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山。」

「巫毒山是什麼？」

玟枯聞言輕聲笑了一下，轉身去看代夏：「你還是只小狐狸呢，什麼都不知道。」

代夏被他弄得有些臉紅，心裡為自己辯解，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巫毒山，原本是巫毒神女所守護的山。神天一戰後君父不知所蹤，但君父所用的劍掉落在巫毒山。巫毒神女愛慕君父已久，為此傷心不已，就抱著君父的劍日日夜夜流淚，形成了淚湖。淚湖裡的水能讓獸人忘情，忘了所有痛苦，同時，也能根治世間一切疾病。」

「只要一碗淚湖裡的水，我阿母就能好了。」

「那太好了。」代夏站起來：「巫毒山在哪，我們快去…」

「不是那麼簡單的。」玟枯說：「巫毒山是巫毒神女所守護的神山，有很強的瘴氣，獸人是進不去的。那裡只有巫毒神女的後代才能進去，而巫毒神女的後代…是人類。」

代夏也沉默下來:「人類不會幫我們的。」

「人類是不會，可他們喜歡金錢，巫毒神女的後代可以去取水，也不限制賣給獸人，問題是，他們要一個牙烏。」

「一個牙烏…」

「是，一個牙烏，他們提了一個我永遠達不到的條件。」玟枯自嘲的笑笑，把鼻樑上的眼鏡摘下放到桌子上：「哪怕抄書抄瞎了眼睛，我也掙不了一個牙烏。」

代夏能聞見屋子裡的藥味，他面前的奶果子還沒有吃，屋子裡叔叔的咳嗽聲。代夏忽然笑了一下，他說：「我有。」

玟枯猛然抬頭盯著他看。

燭火搖曳。

代夏從懷裡的小兜拿出一枚，紫色通透的圓形硬幣，而玟枯已經憋紅了臉，身形搖晃：「這…你怎麼會…」

代夏握住玟枯的手，才發現玟枯的手和自己的手一樣的冰涼：「拿著，哥哥。」

玟枯握著牙烏，握得很緊，牙關都在顫：「你哪來的？」

代夏把那碗已經放涼的奶果子慢慢吃了：「不重要，叔叔的病要是能好，就很值得。」

門被敲響了，玟枯朝代夏深深看了一眼，站起來去開門。

門打開時，一陣寒風吹進來，代夏眯了眯眼睛。

是送藥的獸人，名叫玟魯，把藥遞給玟枯時見代夏正在吃奶果子，心想這玟枯家裡竟然有牛奶，整個村子連飯都快吃不上了。卻笑道：「呦，代夏也在啊，吃了你玟枯哥哥的甜果，是不是要給他們家做媳婦啊？」

獸人成親時，夫婿要給娶的媳婦喂甜果吃，寓意甜甜美美。

玟枯呵斥了一句：「別胡說。」卻也沒有否認什麼。

代夏把這碗奶果子吃完，正要和玟枯告別…

村子裡卻有了凄厲的喊聲：「快躲起來！快躲起來！！魔獸人來了！！」

代夏從屋裡往門外看去，四處都在瞬間著起了大火，火焰有一牆之高。飛衝下來的異獸鳥，用爪子拎起來白狐獸人，飛到高空處被摔下來。

被摔下來的獸人還沒來得及叫喊一聲，身體的碎塊和血已經濺了滿地。

送藥的玟魯和玟枯身上都染上了同族被摔死的血，就連在屋裡的代夏，那血也飛濺到了代夏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