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敢阻止我，也就說明你知道我從什麼地方來，你到底是誰？」重華以卿轉頭質問，臉上的笑意似是眨眼間便可以針鋒相對。

落清歡咧著笑容，雲朵穿梭而過，三個人各懷著小心思。

一個月後，耀離帝國暗自風雲涌動，一個月的時間鎮靈城，帝都都在發生著看不見的改變……

天牢里黑漆漆的，陰暗的潮濕，鐵鏽的氣味透過空氣進入她的鼻腔，看不見陽光，如瞎子般的倒數臨朝的日子。

快了，快了，很快我就會讓你們嘗到百苦的滋味。

腳步聲雜亂無章，很多人來了，無法掩埋的殺氣，不甘的執著。重華暮，你輸了，這場戰爭的勝利者是屬於我的。

「落清歡，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洗髓丹書！」重華暮如暴躁的螞蚱，在死亡的邊緣痛苦的掙扎。

落清歡無言的冷笑，這麼久了，沒有給他一點甜頭，這一次也依然一樣。

「皇帝召見我了嗎？」死刑不遠了，可是這究竟是誰的死刑還不知道呢！

該死的女人！重華暮以前拿她沒辦法，現在也一樣。

「帶走！」重華暮一聲令下，捆綁著落清歡的枷鎖立刻被打開了，折翼的候鳥馬上就要開始她的旅途了，是生是死，都將會給霄九大陸帶來極大的改變。

很快，落清歡的眼前就被金碧輝煌的朝殿掩蓋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如此奢華的地方，手銬上的鐵鏈「叮鈴鈴」的作響，眾多的大臣極其厭惡地瞪著這個所謂的妖女。

落清歡堂堂正正地站在這裡，抬頭仰望著天下人所尊敬的皇帝陛下，眼眸里顯露出來的都是不屑。

「大膽！見了皇上還不快跪下！」大臣之中多數庸俗，信仰著的都是他們所謂的真主。

「跪下？」落清歡甩開身後壓著她的人，唇角扯起令人膽顫的笑意，「落清歡這輩子拜天拜地，就是不會拜人！」

好狂妄的女子！

楚天境在大臣中站的首位，一眼見到妖女之時，便是覺得此女非同一般。

皇帝坐在高貴的位子上，俯視而去看到的是落清歡極其迷糊的臉，一女子膽敢如此違逆他，這不禁讓他想起來他的以卿。

「不跪就不跪。」皇帝不予一個將死之人做計較，無論結果，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都必須死，「朕且問你，你是否滅了趙府滿門？」

趙家滿門！落清歡被囚禁在深宮之中，外面的消息很青澀，想要知道一點都要費上九牛二虎的力氣。鳳羽遲遲不見消息，難道是因為趙家嗎？

分別前只是吩咐她找到情絲一簪便可以了，怎麼現在到好，便宜了趙家那群人，這麼個死法都是對他們的特赦。

「尊敬的陛下，我想請您看清楚，我不過就是個二八少女，滅人滿門，你可有證據？」落清歡不慌不亂，眼前的不過是個凡夫俗子，天子又怎樣？不也是一樣的糊塗嗎？

重華暮從眾人中走出，與落清歡面對面的對峙，開始不受控制了嗎？

「要證據嗎？」重華暮頭疼地撫著自己的頭，似笑非笑道：「有是有，不過不是你的，而是你的兄長的。」

兄長！對了，忘記了自己還有另一個身份，難不成是鳳羽做事沒有做幹凈，留下了種，真是麻煩。

「傳她上殿！」重華暮一甩袖，何等的神氣，絲毫不把落清歡放在眼裡。

落清歡側過頭輪廓的眼影一一浮現，那是個女人，她是誰？

「民女趙婷玉拜見皇上！」

趙婷玉……這個名字略有耳熟，也是個該死之人。

「婷玉，你是趙妃的妹妹，也就是朕的妹妹，如今趙府滿門慘死，有什麼冤情速速道來，朕定當給你做主！」皇帝一看到趙婷玉立刻變得喜笑顏開，看樣子無論是有沒有罪，今天落清歡是死定了。

「謝陛下抬愛。」趙婷玉很自覺地起身仔細端詳落清歡，許是也是第一次見，所以對落清歡也就多了幾分好奇，「稟陛下，滅趙府滿門的不是她，可是與她也拖不了幹系！」

「趙府上下皆是死於鳳羽之手，而當今天下唯有一人可以命令鳳羽——洛邪。洛邪乃是此人的兄長，雖然說她並不知情，可是兄犯下的罪行，妹妹理當替之承受。」

落清歡雙眸獃滯，不是害怕也不是認罪，只是忽然間覺得趙婷玉很可憐，可憐到需要她的同情。

「我死了對你有好處嗎？」落清歡淺淺一笑，「依你之言，我死了，洛邪必當復仇，而現在鳳羽從你手中拿走的東西，足以讓耀離國滅！」

「大膽妖女！竟敢口出狂言！」文臣庸俗從不信江湖上的說法，為了討皇帝的歡心，一次次挑著令人不悅的話。

「狂言？她說的可是事實。」

「誰？」重華暮和眾位大臣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天子眼下，竟不知居然還有人敢如此猖狂，擅闖朝堂！

「別緊張，不是洛邪，也不是鳳羽。」落清歡尋著聲音找去，一陌生男子迎面走了，那絲毫不加掩飾的笑容如一把利刀隨時要刺入她的心臟。

趙婷玉看見男子緊張萬分，她想不到他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們的實力就真的無人能敵嗎？

「噓！」男子神經兮兮地掃視著周圍，不許人說話，「安靜一會，說不定你們還都可以留個全屍。」

重華暮站在那，不是不想動，而是根本無法動彈，這個人的實力與鳳羽不相上下！

落清歡也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那是一種隨時可以將她碾碎的力量，難道是情絲一簪里的那個人嗎？

男子走進落清歡，挽起她的雙手，仔細地盯著那一對青蓮碧鐲看了好一會。

青色的潤澤，光滑的手感，男子似在痛心什麼，落清歡一剎那間好像聽見了男子的心在哭泣。

這對鐲子來歷不凡，自小跟著她，別人拿不下來，她自己也拿不下來，上一次往靈戒里塞，也只維持了短短的三天，這就像是一副有了靈氣的神物，至死也不肯離開她一步。

「好久沒有看到青蓮碧鐲了。」男子一時感慨萬千，掏出腰間的情絲一簪，不經過落清歡的同意，戴在了她的髮髻上。

「我是颶風，好久不見了，趙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