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說: 我的情敵狠絕色 作者:Buddhafly 字數:2956 更新時間:2019-04-25 13:09:08
「你是否有事瞞著我?」北極瀲看著他。
突兀地一問,耀岄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不知為何他也不願深究,他怕是一個無底洞,探不到盡頭。禾嫣與寒鈺的死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一月前還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卻已是亡魂……
一人突然闖入房門,臉上光彩四溢「耀帝!人找到了!」
北極瀲看了耀岄一眼,神色淡然。
耀岄招手示意退下,靜靜地看著北極瀲,一時間沉默蔓延開。
北極瀲皺眉,眼裡蘊藏著不明的意思「你找的是誰?」
耀岄嘴角上翹,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北極璃鱈,你的妹妹。」
「你不應瞞著我。」北極瀲語氣平淡,聽不出是怒是嘆。
他從一開始便知道璃鱈是不肯回青山的,以為鬧鬧彆扭就好,沒想到竟被人抓了去……好在人已找到。可他不知為何,心裡難受的緊,悲怒讓他愈感虛脫,苦澀的味道愈漸愈濃,化作青煙纏繞在心上。
耀岄想上前抱他,最後作罷,牽著對方離去。
北極瀲總覺得對方怪異地很,最近幾日疏遠他,卻溫柔地厲害。臉龐稜角變得柔和,整個人身上戾氣幾乎不見。是他在多心了?還是對方從未告訴他事實……
一顆種子紮根北極瀲心中,青煙養育的種子開始發芽。
天依舊冷,好在天氣晴朗,冬日暖陽讓人心情不覺好了幾分。
北極瀲走到客棧邊,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一怔。女子身著單薄的紗衣,髒的厲害且殘缺不全,靠著木欄邊,錚錚欲睡的模樣顯得虛弱,不過懷裡的人被她緊緊抱著。
「璃鱈……」
女子眼半睜,動了動幹的起了一層皮的唇「三哥……」
北極瀲露出淡淡的笑,心裡早已苦的不堪。他以為會看見一人抱著自己哭,然後碎碎念。但那人只是微微一笑,笑的冷靜,他保護了多年的人也不再似從前……
「我帶你回家。」
北極璃鱈笑了笑,看了一眼懷裡的人。
「三哥……她……」
北極瀲不知說什麼,耀岄走上前,輕輕剝開包著的衣,熟悉的面容呈現眼前,少了生氣。
「她睡地很安詳,璃鱈……回家罷。」
北極璃鱈放開懷裡的人,耀弈將其抱走,眼裡的悲傷不言而喻。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一行人揣著各異的心情默默離開。
男子端起茶壺,清茶從流線型壺嘴緩緩流出,咕嚕聲在安靜的門房顯得格外清亮。
「嫂嫂?我應如此叫你?」
耀岄手頓了頓,輕笑「何時你對我變了看法?」
北極璃鱈靠在床邊,無力地笑著。「受傷後她本能棄我而去,但她沒有……是因為她姓耀?所以為了親人捨棄自己……」
黑沉的眸子泛著光,嘴角的笑多了些苦澀。耀岄拿起壺蓋,略濕的茶葉密密麻麻地堆疊。
「璃鱈,很多事不得不如此……」
北極璃鱈嗤笑一聲「你不難過?她姓耀也就是你認了她為親人,如今我害死了她,你不應恨我?」
耀岄倒沒想到這個,知曉也只得安慰「是我下的令,若恨便也是恨自己。」
北極璃鱈搞不懂眼前的人,是她太狹隘還是看的太真……
「你不打算告訴他?」見對方沒作聲,繼續說道「你有太多謎,讓人捉不透。但三哥選擇了你,就足以證明你在他心裡的位置。巧的是他厭惡被欺騙,被隱瞞,拖的越久他便愈排斥。我知曉你是為了他好,可你想過沒若他認真了會怎樣?」
北極璃鱈起身走出房門,經過耀岄身旁停駐一時。
「三哥不輕易愛人,若是愛了,也便認了。若是愛錯了,也會放手。縱使不舍,也情願孤獨終老。」
耀岄摸上腹部,凸起算明顯的了,是他一意孤行,在這時期懷上孩子。
北極瀲坐在亭子里,四周種滿了青竹,綠油油的,新鮮的空氣混合了翠竹的清香。
一人置身於北極瀲身後,緩步而行,發出叮噹的的聲響,聽著別有一番韻味。
北極瀲轉頭看去,只見穿著不雅的女子。女子外衣披了一層白紗,白紗滑落至肩,露出白嫩的肌膚。一雙玉足全顯現,腳踝處套著紅線串好的鈴鐺,走起路來玲玲作響。
女子蒙了面紗,只能看見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長袖一揮,足尖輕微轉動,嫵媚地落在石凳上,一手撐著下顎。眼尾略上翹,勾人心魄。
