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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迷卷

    佛說,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求不得,愛別離,五取蘊。 神說,人有七罪,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色慾。 當原罪與苦難交織,衍生出來便是無窮無盡的慾望與野心,吞噬人性。 人性本善或是人性本惡,在時間的長河中,一切的罪孽都是一個輪迴,有的人在等待救贖,有的人在費心拯救,有的人在製造罪孽,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個起點,也終將會有一個終點。 大理寺少卿與男扮女裝的假公主破案的故事。 李君蘭:你想要的性別我都有(。) 顧棋語:???

    女爭妍-拾伍

    小說: 長安迷卷 作者:匿清浅 字數:3035 更新時間:2021-08-28 01:17:05

    「恪縣的事還得等文哥問陛下要來禁令才行。」雪卿微微嘆了一聲,「陛下還沒頒旨,不知道在拖延些什麼。」

    顧棋語抿著唇,輕輕嘆了一聲:「我知道了。」

    「手給我。」雪卿又朝他招招手。

    「怎麼了?」顧棋語疑惑的抬手遞給他。

    「那一隻受傷的。」雪卿微微偏了下目光,勾了勾手指。

    顧棋語微微愣了一下,抬起另外一隻手遞給他:「怎麼了……嘶!」

    他話沒說完,雪卿便拽著他的手,也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一根針,挑開了他手背的痂,從傷口裡挑出來了一小節斷裂的指甲碎屑。

    雪卿皺著眉,仔細把他手背上的傷口都處理了一下:「怎麼弄成這樣了?」

    「呃……」顧棋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撓的。」李君蘭倒是自己應下了,看著雪卿把他的傷口挑得血淋淋的,不由得皺起了眉,輕緩的問了一句,「叔,他沒事吧?」

    「小傷。」雪卿給他清理完了傷口,從懷裡摸出來了一瓶藥膏。拿自己的指甲挑了一點出來,抹開在他手背上,「你們倆這成天到處是傷,不要再給我增加工作量了行不行?還嫌我在大理寺不夠忙的嗎?」

    「抱歉,卿叔……」顧棋語小心的應了他一句。

    「行了。」雪卿摸了一小卷素棉布出來,將他手背的傷口包紮好,又把那藥膏遞給他,「身上的傷自己回去處理。」

    顧棋語接過藥瓶,有些疑惑:「卿叔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傷……」

    「一身血腥味。」雪卿露出來一點點嫌棄,「又不是姑娘家來月事,這麼縈繞全身的味道,也只能是受了傷。」

    顧棋語幹笑了一聲,朝著李君蘭伸手:「走吧,君蘭。」

    「嗯。」李君蘭抬手過來牽住他,朝著雪卿輕輕頷首,然後跟著一起走了。

    兩人先是回家一起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給顧棋語身上被撓出來的傷痕都抹上了藥,然後去吃早飯。

    早飯是小霧端來的,還是很清淡的食物。顧棋語都先嘗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異味,才端來給李君蘭。

    但李君蘭還是吃不進去,只勉強的喝了兩口粥,咬了一口糕點,就捧著水在一旁慢慢喝,好像連水都不怎麼喝得下一樣。

    顧棋語把他咬過的東西都吃了,剩下的也沒動,然後帶著他出門。

    這會兒街上的早點鋪子正好都開了,顧棋語就帶著他一家一家的試,從街頭吃到了街尾。

    李君蘭是這家一口那家一口,勉勉強強這麼樣算是吃了個飽,再看顧棋語,就發現他撐得有點想吐的樣子。

    「你倒也不用如此勉強……」李君蘭看著他,有些心疼,又有點好笑。

    「不能浪費糧食。」顧棋語捂著唇,輕輕打了個嗝。

    「去買點山楂吧。」李君蘭正好看見有挑擔子買山楂果兒的農戶,便牽著顧棋語過來喊住他。

    「少爺夫人嘗嘗看,都是新鮮才從山上摘來的。」農戶看著他們過來,便放下了扁擔,從框子里拿出來兩顆還帶著晨露的山楂,掏著手帕稍微擦了擦才給遞過來。

    顧棋語接了過來,帶著點兒遲疑的咬了一口,酸得眼淚都快出來,扭曲著一張臉望向李君蘭:「這也太酸了吧?」

    李君蘭拿過他手裡另外一顆,微微挑眉的咬了一下口,嚼了一會兒:「還行。」

    「還行?」顧棋語酸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他無奈的嘆了一聲,「算了,你吃得下就好。您這山楂怎麼賣?」

