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紅的臉，眼裡氤氳的水汽，吳老狗怔怔地看著望著陳皮，「二哥！」

吳老狗挨近陳皮，在陳皮還在錯愕間，摟抱住陳皮的腰，撒嬌道：「這酒不好喝，三伢仔不要喝，二哥壞！」

吳老狗突來的舉動，陳皮身體一僵，隨即又因吳老狗伏在他胸前蹭，而燃起了情愫，猶豫幾秒，抱緊面前的人。

「二哥，你怎麼在打鼓？」吳老狗抬頭，兩眼迷茫看著陳皮。

「小五，你醉了。」陳皮一手覆在吳老狗臉頰，拇指按在他的唇上，柔軟的唇瓣，嘴裡若有若無的氣息，陳皮指腹微癢，呼吸驀然變的重起來。

陳皮低喃：「你這樣毫無防備的樣子，是在引人遐想，你可知？」

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在現如今這個社會，已是司空見慣，陳皮一開始接近吳老狗目的本就不純，對於看上的東西，他向來都是強取豪奪，遇上吳老狗，他就變了，原來自己也有耐心的一面。

剛開始，只是抱著玩的態度，越接觸，對這個人就越心動，曾經以為愛情是浪費時間精力，是極為愚蠢的事情，遇到吳老狗後，他有了想戀愛的念頭。

初見那人俊逸潔白掛著溫潤的笑容的臉，看著人畜無害，卻又隱隱露著滄桑，面對那人，自己彷彿是一隻飛蛾，只想著去探索那道光的秘密。

投其所好，他本不喜歡養狗，為了能與那人多接觸，先是撒了謊，又把謊言變成現實，見到那人對著狗露著欣喜的樣子，只覺得這個謊言真的好。

吳老狗閉著眼，呼吸平穩，已然進入了夢鄉，環抱著陳皮腰間的手，卻沒有一點鬆開的意思。

陳皮露著笑意看了一會，低頭，與吳老狗額頭相抵，鼻息交錯，陳皮輕輕的呼吸，身體卻不停的在顫慄，近在咫尺，微微翕合的唇瓣，溫熱的氣息。

不想再做什麼正人君子，想要趁人之危，大腦里這有一個念頭，想要去侵掠。

「啟山哥哥……」

就在快要觸碰到那雙唇瓣時，從那裡發出囈語。

「啟山哥哥，想你了！」

就像是一道雷電直直打在陳皮身上。

手機熒幕里，二十齣頭的張啟山，懷著抱著還是孩童瘦小的吳老狗，兩人歡快的笑容，彷彿都能溢出熒幕。

十年前，還是孩童的吳老狗就回過一次國，那時的陳皮還沒成為九門中的一員。吳老狗和父親在金陵生活了一個多月，那些相冊就是那時留下的吧！那時的他們就如此親密了。

張啟山當初反常的舉動，親自接機，執意要吳老狗住自己家，讓自己得力幹將到吳老狗公司，對吳家特別的照顧。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張啟山冷峻的從陳皮懷裡接過熟睡的吳老狗，簡單對陳皮說了幾句話，就要抱著吳老狗回屋裡。

眼裡不可察覺的溫柔，還是被陳皮捕獲。

「佛爺！」陳皮叫住張啟山，欲言又止：「你不會傷害他的，是嗎？」

張啟山注視著他，堅定說道：「永遠不會。」

「嗯！」在得到肯定答覆，陳皮心裡還是漏空一下，他早就預想到張啟山的這個答覆，卻又不忍自欺欺人的想，或許張啟山就如吳老狗，稱號的一樣，兩人只是兄弟之間關係。

陳皮問：「五爺他，知道你的想法嗎？」

張啟山：「他會知道的。」

「哦……」陳皮突然笑了，「在他還沒知道前，或許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張啟山毫不猶豫地說：「你會輸。」

陳皮笑笑，「不試試怎麼知道。」

「阿四你還有這樣的風格！」

陳皮狡黠看張啟山一眼，恢復平日里料兒郎當的態度，走到車前，上了車，車窗玻璃下沉，陳皮對著張啟山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