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蜷成一團被呂彥踢出門外，重新關上門，呂彥陰冷著語氣：「肖夜，我記得你能知曉發生在他身上的情況。」

肖夜輕撫裙邊，紅唇微咧：「是呀。」

「那你還敢在我眼皮底下作妖？」

肖夜臉色瞬間冷下來：「你算個什麼玩意，蕭燁變成你的所有物了不成？」

呂彥一腳移開肖夜面前的玻璃桌，順手把桌上的保溫水壺拿在手裡。肖夜緊了緊手指，身體輕輕往後挪了點距離。呂彥將他的動作收進眼底，空出的左手閃電般地準確握緊了肖夜的喉嚨。肖夜的身材和呂彥相當，但是四肢纖細，包括脖頸也是優美纖長，因而呂彥的大掌輕而易舉就扣住了肖夜咽喉。

肖夜皺緊眉頭，雙手反抓住呂彥的左手，齊整的紅色指甲死死陷進呂彥手腕的皮膚。

「呂彥！」肖夜喉嚨上扣住的手只用了四成力道，對他的呼吸還產生不了太大的影響，只是肖夜直覺這個俯身盯著自己的男人和以往見過的那個呂彥相比，整個人給他的印象天差地別。

「怎麼，今天還想給我舔嗎？」呂彥唇角的笑弧在扣住肖夜的那一刻就悄然浮起，看起來似乎心情大好。

「你不能傷害我，你知道的，第二天蕭燁會發現！」肖夜掙扎著說，沒有接下呂彥的話。

「啊···說的也是，我怎麼捨得在他身上留下傷痕。」呂彥輕聲說，手下的力道逐漸減輕。肖夜急促地喘息著，胸口上下起伏，為了填補胸前平坦而刻意穿上的硅膠體觸碰到呂彥的左臂。

「可是你這種骯髒的人格，又怎麼能夠玷污他的身體？」呂彥突然收緊左手，逼得肖夜不得不張大嘴巴試圖減緩壓力。舉起右手的水壺，呂彥毫不猶豫地對準肖夜張開的唇齒，肖夜被那還帶著熱度的水傾了滿嘴，臉上，身體上也不能倖免。

「不···咕··咳···不要···」想要開口的肖夜嗆著水，那些欲出口的詞句全部被熱水燙回，他能感覺到這些水流極其殘忍地覆滿他那張精緻的猶如假面的臉，灌進口腔甚至喉道的水流被嗆出，沿著下顎流經鎖骨，把他胸前硅膠與皮膚相貼的部分浸得濕漉漉的，像是夏天豪雨後的泥地。

保溫壺裡的水不多，肖夜並沒有承受太多痛苦就結束了這場酷刑，呂彥看著經過純水洗禮下暈漬得滿目瘡痍的妝面，咳嗽不止但雙手依舊軟軟地擒住他左手的肖夜，輕鬆地自口袋裡拿出一張棉帕，一點一點把肖夜臉上的殘妝和水珠擦凈。

「咳···咳···哈哈哈，咳咳···」肖夜忍不住大笑，清理幹凈的臉部露出放鬆的神情，比妝前的那張臉更加讓人離不開視線。

「呂彥，你居然真的喜歡上蕭燁了？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呂彥神情未變，收回擒著肖夜的左手，用那棉帕的另一面擦拭著。

肖夜笑了片刻，見呂彥根本沒有回應，神色從輕鬆變得陰鷙：「蕭燁那個傻缺有什麼好，嗯？他能給你咬嗎，他能讓你爽嗎？你····」

「他能讓我看到陽光」，呂彥淡淡說著。

肖夜又是一陣大笑，笑得眼淚流個不停。

「尤其是在知道了有你這個醜陋的人格後，我想更加珍惜他。」等肖夜笑聲漸弱，呂彥繼續把話接完整。

肖夜搖頭，「呂彥，你真是大錯特錯，知道真相的你一定會後悔。」

呂彥定定地看著肖夜：「你這種只能在黑夜出現的惡魔才是最錯誤的存在。」

「你可別忘了，我之所以出現的原因是因為什麼，蕭燁那個軟包，你還在這裡說什麼陽光，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你的蕭燁早就不知道變成趴在哪裡的垃圾，究竟是什麼給你的自信來譴責我？」肖夜理理裙邊，眼裡光芒大盛如冰刃般割向呂彥。

呂彥把手中的東西放回原處，拭著褲子上的水跡：「據我所知，蕭燁當年的遭遇，和你目前性格的扭曲程度不成正比。」

肖夜黑眸中的瞳仁突地張大，他狐疑地看了眼呂彥：「你都知道什麼？」

「你和你父親的事。」呂彥淡淡說道。

肖夜嗤笑出聲：「這會兒倒是讓我有了個父親，你對蕭燁的保護還真是全方面。」

「蕭願景不是你的父親嗎？」

「你的父親會那樣對你嗎？」

良久的沉默後，呂彥按了呼叫，「送點果汁進來。」

「我和蕭燁可不一樣，我從來不喝果汁，我只喝男人的口水。」

呂彥抬手沒有猶豫地給了肖夜一個巴掌，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肖夜呆愣一陣。

「送點果汁進來，再給我找片佐匹克隆。」

「情根深種啊，都顧不上人格作息紊亂的後果了？」肖夜的聲音尖銳起來。

「閉嘴，再讓我聽見一個字，以後每晚迎接你的就是一片佐匹克隆。」呂彥笑起來：「你是想被殺死呢，還是乖乖地聽我話？」

「哈哈，乖乖聽你話不就是被你殺死嗎？呂彥，我可不是蕭燁，對你無聊的文字遊戲有興趣。」

「啊，他似乎也不感興趣，這一點，你們有共同點。另外，不是讓你閉嘴嗎，需要我給你通通腦子嗎？」呂彥食指摩挲自己的唇瓣，聲音柔和。

肖夜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肖夜原本還算鎮定的表情逐漸煩躁起來，他不安地抓著黑色蕾絲裙邊，黑色的羅馬高跟露出的腳趾也不安分地亂動著。呂彥眼角餘光瞥著肖夜的動作，看到這個情況後，站起了身。

肖夜被呂彥的動作嚇了一跳，他張開嘴想說什麼，最後又重新抿緊。

呂彥單膝跪下，伸出手去幫忙解下肖夜腳腕上高跟鞋的綁帶，肖夜皺著眉，只在呂彥伸手碰上自己皮膚時稍微顫了下。

「蕭燁的鞋碼是41，你這雙高跟鞋的碼數應該只有39，下次不要穿這種鞋子，尖頭的也不要多穿，後跟的高度不要超過五厘米，不要等以後嘗到苦頭再改變。」低著頭，呂彥解下兩隻鞋的綁帶，脫了鞋後，呂彥又專註地給腳趾和後足部位有些紅腫的兩隻腳做了簡單按摩。

肖夜微微放鬆，他輕輕咬住下唇，心下有些惶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