「你是何人?」北極瀲警惕地看著她。
女子順了順耷在胸前的幾縷青絲。抬眼看向他,眼裡說不盡的風流艷骨。
「紅塵中人還能是何人?被人玩弄的下物而已。只是我替某人不值,被蒙在鼓裡還不知曉。」
北極瀲冷眼看她,也不問。女子眼裡的柔情轉為陰狠。「北極瀲你可知道你差點害死了一人!當初你為保他送他入宮,後來一群人刺殺丞相,連累了那淡雅的男子。如今生死不明,這一切你倒是表現的自在!」
北極瀲怔了怔,不可能,他怎會騙自己……
「你若不信大可問他,這命令是他下的。」女子見他糾結不語,眼裡有著算計的光「北極瀲你把自己的位置想的太高!你知曉他瞞了你多少事?甜言蜜語誰無說,可真心的又有幾個?」
北極瀲靜靜地看著她,只有他自己知道衣袖裡的手在顫抖。
「北極瀲,你若不提他便會一直隱瞞,被人欺騙的滋味如何?」女子話帶譏諷,像是想到了什麼,嘖了一聲「既然如此,我們賭一局,由你親自問,由他親自答。我賭——他騙了你!」
白色的粉末向他襲去,北極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女子放下面紗,絕美的臉龐有著嘲諷的笑,隱退。
待他醒來,怒火中燒,心裡燃起的一團火經久不熄,反而有欲漲之勢。
他漫步走到廂房,躊躇一時,終是推開了門。房裡的人在休憩,北極瀲看了看打算離去。卧榻上的人睜開了眼,嘴角噙著笑,似有似無的輕挑。
「來了為何要走?」
「見你睡著便不忍打擾。」
耀岄倒是沒想到,笑了聲,起身走近北極瀲。想整理對方的衣襟卻被躲過,不時地一愣。
北極瀲握住對方的手,熟悉的溫度讓他流連不舍。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氣味還是如此的吸引人。
「你……到底瞞了我何事?」說話人輕微的嘆息和壓抑的憤怒,在這一瞬間化為了無奈。
見對方不語,北極瀲也猜的差不多,心更是涼了半截。
「到現在你也不肯與我說……」北極瀲覺得可笑無比,他信任了如此之久的人卻一直欺騙著他。
「為何不語?呵……耀岄,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心中的憤怒如同洪荒全然爆發,北極瀲看著眼前的人,眼角的冷意清晰可見。
耀岄心裡有了絲慌亂,仍舊平靜地說道「我不會害……」
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北極瀲笑的極為可怕。
「我知曉!你做的全是為了我!屈身嫁與我是為了我,救璃鱈是為了我,欺騙我是為了我,害的清瀾生死不明也是為了我!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北極瀲笑地怪異「我是應該慶幸有你這麼一位賢室,還是該可惡自己?」
此話一出,狠狠地抨擊了耀岄的心。
北極瀲笑紅了眼「耀岄啊耀岄,你可真是痴情種!我為何對清瀾好,那是因為加冠時候我便與他有了夫妻之實。在你之前……與我親近的是——他!」
耀岄黑沉的眸子更加深幽,不知想的是什麼。
「若我告訴你,你定會連夜趕去救他,那我又該如何?」
北極瀲冷哼一聲,笑的靜然。「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我對他的承諾。如今……我執的是別人手,偕的是別人的白頭!終究是我錯了,是我想的太開!我一個落魄人怎配得上你這個宮主!如此甚好!你我便各分東西,永不相連!」
耀岄一聽也不由怒起來「你這是做什麼!你言語之中全是欠清瀾,若我要追究,你欠我的又有多少?」
「不多不少,人命一條罷了。」北極瀲表情淡然,眼裡有著說不盡的意味「待我找到他,自會奉上人頭。」
桌上的茶壺砰地一下炸裂開來,黑沉的眸子殺氣盡顯,一雙手捍著北極瀲的頸脖。
「北極瀲你真以為我不忍動你?你可別忘了我是誰!」
北極瀲被掐的臉緋紅,斷斷續續說道「自是…知曉……」
耀岄愣了半晌,回過神鬆開了手。「你就如此在乎他?若是我遭遇危險你可會這樣?」
北極瀲停止咳嗽,仍舊喘地厲害。「你是我的劫,我……避而遠之……」不再說什麼,轉身去也。一女子悄悄跟在了他身後。
耀岄想追上去,卻見渾身艷紅的鳥停在案台上。拆下綁在赤鳥腳上的紙條一看,眼裡有著絲絲驚訝。思索一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