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胡蝶說，「你剛才出去那會兒，有幾個客人進來，看樣子是想找你來著。」

「找我？」軟妹有些驚奇：「是什麼樣的客人啊？」他還沒見過專門想找他的客人。

胡蝶想了想，說：

「我記得，是一男一女，都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一臉冷酷，一點笑容都沒有，一看就是中二期爆發，在cosplay港劇里的那種黑幫小弟。」

「他們進來就一直左顧右盼的，我過去接待他們，他們也沒理我，我就想他們是不是想找你。」

「畢竟你現在也是咱店裡獨特的一枝花，有人慕名前來一點也不奇怪。」

「我就和他們說你出去了，他們沒說什麼就走了，所以我合理推斷，他們就是專門來找你的。」

說到此處，胡蝶不無羨慕地拍拍軟妹的肩，深深地感嘆道：

「想當年，老娘我也是蝴蝶部落一枝花，放棄了多少大好青年的追求來這裡拼搏，期待帶一番成就回去。」

「可這麼多年過去，我連一句普通的稱讚都沒得到過，我還安慰自己這可能就是人類世界特殊的地方吧，含蓄，內斂。

「結果，你剛來沒多久，就在這一片火了，不論男女老少，多少人都成了你的粉絲，有事沒事往這邊跑，誇你帥氣的彩虹屁跟不要錢似的，一車一車往外抖落。」

軟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這是好事啊店長，他們來了，買花的人就多了，你的生意就好了。」

胡蝶：「……」

胡蝶咬牙切齒道：「對，是這樣，沒錯。」當初還是她想出的這個營銷方式。

可是重點是錢嗎，是錢嗎！

重點是她想要軟妹這貴賓級的待遇啊，她又不缺錢。

胡蝶不死心，極具暗示性地看著正在傻笑的軟妹，故意點點手機，播放了這幾天她一直單曲循環的一首歌。

－－《我怎麼這麼好看》

一分鐘過後，正好播到這首歌的高潮：「我，怎麼，這麼好看……這麼好看怎麼辦……」

軟妹：「……」

胡蝶：「……」

軟妹撓撓頭：「店長，有客人進去了，咱們是不是得過去了？」

胡蝶：「嗯，再等會，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軟妹：「啊？沒有啊。」

胡蝶：「你要不再想想？」

軟妹擰著眉，真仔細想了一下，然後道：「真沒有啊。」

胡蝶如遭晴天霹靂，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她機械性地揮了揮手，讓軟妹進店裡去招呼那幾位客人，她則留在外面，坐在馬路牙子上思考人生。

-

晚上，軟妹如往常一樣，先回到家收拾一番，再假裝無事發生，變回原形蹲在門口等花棉回來。

不久，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軟妹彎起嘴角，他知道花棉回來了。

一開門。

軟妹騰地往上一竄。

正好落進花棉的懷裡。

他仰起頭，閉上眼，準備迎接花棉即將落下的吻。

不料左等右等沒等到。

軟妹偷偷睜開一條縫看了下，看到花棉失魂落魄地喪著一張臉。

他慌了，爪子使勁扒拉著花棉胳膊上的衣服。

「喵，喵喵喵喵……」

這還是軟妹頭一次這麼恨自己沒有提前坦白自己是妖精的事實，這下有口卻不能說人話，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