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朝寧想的差不多，顧家那邊已經知道了沈息二次分化成Alpha的事。

沈息從朝寧的房間離開後，就一直在自己的房間里待著，直到顧襄南回來。他知道自己跟別人有些不一樣，心裡也隱約知道自己會是Alpha，所以這些年顧襄南對他再好，他也沒有真的回應過，從前把顧襄南當朋友，現在是，未來也會是。

說實話，做Omega的時候他就對Alpha沒什麼感覺，可朝寧出現了。朝寧對他來說完全是個意外，意外在他對朝寧這個Alpha有點興趣，意外在朝寧刺激到了他的二次分化，意外在他竟然真的忍不住把朝寧給標記了。

還意外在他從沒想過一個Alpha的信息素也能那麼香那麼甜。

其實他當時能忍的，但偏偏朝寧自己撞上來了，犬齒一刺入腺體，他的自製力當場崩盤。

而後一發不可收拾。

「你真的分化成了Alpha？」顧襄南仍舊是不敢相信。

沈息輕笑一聲，「不像？」

顧襄南由上至下打量了沈息一遍，他才發現沈息長高了，骨架竟然也撐開了，就連原本柔和的輪廓都變得硬朗起來。任誰一眼看過去，都會覺得沈息就是Alpha。可是怎麼會？Omega怎麼可能再分化成Alpha？

沈息身上的信息素味也做不了假，原本的純牛奶味里摻雜了一股酒香，如果他沒記錯，應該是冰爵利口酒。很多人都會在這種酒里加上牛奶，使得原本過於鋒利的口感變得柔和，又不至於把原本的醇度降低。就連很多Omega都喜歡喝。

沈息也不例外。

沈息走近顧襄南，和他平視，「我變成了Alpha，你還喜歡我？」

在沈息面前，顧襄南難得變了臉色。顧襄南心裡有兩種情緒在撕扯，一種是仍舊對沈息的喜歡，另一種則是對沈息的抗拒。要知道，兩個Alpha之間，尤其是兩個優質的Alpha之間會產生非常強的互斥力，雖然也有兩個頂級Alpha談戀愛的例子，但那非常少，連1%都不到。

兩個Alpha談戀愛，除了要對對方足夠愛，足夠包容之外，也得足夠示弱。但Alpha一向都是強勢的一方，又有誰肯為了一個同等級的Alpha示弱？

「我們需要做了信息素測定後，才能確定你是真的分化成了Alpha。」顧襄南艱難地說完，又給自己打了一劑強心針，「小息，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成為Alpha，但這種例子真的太少了，根本就……」

「你覺得是假的對嗎？」沈息直勾勾地看著顧襄南，「你不信我。」

顧襄南說：「我沒有，小息……」

「那試試？」沈息才剛分化完，又恰好碰上了易感期，現在也只是剛得到了朝寧信息素的安撫所以才安分一點，只要他想，隨時都能釋放出濃郁的信息素來。他對顧襄南只是通知，話音剛落，他就已經把信息素朝著顧襄南釋放過去。

此時沈息的信息素帶有攻擊力，直接激起了顧襄南本能的反抗。顧襄南的信息素強壓回去，然而也只是堪堪停在兩人中間，再進一步都不能。

顧襄南微怔，他是S級的Alpha，能夠跟他的信息素抗衡的也至少得是S級的Alpha才行。

如果是這樣……

顧襄南試著釋放精神力，然而他剛將精神力釋放出來，就被另一股精神力給擋了回去。

「還要試嗎？」沈息的臉色有點難看，眉宇之間是毫不掩飾的煩躁。

因為濫用信息素，他好不容易借標記朝寧壓下去的第一波易感期發作潮又有了復燃的趨勢。

顧襄南心裡還是喜歡著沈息的，所以第一時間就收了信息素和精神力，威壓一撤，他就相當於直面沈息的信息素和威壓，十分不好受。

「小息，把信息素收一收，精神力也收起來。」顧襄南此時的臉色也不好看。

沈息煩躁道：「我收不起來，我不行。」

顧襄南摁住沈息的雙臂，「小息，看著我，深呼吸，別在意其他的，就看著我。來，慢慢地把信息素收回去，就跟以前那樣，不怕。」

沈息試過了，但易感期帶來的躁鬱感佔了上風，他根本沒法像以前那樣冷靜。他推開了顧襄南，往後退了幾步，隱忍道：「能不能，幫我把朝寧找回來。」

顧襄南不解，「朝寧？」

沈息難受地半跪在地上，他喘著粗氣，嘴角勾了勾，「對，我需要他的信息素。」

這下輪到顧襄南瞳孔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