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古月葳很不情願，但自從先恆加入之後，他果然就被附上了奇奇怪怪的倒霉光環。

哪怕在鴻福跟著認真玩的情況下，他也從此輸得一塌糊塗。

「不玩了。」古月葳捂著臉，仰躺在沙發上，語氣悶悶。「這還有啥玩法啊？簡直就是孔夫子搬家——儘是書（輸）嘛！」

鴻福也被先恆那逆天的打法搞得心態很崩。如果說先恆手上每一次都是非常好的好牌，那麼他們還能將先恆的贏歸功於運氣。但是他們知道，並非如此。有幾次，先恆的手上的牌並不是很好，可是他還是絕地求生，用一手爛牌打出了個漂亮結局。

這就讓人很鬱悶了。

鴻福看著先恆，認真發問：「你到底是怎麼贏的啊？這玩法不太科學。」

先恆：「我記了牌。」

「嗯？」古月葳打直了背，「每一局都記下來了？」

先恆看了眼古月葳臉上掛滿的紙條，動作隱秘地搓了搓手指。「嗯。」

古月葳皺眉，「那也不至於每局都贏啊？」

鴻福飄了起來，晃晃悠悠地滴答滴答著血液，眼神陰森森地盯著先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小鬼教你怎麼玩牌的，我都要以為你出老千了。」

先恆對此已波瀾不驚，十分平靜地側身躲過，「鑽研過微表情與心理。」

古月葳驚嘆，「學霸就是不一樣。」

他撕下臉上的紙條，雙手背著，慢慢挪向落地窗邊。一雙雙血色的瞳孔在他的注視下平緩移動，齊齊對準了古月葳，幽幽地盯了他一會，又看向那群痛苦掙扎放肆辱罵的學生。

盡情痛罵，盡情瘋狂。

成為它們的食物，做強大它們的肥料。

機械的嘴角弧度不斷揚高，一圈一圈密密麻麻的牙齒張開，它們對準人類。

「可不能吃掉他們哦。」

古月葳悄聲呢喃。

嘴巴們僵硬地停下越發撕裂與血淋淋的血盆大口，滴答著腐蝕性液體的長長舌頭縮回口中。

「放心，它們不敢。」鴻福把答應先恆的真言令丟給他自己去研究，竄到古月葳身邊懶洋洋地道。

「既然答應了先恆這傢伙，讓他把這群敗類帶回人類世界受法律所懲戒，那我們自然會說到做到的。」

鴻福向古月葳挑了下眉，「你對這個任務也太上心了。」

古月葳無奈嘆氣，對鴻福眨眨眼，「還不是為了生活。」

「你居然……？」鴻福沉默，「明明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會為了生計發愁的人。」

先恆走到二人身邊，不遠不近地站著，平靜地看著下方，熟悉的老師與同學們正一邊痛罵，一邊逃亡。

——在他們幻想出來，曾經的受害者們追捕下。

眼睛與嘴巴在一座座教學樓外虎視眈眈，饞得直流口水。

「還有多久結束？」

鴻福裝模作樣掐指一算，「一個月左右吧。」

到時候這片被她們收割過無數次韭菜無法再生長，他們也就能夠離開了。

鳥，狐，和一隻聰明人類看了一眼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