還塗了些髮膠，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成功人士的摸樣。

程陌看著鏡子里自己，停下了動作。

許齊的皮相其實還不錯，是那種放大街上會吸引許多目光的樣子，但他給人的感覺並不像一個霸氣的總裁，反而是一個帶著些壞的公子哥，即使打扮的再成熟，也很難給人太大的壓迫感，反而有些不著調，紈絝意味十足。

這是這麼多天程陌第一次細細觀察許齊的長相，說實話，還挺好看的。

下了杭州，程陌立馬讓小李聯繫了《密室》的導演，約他吃飯。

***

高級明亮的包間里，偌大的餐桌擺滿了菜，可一張桌子卻只坐了兩個人。

趙明看著面前這個年紀尚輕的新上任總裁，總覺得他和傳說中的紈絝草包富二代不太一樣，他討好地對程陌笑了笑，不知道他把自己叫過來幹什麼。

「趙導演，別拘禮啊，吃菜。」程陌招呼了一聲。

趙明連連點頭答應，他手上拿著筷子，卻沒有去夾菜，而是笑笑開口道：「早聽聞許總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程陌心裡暗道圈裡誰不知道許齊廢材又愚笨，一天就知道和狐朋狗友瘋玩，這趙明的彩虹屁也是吹上天了。但他面上卻不顯，只是不動聲色地回誇：「早就聽聞趙導演大名，如今見面，也覺得不同凡響。」

趙導演笑笑，挺著圓滾滾的啤酒肚站起身，拿著酒杯向程陌微微彎腰，道：「許總，我先敬你一杯。」

程陌也舉起酒杯示意，一杯酒下肚，一路火辣辣的燒到了肚子里。

酒是個好東西，一杯下肚，人的精神氣就提起來了。程陌轉了轉空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不打算繞彎子了，「趙導演，聽聞你馬上開機的新綜藝請了最近忽然有點名氣的一個女的，是嗎？」

趙導演一愣，他放下筷子，面色有些難看，「許總，穆可不能動，最近浩歌那邊正捧她呢，上層特別重視她，我很難做的。」

程陌挑挑眉：「我可沒說要動她。」

趙明苦口婆心：「許總啊，聽我一句勸，那女的……，啊？不動她？」

他看向程陌，帥氣的臉龐上露出了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平白勾起一絲邪氣，叫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