    「夫人喜歡酸食?」農戶含笑問了一句,「實不相瞞,我這山楂一般不零賣……」

    「沒事,我們都買了。」顧棋語將那一顆山楂吃完,酸得聲音都在抖,「麻煩您給直接送去承順門顧府。」

    「好勒,那銀子是……」

    「我付,一共多少?」

    商戶拿著出了稱:「我也不黑您,當著您面給您稱。」

    顧棋語就在旁邊看著他過秤,目光的餘角落在了跟松鼠似啃山楂的李君蘭身上,微微笑了笑:「你胃口不好還能吃下這麼酸的東西嗎?」

    「我到沒怎麼覺得算。」李君蘭抿了抿,嘬了一口染了山楂汁的手指。

    「夫人胃口不好?」過完秤的農戶微微皺了下眉,「夫人是不是遇喜了?那這山楂可不興吃,吃多了會滑胎的。喜歡酸食不妨去稱些梅子幹。」

    顧棋語無奈了一下,朝著農戶笑了笑:「不是,他是生病了胃口不好。」

    「還是帶夫人去瞧瞧大夫罷。」農戶遲疑著,「有些婦人遇喜也是像病了一般,渾身都不舒服。」

    李君蘭噗嗤了一聲,對著農戶搖搖頭:「我身子問題,懷不了孩子,承您掛心了。」

    農戶嘆了一聲,笑了笑:「二位既然堅持,我便也不多說了,合計六百七十文,給您抹個零,六百文就行。」

    顧棋語直接摸了一小塊碎銀子給他:「多的便當路費了,辛苦您走一趟。」

    「不辛苦。」農戶接過銀子,挑起擔子朝著他們低了低頭,便朝著顧府走去。

    顧棋語過來牽著他,看著他繼續啃那一小顆山楂,還是有點遲疑:「真的吃得下麼?」

    「吃不完可以做糖葫蘆賣。」李君蘭笑了一聲,朝他眨巴眼。

    顧棋語無奈的笑了一聲:「我是說你,真的吃的下山楂麼?不會覺得反胃?」

    李君蘭搖搖頭,看著被自己啃得滿目瘡痍的那顆山楂,又輕輕笑了一聲:「倒是挺喜歡這個味道的……」

    「你要不是個男子,我真的要懷疑你是不是遇喜了。」顧棋語無奈的笑起來,牽著他繼續逛街。

    「阿語……」李君蘭一邊繼續啃山楂,一邊小聲的喊了他一句。

    「什麼?」顧棋語一邊找著路上的小吃攤子,一邊應了他一聲。

    「你想要孩子嗎?」李君蘭聲音放得很低。

    「不太想。」顧棋語應著他,牽著他走去一家餛飩攤子。

    「為何?」李君蘭微微有些驚訝。

    「太難養了。」顧棋語把他摁在桌子邊坐下,問攤主要了一份餛飩,然後坐在了李君蘭對坐,繼續回答他的問題,「我養自己都覺得麻煩,何況是再去養一個孩子。」

    「你不要孩子,顧家不就絕後了麼……」李君蘭嘟囔。

    「我爹都不擔心這事兒,你擔心做什麼?」顧棋語笑了一聲。

    李君蘭嘆了一口氣,繼續把剩下那點兒山楂吃完。

    攤主很快就把餛飩端了上來,還很有眼力見的給拿了兩個勺子過來,整齊的搭放在碗里。

    李君蘭看著餛飩,其實並不是很想吃,只是看著顧棋語望著自己滿臉期待的樣子,又不好直接拒絕,就還是舀了一顆起來,吹了吹涼,小心的塞進嘴裡。

    顧棋語看見他吃,便也拿著勺子舀了一顆起來,但還沒塞進嘴裡,便看見他又一口吐了餛飩。

    「別吃!」李君蘭一邊吐著,一邊低低吼了一句出來。

    顧棋語丟開勺子,幹嘛的繞過來扶他,皺起眉來:「怎麼了?」

    李君蘭抓著他的手,眼眶發紅的去瞪著被嚇到的攤主,聲音森然冷冽:「你加了什麼?!」

    「什、什麼?」攤主被嚇懵了。

    「你在餛飩里加了什麼!」李君蘭喘著氣,看向他的眸光都冷了下來,「罌粟?你也是恪縣的人?」

    「不不不。」攤主瘋狂搖頭,瑟瑟發抖,「小人是雲南那邊的,都在京城十來年了……」

    「雲南?」李君蘭皺著眉,稍微緩過來了一點,又抿唇繼續問他,「所以你到底放了什麼?」

    「沒、沒放什麼啊……」攤主小心翼翼的回答,「就、就多加了點香料……」

    「御香粉?還是粟粉?」李君蘭追問。

    「我們是叫米殼……」攤主幹笑了一聲,「倒確實是磨成了粉用……」

    李君蘭咬了咬牙,抓著顧棋語的手收緊了許多。

    顧棋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攤主一眼,皺眉將李君蘭橫抱了起來,對那攤主道:「過來。」

    攤主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兩位大人,小人是小本生意……您這……」

    「過來,跟我走。」顧棋語聲音放沉了許多,「你是自己跟,還是等我喊大理寺的人來抓人?」

    「跟跟跟……」攤主哭喪著臉走過來,「小人自己跟您走。」

    顧棋語哼了一聲,抱著李君蘭帶著攤主就直接上了大理寺。

    雪卿今天依舊在驗屍,看見他又是抱著李君蘭過來的,人都麻了,指了一旁的小床讓他去把李君蘭放下,然後又看見了跟著過來的陌生男人,一時間有點愣住。

    「這位是……」

    「不重要。」顧棋語把李君蘭擱置好,扶著他的頭小心的親了他一口,「你在卿叔這裡待一會兒。」

    李君蘭點點頭,倒在小榻上微微的閉著眼:「我會乖乖在這的。」

    「卿叔,君蘭勞煩你了。」顧棋語冷著臉走過來,對著攤主道,「你跟我過來。」

    「大人,小人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啊?」攤主聲音發顫。

    顧棋語沒回答,只是把他帶走。

    「這是怎麼了?」雪卿滿頭霧水。

    李君蘭微微搖搖頭,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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