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窗外風大，季甜一向醒得早，身子黏膩難受。桌子上還擺著昨天沒有洗的碗碟，季甜看看還在熟睡的宋謹，起身開始收拾。

沙發上宋謹的衣服口袋裡，季甜翻出了另一部手機，才拿在手上看了看，突然就響了，嚇了她一跳。

「喂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嬌柔的女聲：「謹？嗯？你是誰啊？Ivy？Lily？叫宋謹今晚來公寓找我吧。」

季甜有些疑惑，「請問你是？」

話未說完，電話就掛了。她再笨其實也該明白，宋謹或許不僅只有自己。

「怎麼了？」宋謹揉著蓬鬆的頭髮，走出房門，看到季甜拿著他的手機臉色沉了沉，走過去搶走手機，「以後沒事別那我手機。」

許久的沉默在室內蔓延，宋謹看了看接通的來電記錄，緩緩從身後抱住季甜，「怎麼了？生氣了？就是個普通朋友。」

季甜沒有應聲。

見她這冷淡的模樣，宋謹低頭親著她的脖子，低聲在她耳邊蠱惑：「再來一次。乖。」

——

季甜睡醒後，宋謹早就不在公寓了，也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然被這麼折騰一番，她還怎麼上課。

打個電話給麵包店的老闆娘，說今天身體不適就不去打工了。

老闆娘對她好，還在電話那頭叮囑許久，關心她身體。這讓季甜更加愧疚，愈發覺得自己這個慌言不道德。

宋謹這一整天果然都沒有回來，望著窗外的雲，季甜想宋謹是不是真的去那個公寓了。算了。

晚上季甜本來想回學校，但她總有那麼一絲倔強，她想看看宋謹是不是真的去了那個公寓，找電話里的那個女生。

一直等，鐘錶上的指針走過的每一秒都像是刮在她心上，滴答滴答的走表聲更是心煩。

直到深夜，宋謹拖著醉醺醺的身子回公寓。季甜上前去照顧，那酒味聞一下都能醉人。

「宋謹！你沒事吧，怎麼喝了這麼多。」

宋謹意識模糊，依稀看清眼前的人，就俯身吻去。

剛靠近季甜就看到宋謹脖子上的口紅印，心地一片冰涼。自暴自棄地接受著他的吻，他的施捨。

你看多可笑，何必自取其辱呢？眼不見為凈不好嗎？偏要不信邪。季甜在心裡自嘲。

照顧好宋謹睡下，季甜卻一整夜都睡不著。她慢慢回憶著和宋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都是她跟在宋謹身後，給他做飯洗衣照顧他起居飲食。只有剛開始的甜美，之後的都是她自討沒趣罷了。

她記得有一次，宋謹叫她買飯給他，她要上課下了課就馬上跑去買，大冬天的頂著冷風冷雨排隊。買了送去公寓，他一句你太慢了，已經點好外賣吃飽了就把她打發了。那便當好像垃圾一樣被丟掉了。

還有她為宋謹做過很多甜點，每次她學會一樣新的甜點就第一時間想著分享給宋謹，可每次他都興緻不高。季甜知道宋謹不喜歡吃甜的，每次都特意少放糖，可每次他都只會嘗一口。直到有一次她看到宋謹拿了她的甜點，然後一轉身就丟了。之後她便不再自討沒趣的拿甜點給宋謹了。

偶爾腦海里也有個疑問，宋謹當初說喜歡自己是真的喜歡嗎？

還是他對電話那頭的女生也說過喜歡，還是Ivy，lily，他也喜歡呢？

有時候季甜搞不懂。

本來以為離開那個家，能上學就好了，能自己賺錢就好了。現在她才發現生活多麼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