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這麼久了，事情還沒有解決，到底幹什麼吃的！」

「啪」的一聲，把手上的東西往木桌上一丟，在片場，那一副謙遜的模樣，卻早已蕩然無存，回到自己房間，卸下所有偽裝，東西一丟，往沙發上一坐，想起出的那件事，紀成瀚就氣不打一處來。

小助理是個微胖，挺可愛的小姑娘，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通發作，嚇得一激靈，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更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開口，又怕把氣頭上的紀成瀚刺激地更厲害，但又更怕，下一秒，紀成瀚把她當做一個出氣筒，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那，那個......」

「你是白痴麼！還傻站在這兒幹什麼！一點兒用都沒有，讓你做的事做好了麼！除了吃和睡，你說你還會幹什麼！一邊兒去，看見你就腦袋疼。」紀成瀚看著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更是心頭火起，劈頭蓋臉地，就對著她一通罵。

「我，我......」

小姑娘委屈又無助，雖然，她知道這是做助理的工作常態，拿了工資，就理應承受著老闆的怒火，但是面對他這樣猝不及防的發作，又怕，心裡又堵得慌，什麼也說不出來，明明，他的那些事，和自己什麼關係都沒有，卻總是又自己去承受那些發泄，眼淚，卻只能在眼眶裡打轉，生怕掉下眼淚，更觸他霉頭。

「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先出去。」

紀成瀚經紀人付勤生走了進來，看小姑娘一臉無助委屈的樣子，就知道，想必，是又在紀大明星這裡受氣了。這人，在外面，是時時刻刻都在維護自己的好形象，謙遜有禮，在別人眼裡，不了解他這個人的，在這種可以營銷的形象下，哪個不是舉雙手稱讚，雖說，這演技上，是真上不得檯面，但在業內，也不會有人太過苛責他。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在任何時候，都是行得通的。

卻不想，這人，私底下，儘是這麼個樣子。

其實，很多人都是這樣，人前一個樣，人後，才是真實的模樣，這是人性，和圈子，也並沒有多大關係，圈子，只不過是個死物，只不過，一個圈子，湊巧，把很多這樣的人，聚集到一起罷了。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是這麼個道理，就好像，是有一個專屬的磁場似的，不管多遠，都會把這些人吸附到一起。雖然，這也不能以偏概全，但在這樣的大環境里，獨樹一幟的人，畢竟還是有限，在這裡面，不管是為了討生活，還是只想沉醉其中，紙醉金迷，都有自己的一套模式，什麼人，什麼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早就見怪不怪了。

「呵。」

付勤生，也是這一行的老人了，人精似的，在他眼裡，紀成瀚是個什麼德行，有幾斤幾兩，他清楚得很，臉，確實是長得好，能迷惑人，但也僅剩於此了，這業務上，是真的，爛泥扶不上牆。

「你還有臉，沖別人發脾氣？」

「你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付勤生，將西裝外套脫下，放在一邊，對於紀成瀚，這個人的德行，他從來也不放在眼裡，但畢竟，還得靠他賺錢，那幾分面子，也是得給他的，唇亡齒寒，他出了事，對自己也沒有好處。他瞥了紀成瀚一眼，又繼續說道：「這事難道不是你自己做出來的？怪得了誰？有句話沒聽過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是實錘，被人拍到是你自己活該！」

「是，我自己活該！你以為我想這樣麼！啊！」這話一出，紀成瀚也怒了，站起身來，指著他大聲道：「我事業遇阻力，瓶頸期，再不去找機會我就得死！看看這個圈子，每一天，冒出來的新人，有顏有才有背景的，一茬又一茬，像韭菜似的，永遠割不完，我在那裡面，伏小做低，遇見那些有其它心思的，也只能假裝討好奉承，我什麼情況，我自己清楚得很，我的年紀，一天天地往上漲，我能怎麼辦！我為的，不過是能多些機會，現在，你看看，連那個季蕭遙都快崛起了，等他把我踩在腳下的時候，到時候，還能有我的立足之地麼！還有你，說得輕巧，我告訴你，別想置身事外！我給你的高薪，是幫我解決這些問題的，到現在，這麼久了，別說把照片拿回來，連幕後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大哥，你說的容易。」這些話，乍聽，是字字血淚，但在付勤生眼裡，這種話，聽得太多了，可笑又幼稚，說穿了，還是自己的無能而已，他嗤笑一聲，漫不經心的，喝下一口美式，又繼續說道：「你算什麼？我又算什麼？這圈子裡，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你和我，只不過是小小的一粒灰塵而已。別人就是沖你來的，有心隱瞞自己的身份，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能怎麼辦？」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難道，就只能，坐以待斃？」

「偷拍照片的事，從發生，到現在，也這麼長時間了，他到現在，也沒有在網上曝光，那就是，別有心思，這種操作，如果不是和你有私怨，就是背後還有人，收了那個人的錢，不是想要玩死你，就是，想要對你精神折磨，讓你每天都提心弔膽。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查的，就算真的曝光了，我們也有機會，第一時間把照片撤下來，像你說的，畢竟，我們是連在一條船上的，唇亡齒寒嘛！你要是毀了，對我，也沒什麼好處。」

「......行吧！那就交給你了，記得，一定要搞定，要不然，什麼都完了。」紀成瀚也冷靜下來，坐回了原位，「只可惜，這次倒給了季蕭遙一個好機會，本想著，挖不到他的黑料，讓他丟丟人也好，現在倒好，倒給了這麼多免費熱度，真是棋差一著。」