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約定，我們就要好好的在一起～

我和你約定，一輩子唱歌給你聽～

說好了不離不棄，死也要賴著你～」

回到家，葉蘇開開心心的洗漱換衣服，一邊收拾一邊唱著自己的歌。

韓珀今天晚上給他點的皮蛋瘦肉粥和包子，和飯一起來的還有一套冬裝，從保暖衣到羽絨服帽子圍巾，一應俱全。

葉蘇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包養了。

「要不，」葉蘇咬了一口包子自言自語道，「畢業後我以身相許算了，反正到時候也剛好成年，可以談戀愛了，嘿嘿。」葉蘇不由的笑出了聲。

「小明星和大金主的戀愛故事也不錯。」葉蘇越想越覺得偏，「想什麼呢，說不定人家只是粉絲對偶像單純的喜歡，對自己根本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再說了你這個樣子，還想談戀愛，別做夢了。」突然葉蘇捏了自己的臉一下，把自己掐醒。

雖然早上經過司機大叔的開導，又經歷了韓珀的「表白」，葉蘇心理要好受的多，沒有了之前那麼多的負面情緒。

但是葉蘇清楚，那個人有耐心把他從十歲養到現在才準備下手，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要回到舞台，聯考只是第一個難關。

「哎……」興奮過後，葉蘇又開始面對殘酷的現實。

「嗯嗯嗯～」突然電話響起，是韓珀，「喂，韓珀，怎麼啦？」

「我明天有事，不去上課。」對面韓珀說，「明天你自己安計劃學，有什麼不懂的標記出來，我後天給你講。中午直接去孫姨那兒吃就好，我給他打了招呼。」

「嗯，好。」聽見韓珀要請假一天，葉蘇瞬間有點失落。

「還有就是，」對面韓珀又說，「不管許言強說什麼做什麼，都不用理他，明天把手機帶上，有事給我打電話，無論什麼時間都可以，明白嗎？」

「嗯，好。」葉蘇對著手機點頭，「我知道，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好，那你飯吃了早點休息。晚安。」

葉蘇:……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吃東西？葉蘇看著自己手裡的半邊包裝，哦，他剛剛咬著包子說話來著。

「好噠，晚安。」葉蘇說，說完就掛了電話，看著面前的包子又有點小沮喪，「算了，明天再說吧。」

但葉蘇和韓珀都沒想到的是，學生時代的惡，有時候會出乎所有人都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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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嘭通。」許言強一把丟了潑水的桶，看著地上的葉蘇說，「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清楚你是個怎樣的貨色。」說著，他伸手去抓葉蘇，但葉蘇反抗，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動自己，「抓住他！」許言強對著旁邊站著的男生喊，瞬間兩三個男生圍過來摁住葉蘇的手腳。

「許言強！你到底想幹什麼！」葉蘇急了，他不怕被打，卻怕被侮辱。

「急什麼。」許言強一邊在葉蘇身上亂摸，一遍嗤笑著說，「別自以為是了，你這身子還不知道多臟，老子可對一個萬人騎的東西沒興趣。」許言強摸出葉蘇的手機，並且拿手機在葉蘇的臉上拍了拍，又「啪」的給了葉蘇一巴掌，隨後又「啪」的一聲把手機砸在地上。

手機瞬間碎成幾塊，散落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葉蘇又一瞬間的心痛，這可是他唯一值錢的東西。但沒有掙扎，也沒有再說話，因為他知道，在絕對的強弱分化面前，一切都反抗都是徒勞。

只要許言強沒有侮辱性的行為，他就還好，再加上他們沒手機，不能拍照和錄像，大不了受點皮肉之苦，葉蘇還算能承受。

「好了。」許言強站了起來，給了葉蘇兩腳，道，「真可惜，沒能讓你的那些『小女朋友』看見你這幅模樣。」

葉蘇有些吃痛，往後縮了縮，許言強似乎真的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只是輕蔑的看著葉蘇，「今天就放過你，下一次，可不就這麼輕鬆了。」隨後又對抓住葉蘇的男生揮了揮手，「我們走。」

「哦，對了。」許言強走到門口又轉過頭來，說，「你不會真的以為，你這種貨色，配的上韓珀吧？呸，賤（jian）貨。」然後便關上門離開，葉蘇還聽見了鎖門的聲音。

葉蘇安靜的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站起來，低頭看了眼韓珀昨天給自己買的新衣服，因為吸了水，已經變得又沉又涼，頭髮也濕淋淋的滴著水。

許言強不喜歡自己葉蘇很清楚，但他和韓珀都沒有預料到他居然如此猖狂，中午他還在教室休息的時候突然被許言強一行人直接拖到廁所，而那一行人當中，就有一開始明明對自己很友好的梁勇。

果然啊……有錢有勢就是很棒啊。

「真可惜。」葉蘇低聲嘀咕，不知道說衣服，還是在說人。

他把外套上能擠出來的水儘力擠掉，用衣服上的帽子簡單擦了一下頭髮，保證他不滴水，這一系列下來，凍的滿手通紅，不住的顫抖，「那麼，現在要怎麼出去呢？」

葉蘇打了幾個寒顫，把破碎的手機撿起來，已經完全壞掉，又捨不得扔，只好面前拼起放在衣兜里。

他拉了拉廁所的門，拉不動，已經被鎖死，葉蘇四處望瞭望，倒是有個窗戶開著，但有點高，伸手能扒開窗，但看不見外面，葉蘇四處看了下，把剛剛許言強給自己潑水的桶墊在下面，這才看見窗外。

嗯，五樓呢。

樓下是教學樓的背面，這裡平時沒什麼人路過，加上正是中午，更沒人，葉蘇要是在這個時候喊人來幫自己，那就是經典的「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剛好，葉蘇愛惜自己喉嚨愛惜的要命。

「阿嚏！」一陣寒風吹來，葉蘇打了個噴嚏，又打了個寒顫，他現在外套全濕了，脫吧，冷，不脫吧，又擔心外套把裡面的衣服也完全浸濕，葉蘇覺得冷，頭也開始犯疼。

唯獨，不覺得難過。

有什麼好難過的，更難的他都見過了，不就是霸凌嘛，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了不成？

葉蘇反覆往寬處想，反覆告訴自己，沒關係，小場面，他什麼沒見過，強迫自己忘記寒冷，忘記身上的疼。

葉蘇蹲在地上，慶幸著他冬天廁所味沒那麼大，慶幸許言強沒帶手機，不能拍照。「阿嚏！」

葉蘇又打了個噴嚏，他滿臉凍的通紅，想了想覺得不能這樣坐以待斃。雖然沒多久就會有學生上課，但如果許言強真的想一直關著他，就沒有學生敢來幫他，那麼，他就只能靠自己，而不是靠許言強大發慈悲的放過自己。

「啊，有了。」葉蘇看見了角落裡的拖把，把拖把沾滿水，費力掛在窗戶邊上，拖把上的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葉蘇又趴上去望瞭望，嗯，這樣可以，一旦有人從下面路過，就會罵街。

雖然不道德，但他現在也只能靠這個辦法了。事實也正如葉蘇預料的那樣，好幾次他聽見門口有動靜敲門，呼救，都沒有回應。

「哎呀！」終於，在下午上課的鈴聲響了兩次過後，樓下傳來了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