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歡撇著嘴，被拒絕的滋味很不好受，明明身體是她的，卻偏偏被一個殘缺的靈魂掌控著，說出去的話她也好沒有臉面啊！

「可是……」

「養好你的身體，再出來時，我要你可以登上上位界，你的處境極其的危險，很多人都想殺你。」寒月扶額嘆息，她以為自己願意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嗎？要不是因為落清歡是轉世，她都懶得理她。

落清歡左右為難，明明是她的路，卻要別人來替她走嗎？

「可是這是我的人生！」落清歡絕不會做躲在他人身後的弱者，就算是被人殺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前世的三大宗門還是找了天行閣，也不知道前世自己自取滅亡後又發生了什麼，天行閣的老閣主居然會是眼前這個人的師父，現在一想到那場大火不會那麼簡單。

到底會是誰……

「我知道你是為了好，可我想自己變強，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回到那個極其可恥的地方。」落清歡幾乎是咆哮著說的，眼角見默默地流出淚水，「所以……」

「你去吧。」寒月唇角微微勾起一絲淺笑，落清歡的執著像極了曾經的她，既然這樣那又為何不滿足她的這一份小小的心願呢？

「啊？」落清歡沒想過會這麼容易說服寒月，鳳青川和寒月是前生，可那都是過去的事，現在的她是落清歡，是一個棄子，註定要走上復仇之路的。

寒月心悅地笑著，「不過你的傷還沒有好，這幾日要小心些，你的那兩隻寵物很不錯呢！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落清歡愣住了，再也不見？那是不是就說明她會死……

或許「死」這個字眼已經不適合她了，落清歡從來沒有想過要扼殺一個靈魂的存在，雖然她們的確是不該在這裡的，可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啊！

次日，落清歡睜眼時已經不是霸氣依舊的寒月了，往常拒人於千里之外千里的冷淡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莊子塵是第一個感覺到她變化的人，如果是換了一個人的話，那現在他是可以隨時就走的了，可他看著前方的高辛北辰，心中放心不下，也只好是跟著了。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落清歡昏睡的時候已經餵過水了，他生怕她口舌幹燥，特地索要了高辛北辰手上的水袋。

落清歡腦袋是有些暈乎乎的，看樣子是上一次的衝擊還沒有好全，此次寒月意外暈倒也是因為她強烈要求要回身體，與水到是沒有太大的幹系。

落清歡一醒來時，那雙黑色的眸子盯著他，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樣的冰冷，唇角僵硬無比，全然沒有原來小姑娘嬌氣的樣子。

「你是不是知道了？」落清歡通常的第一直覺很准，寒月留下他不會不告訴他自己的身份。

不過令落清歡欣慰的是這個人還好手莊子塵，換做其他人她也不敢保證這個秘密會不會被泄露出去。

莊子塵尷尬地笑著，他要怎麼說？是實話實說還是……說出來的話這個小丫頭怕是會笑話他的吧！

只是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會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的……

「我明白了。」落清歡抿著嘴，低頭地剎那笑的極其的妖嬈邪魅。

難以啟齒嗎？莊子塵你什麼開始也會有這些旁門左道的感情了？你不是一直都很絕情的嗎？

落清歡掀起馬簾，馬車外的景象都是黃塵遍地，這樣荒蕪貧瘠之地，卻可以有這樣繁盛而又強大的帝國，高辛氏的確是名不虛傳。

最前面做在馬背上的應該就是高辛北辰了，挺俊的背影給落清歡的第一映像便是此人絕不簡單。

高辛氏才人輩出，而重華氏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一想到重華氏的落魄，落清歡心中就有一口悶氣。

視線回到馬車內，落清歡方才注意到一直在身邊照顧她而累的睡著的默兒。

「你……」落清歡看見默兒那張熟悉的臉龐，她還是一點沒有變。

落清歡沒有想過默兒會跟著她，給她洗髓丹就是為了報答她對自己這些年來的照顧而已，其實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當初說的那些話，她自己都快忘記了，沒想到這個傻丫頭居然放著天行閣不管，寧可跟著她這樣一個沒用的人。

洗髓丹練就不易，落清歡不會隨意贈人，當初高離的那顆，到了今日這風雲帝國怕是就要奏效了。

「嗯……」默兒似是感覺到了落清歡的驚訝，揉著眼睛醒了。

默兒醒來見落清歡安然無恙地坐在自己的眼前不禁喜悅一笑，「你醒啦！」

落清歡嫣然一笑，不知怎的看見默兒她的心忽然踏實了很多。許是因為一旁是莊子塵在這，默兒也回到她的身邊，而自己終於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朋友，真的很珍貴呢！

「你好，我們終於見面了。」落清歡第一次見默兒，自然要順其自然地與她再度相識，以後的日子，她們之間將會有很多東西需要克服。

這一刻默兒在她的眼前，落清歡暗自下著決心，她要帶著默兒一起上碧海青天！

默兒有些詫異落清歡的問候，一路走來她已經習慣了她的視而不見，現在這麼一來，她自己到是有些手足無措了。

「真的是你……」不管怎麼樣，她一直以來就只是想找到那個人，找到給她新生的人。

跟隨，守護，終此一生她都不會後悔的。

落清歡依然笑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不想給默兒答案，因為在默兒的心裡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她不過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斷而已。

上一世主僕情同姐妹，這一世她希望她們是真的姐妹。

「你叫默兒是不是？」落清歡問道，「我很開心你選擇的是我，一直以來我沒有家人，除了師父，師兄，師姐，他們都是為了保護我，而我也想做一次保護別人的人，所以我們……」

「小歡是說你做姐姐？我做妹妹？」默兒是何其的聰慧，落清歡還沒有說完，她就已經猜到了落清歡的意思，「那可不行，再怎麼說也應該我是姐姐才對。」

「……」落清歡一時沒想過默兒居然會反駁她，頓時弄得她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