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一開口避過冰羽，直衝著洗髓丹而來，她知道君墨是霄九大陸上有名的煉藥師，能夠真心為明櫻淺考慮的，這世上除了她便是君墨。

「我家主子說，若是君墨大師可以在一月之內煉出兩顆洗髓丹作為報酬，我便將這洗髓丹書謄寫一份給予大師。」鳳羽說道。

君墨深吸了一口氣，天知道這孩子居然打的是他的注意，兩顆洗髓丹不是說可以煉成就能煉成的。

「主子說，我知道我是在強人所難，可是這是我唯一的辦法，在這霄九大陸之上，煉藥師中唯有君墨大師信得過。櫻淺小姐不也是需要洗髓丹來洗髓嗎？我們各取所需，事成之後君墨大師可隨意售賣洗髓丹。」鳳羽替落清歡言盡後，落清歡起身對君墨以貴族之禮相待。

君墨從來都是一個聰明人，看著落清歡二人，若是沒有背景是不會如此神通廣大的，可是他們卻沒有那些貴族的迂腐。

「公子看來是把我們摸得一清二楚了，那麼君某就放開了說，明家的小娃娃沒有修鍊的天賦，自她十歲起就一直停留在初靈境界巔峰，遲遲無法突破。所以多年來，君某為了櫻淺處處苦求洗髓丹，卻是了無音訊。」君墨攤牌也是極為爽快的，「邪公子如今找上門可以助君某一臂之力，討要兩顆洗髓丹，君某是否可以認為邪公子圖謀不軌呢？」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明櫻淺還有一個月即到十六歲，若是那個時候再無法突破，那麼明櫻淺的這一生就註定了。君墨不得不思索落清歡的心思，打的主意是響噹噹的，因為她知道君墨沒有本錢拒絕了。

邪公子向著鳳羽點頭，鳳羽回:「我家主子說，圖謀不軌又如何，你有選擇的權利嗎？」

「為什麼沒有，君某即使傾家蕩產也會在拍賣會上拍賣到你的洗髓丹書！」君墨才不甘心任人擺布。

鳳羽走心地嘲笑了一下，不等落清歡指示什麼，平心而論地說道:「我們也可以拒絕拍賣洗髓丹書。君墨大師，鳳羽還是勸您不要嘴硬了，我的主子可不是您惹得起的。」

君墨一咬牙，他居然連一個小孩子都對付不了，他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

「主子說，你不必感到羞恥，能夠斗得過我的人在霄九大陸上是不存在的。一個月為期限，兩顆洗髓丹作為報酬，洗髓丹書便可奉上。」鳳羽再次重複了她們的條件，不容拒絕地口吻彷彿君墨胸口上壓了一塊重石。

落清歡輕盈地斂下眸子，悲憫之意流露而出，鳳羽是時時刻刻都注意著落清歡的一舉一動，見到落清歡這樣一副神情，自己也只能嘆一口氣。

「有些話我家主子不能說，但是鳳羽斗膽還是不得不說。」鳳羽說道，「我家主子索要的兩顆洗髓丹其中有一顆是為了報恩。」

落清歡一聽到鳳羽說起這樣的話整個人都抖擻了一下，鳳羽這個人總是在人沒有準備之前做一些別人意想不到的事。

「而這個恩是和明櫻淺有關。」

「我？」一邊默默無聞的明櫻淺突然間被點名有些詫異，也對落清歡這個恩有些莫名其妙。

落清歡則是陰狠地瞪著鳳羽，貌似是在說:別讓我逮到你，不然我一定要殺了你。奈何她現在是個啞子，不能說話辯解什麼，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鳳羽所了解的就只有這些，至於什麼樣的恩，那便是主人的私事了，鳳羽無權過問。」

說話還留一半，鳳羽你可以啊！

落清歡咬著牙，強顏歡笑著，對君墨和明櫻淺投來的注視僵硬無比，她要怎麼說？報前世之恩嗎？開什麼玩笑！這種話說出來是要被當做瘋子的！

鳳羽這話說出口君墨一開始的反應則是向著明櫻淺的，結果是看著明櫻淺一臉的無辜與迷茫。

「敢問……」

明櫻淺剛想著問落清歡這是怎麼回事時，落清歡一把打開摺扇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眼睛再飄向鳳羽。

鳳羽一眼就明白落清歡的意思，便道:「公子的意思是，有些事我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太明細為好，知道有恩便可，這個恩如何報便是我的事，於你們而言都沒有關係。既然鳳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麼大師只需要給洛邪一顆便可，時間也不再是一個月了，只要大師記得這份承諾，洛邪會在一個月後親自來取。」

「這洗髓丹書的副本就交給大師了，請一定要在一個月之內完成。」鳳羽說著雙手間出現了一卷用以新紙謄寫的洗髓丹書，隨後便是奉送在他的面前。

君墨接過極為珍貴的洗髓丹書，下意識地看向不知所措的明櫻淺，好運已經開始偏袒她，她也很快就會被萬人敬仰了。

「今日我們是來鑒定洗髓丹書與冰羽的真假，所以請大師鑒定洗髓丹書。」鳳羽帶著笑意再次說道，又將不知何時出現的另一卷破舊的洗髓丹書送到跟前。

君墨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前腳才給了一份謄寫的，這後腳就把真的送到眼前。不過即便是不用手去觸摸也可以感受到那捲上的古老的氣息，還有著殘存的藥香，洗髓丹書已經消失了許久，如今這般現身也是該有的模樣。

只是一眼君墨便覺得全身熱些沸騰，有著想要獨霸洗髓丹書的惡念。

「不用了，這是真的。」作為一名煉藥師他對丹書從來都是沒有抵抗力的，他怕他去觸摸時就再也無法鬆開了。為了躲閃這樣的自己，他制止了自己的好奇。

天下煉藥師的慾望是無盡的，即便是有謄寫的一份握在手中，也會心心念念真跡。因為只有真跡才可以有更多成功的幾率，可以感受到煉化之人當時的心思。

落清歡將君墨的反應瞧在眼裡，能有如此定力的煉藥師才是正人君子，才值得她去託付。

「這是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