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和亦嵐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又各自移開了視線，做自己的事了。

亦嵐拿著丹藥來到白月和白玉兩個師弟這裡，而周洋則是看著裴霖笙。

「其實，我了解的情況和亦師弟的差不多，只是我可能比師弟他們看到的多一些。」

裴霖笙靜靜地看著周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周洋被裴霖笙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種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別人解釋。

他好像從小就能比別人多看到一些東西。倒不是什麼鬼神了，而是圍繞在空間里的靈氣。他能看到靈氣在空中如絲綢一般的飄蕩，形態各異。

他能看見，但是不能控制。

「你知道靈氣吧。」

周洋撓撓頭，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

裴霖笙點了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懟周洋。這好像是修士的基礎課。

「你們是不是覺得靈氣看不見，摸不著。只有在修鍊的時候才能感覺得靈氣。」

裴霖笙點了點頭，他們確實看不到靈氣，只能感覺靈氣入體。

「我不一樣，我從出生就能看到靈氣。它們像光點一樣浮浮的飄蕩在空中，有各種各樣的顏色。不論是花朵還是石頭，甚至妖獸，我都能看到他們身上的靈氣。」

「你的意思是你擁有仙靈之眼？」

裴霖笙看著周洋，神色如常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無紀宗藏書閣的書幾乎含蓋了整個大陸，他偶爾也會去藏書閣看書。他無意中看過一本書就是講的仙靈之眼。

擁有這樣的眼睛的人一出生就能看到大陸上的靈氣，也能看到靈氣的屬性，比如紅的代表火，藍的代表水，褐色代表土，綠色代表木……

因此，這類人總是能夠很快地找到適合自己修鍊的靈氣，修為增長的比一般人要快。

很多修士引氣入體失敗不是因為他不適合修鍊，而是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靈氣去引導它進入自己的身體。沒有和自己的靈氣產生共鳴。

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引氣入體。

「仙靈之眼？對！我師尊也是這麼說的。」

周洋想了一下，在哪兒聽過這個概念。仔細一想，他師尊跟他說過。也是因為這樣，他師尊才收他為徒，對他悉心教導。

「我看到，這裡的人身上雖然也有靈氣，但是顏色都是黑的，密密麻麻，看起來就像成千上萬隻蟲子一樣。」

「魔氣？」

聽到周洋的描述，裴霖笙下意識的想到了魔氣。

他入過魔，知道魔氣跟靈氣有很大的不同，最基本的表現就是修魔的人身上會有魔氣，黑壓壓的籠罩在周身，魔氣越強，實力越強。

化神期的魔修甚至光站在那裡不動就能影響天氣。

「跟魔氣不像，魔氣像是氣體，氣焰，甚至可以實質化。而這裡的人在晚上妖魔化的時候，直接是周身的靈氣光粒直接失去原本的顏色，變成黑色。」

周洋來回踱步，仔細回憶自己晚上看到的，生怕錯過一點兒細節。

「不是魔氣？那可真是奇怪。」

裴霖笙出聲道。

他像是在問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周圍的人見他緊皺眉頭，一副思考的模樣，都輕手輕腳的害怕打擾到他。

他心想：聽周洋的說法，應該是將靈氣直接污染，而不是靈氣逆轉產生的魔氣。可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才會直接污染靈力？

裴霖笙無意識的摩挲著下巴，手指時不時的碾壓著嘴唇。讓原本有些泛白的嘴唇被揉成了桃粉色。

周洋無意識的瞥了一眼，只覺得心臟瘋狂地跳動了幾分。對上那雙古井般深沉的雙眸時，他下意識地避了開。

「若……若是裴師兄不介意，我們可以等晚上了我親自帶師兄去看看。」

周洋磕磕巴巴的建議道。

「看看？怎麼看？」

裴霖笙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周洋是因為擁有仙靈之眼才能看到，而他是看不到空氣中漂浮著的靈氣的。

「我卻學過一種法術，可以暫時把自己的仙靈之眼共享給其他人。」

怕裴霖笙不同意，周洋又小心翼翼的補充，「再說，相比連華神尊也同您說過，要您跟我們會和，任務是什麼到了就知道了。」

「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解決程家堡的這個問題。」

怕自己說的話過分，周洋趕忙又補充了一句。

「我明白了，今晚我會留下來的，既然是師尊交代的任務，我自然不會推辭。」

裴霖笙點了點頭，將話說明白。

「既然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出去要一件客房。」

說完，裴霖笙直接起身出了門。

亦嵐見裴霖笙走了，立馬來到周洋身邊。

「周師兄，你說裴師兄會不會生氣了，我總感覺你剛剛說的話有些威脅的意思。」

不是亦嵐挑刺，是他真的覺得周洋像是威脅一樣。大有一種「我師尊同連華神尊商量好了，喊你來就是個幫忙的。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這樣的感覺。

「沒……沒有吧。」

周洋想了想裴霖笙出門前的一副萬年冰山臉，他實在是看不出來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應該不會吧。」

想想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態度。雖然說的話有些強硬，但是態度還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他有些不確定的說。

出了門，裴霖笙直奔櫃檯，看見一個長得又矮又胖，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臉上泛著油光，見誰都是笑眯眯的。

身上的土黃色一副閃著金色的銅錢紋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銅幣成了精。

「住店。」

裴霖笙直接放了一粒靈石在桌子上，靈石沾染了他的寒氣，在桌面上結了一層冰霜。

「好好好，我一定給你安排最好的，最寬敞的房間。請問客官住幾天？」

掌櫃的見靈石跟見了親爹一樣，趕忙把它收進錢匣子里，生怕裴霖笙再後悔了。

「一個月，一枚靈石夠嗎？」

裴霖笙不知道靈石與元寶錢幣之間的換算規則，不確定的問。

「夠夠夠，當然夠！」

掌櫃的笑嘻嘻的，彷彿看見了一塊兒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